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下蹲守

夏远手里捏着张打印的地址条，指尖在“3单元402”上划了划

​吴稼琪背着装着取证设备的包，目光扫过巷子里晾着的蓝布衫

​济南便衣小李靠在墙根抽烟，看见两人朝这边走，掐了烟迎上来

​卖冰棍的老太太推着小推车经过，木箱子盖着厚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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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巷子窄得只能过两个人，墙根爬满绿藤，砖缝里钻出几丛狗尾巴草。夏远对照着地址条抬头看，3单元门口堆着几个旧纸箱，上面印着“电子元件”的字样——跟黄老板仓库里的箱子一个牌子。

小李（压着嗓子）：蹲了两天了，402只在昨天傍晚开过次窗，扔了袋垃圾，里面有张揉皱的软件调试单。

小李（递过个证物袋）我让技术队比对了，字迹跟黄老板说的“刘工”笔记对得上。

吴稼琪往四楼瞟，402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在底下留了道缝，隐约能看见里面亮着灯。

吴稼琪（忽然碰了碰夏远的胳膊）你看窗台，摆着盆绿萝——跟省厅会议手册上印的赞助商logo，叶子形状一样。

夏远刚要说话，卖冰棍的老太太推着车过来，车铃铛“叮铃叮铃”响。她在3单元门口停住，朝楼上喊：“小刘！冰棍要化啦！”

四楼那道窗帘缝动了动，没人应声。老太太嘟囔着“这孩子，又熬夜捣鼓那些机器”，推着车往巷子另一头走。

小李机会。

小李（小李朝两人使眼色）老太太常来送冰棍，估计是对门邻居。

夏远点头，三人假装路过，慢慢往单元楼里挪。楼道里飘着股焊锡的味道，楼梯扶手上积着薄灰，只有402门口的台阶擦得发亮——显然常有人走。

吴稼琪摸出微型摄像头，刚想往402门缝里塞，门忽然“咔哒”响了声。三人立刻退到楼梯拐角，看见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接过老太太折返送来的冰棍，又飞快缩了回去。

小李是他

小李照片上的刘工

男人关门的瞬间，吴稼琪瞥见屋里摆着排服务器，蓝光在昏暗中闪得刺眼——跟河北仓库里的设备一模一样。她掏出手机发消息给赵志坚：“找到刘工，济南历下区，请求支援。”

夏远靠在墙角，听见402里传来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响得急促。他想起海南空壳公司的服务器、赵鹏案里的开票软件，忽然觉得这窄窄的老巷子，藏着整个案子的“心脏”。

小李马队说傍晚行动。

小李济南支队的人从四面围过来，免得他跳窗跑了。

吴稼琪往窗外看，巷子口的老太太正收拾冰棍车，绿藤在墙上晃悠悠的。她忽然想起第一次来济南时，在趵突泉边放的荷花灯，“平安”两个字在水面漂着——现在倒像在等个结果。

夏远下去等

三人轻手轻脚往楼下走，焊锡的味道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老太太冰棍车里飘来的甜香。

走到巷口时，吴稼琪回头看，402的窗帘缝还留着，像只睁着的眼睛。她摸了摸包上的趵突泉钥匙扣，忽然觉得这趟济南行，该给荣誉墙添样实在东西了——比如那台藏在窗帘后的服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