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下擒刘

夏远举着警棍抵在门锁上，耳麦里传来行动指令

吴稼琪握着取证记录仪，镜头对准门缝透出的蓝光

​济南便衣小李贴在墙根听动静，指尖比出“3”的倒计时手势

​刘工屋内突然响起椅子倒地声，紧接着是键盘乱敲的噼啪响

分界---------------------------

巷口的路灯刚亮，橘黄色的光透过绿藤缝隙洒在楼梯上。夏远盯着小李的手势往下数，“3——2——1”的尾音刚落，他猛一用力，警棍撞开老旧的木门，“哐当”一声撞在墙面上。

屋里的蓝光瞬间晃眼——三排服务器并排摆在客厅，散热风扇转得嗡嗡响。戴黑框眼镜的刘工正蹲在主机前拔线，手里攥着个U盘，见人冲进来，手一抖把U盘掉进了桌底的垃圾桶。

吴稼琪警察！不许动！

吴稼琪的记录仪镜头稳稳跟着他，看见他手腕上还沾着焊锡印，指甲缝里嵌着键盘灰。

夏远两步跨过去按住他的肩膀，刘工挣扎着往服务器后面躲。

刘工我就是修电脑的！你们抓错人了！

小李修电脑需要藏在老居民楼？

小李（从垃圾桶里捡起U盘，金属壳上还沾着片香蕉皮）黄老板都招了，海南的王浩、河北的虚开团伙，开票软件都是你编的。

吴稼琪绕到服务器后面，看见墙上贴满了代码纸条，用红笔圈着“税务系统漏洞”“跨省数据延迟”的字样——正是他们之前办案时卡壳的关键处。她伸手按亮旁边的笔记本，屏幕上弹出串未发送的邮件：“天津张总，新软件已调试好，可避开三地税务联查……”

夏远张总是谁？

夏远按着刘工的头往屏幕上凑，刘工眼神躲闪，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窗外传来警笛声，济南支队的人正守住单元楼出口。吴稼琪把代码纸条一张张揭下来，忽然发现最底下压着张合影——刘工站在省厅会议中心门口，旁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侧脸看着眼熟。

吴稼琪是他！（指着照片）省厅会议的赞助商代表！当时他还给我们发过名片，说做‘企业财税软件’的！

夏远摸出手机翻出名片照，上面印着“天津恒通财税 张启明”。他指尖点着名字冷笑：“难怪黄老板说‘天津张总’，原来是藏在眼皮子底下。”

刘工（这下彻底蔫了，瘫在地上嘟囔）是他找的我……说给高薪，让我改软件漏洞……

小李给刘工戴手铐时，夏远正对着服务器拍照，忽然看见机箱上摆着个小小的青瓷瓶——跟他从趵突泉带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瓶身刻着“恒通”两个字。

夏远这瓶子哪来的？

夏远拿起瓶子晃了晃，里面的泉水早干了，只剩点褐色的水垢。

刘工张启明送的……说济南的泉水养人……（声音越来越小）

吴稼琪把青瓷瓶放进证物袋，和河北的铁盒子、海南的U盘摆在一起。夕阳从窗户斜照进来，给这些冰凉的证物镀上层暖光，倒像把一路追来的脚印，都收进了这只袋子里。

夏远收队。联系天津支队，盯紧张启明。

走出单元楼时，卖冰棍的老太太还在巷口收拾摊子，看见他们押着人出来，叹了口气：“早说这孩子捣鼓的东西不正经……”

巷子里的绿藤在晚风里晃，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夏远手里的证物袋沉甸甸的，他忽然觉得这趟济南行，才算真正摸到了案子的根——而那根，正往天津的方向延伸着，等着他们回去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