更加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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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实验课上，祁思延故意选择了林风旁边的实验台。

“能借一下你们组的氯化钠吗？我们组的好像受潮了。”祁思延露出友好的微笑。

林风愣了一下，默默将瓶子推过来，没说话。他动作间，袖口微微上缩，祁思延敏锐地注意到他手腕上有几道淡淡的淤青。

“谢谢。我是祁思延，这是第三周了，还没正式欢迎你来到我们学校。”

林风只是点头，专注地调配自己的溶液。但他的操作明显生疏，拿着试管的手有些不稳。

“小心些，浓硫酸加太多会溅出来。”祁思延提醒道。

话刚出口，林风的手突然一抖，试管倾斜，液体猛地泼溅出来。祁思延反应极快，一把拉开林风的手，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抓起旁边的碳酸氢钠撒向溅出的液体。

滋滋的声响中，一场可能的事故被化解了。

“没事吧？”祁思延问。

林风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猛地抽回手，退后两步，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了实验室，连书包都没拿。

祁思延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是害怕实验，”晚自习时，祁思延对祁慕言分析道，“是当我突然说话时，他受到了惊吓。像是长期处于警惕状态的人。”

祁慕言转着笔，“今天下午他逃跑时，那声音又出现了，尖锐得像刀刮玻璃。但现在...”她望向窗外，林风正独自坐在操场看台上，“现在变成了低沉的嗡鸣，像是无止境的疲惫。”

祁思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站起身：“我去还他落下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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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看台上，林风正望着远处发呆。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

“你的化学笔记。”祁思延将本子递过去，“看得出你很认真。”

林风接过本子，低声道：“谢谢。”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

“不客气。”祁思延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不过保持了适当的距离。“刚转学过来总是很难适应，我以前也转过学，懂那种感觉。”

林风身体微微紧绷，但没离开。

“我和我妹发现学校后面有家不错的奶茶店，芒果冰沙是一绝。明天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去？”

良久，林风终于开口：“为什么邀请我？”

“因为你看上去像需要一杯好喝的冰沙，”祁思延轻松地说，“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林风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但又迅速恢复平静。“谢谢，但我明天有事。”

“那后天？”

林风转过头，第一次正视祁思延：“你们不必这样。我不需要同情。”

“不是同情，”祁思迎上他的目光，“是邀请。单纯觉得你可能是个有趣的人，想多了解你。”

林风怔住了，像是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那个总和你在一起的女生，是你妹妹？”

“对，祁慕言。她说你...”祁思延及时刹住车，改口道，“她说你看上去很安静。”

“她总是戴着耳机，”林风轻声说，“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东西吗？”

祁思延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观察。”林风又恢复了防御状态，站起身，“谢谢送笔记来。我得走了。”

望着林风远去的背影，祁思延若有所思。这个转学生比想象中更加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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