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早就听说莱斯特收养了一个人类女孩,原以为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如今看来,大概就像养了只解闷的宠物,新鲜劲儿没过罢了。
只是这只“宠物”,似乎格外能勾动人的保护欲。
“关于人类猎人的事,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阿尔弗雷德转回正题,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们最近在黑市上大量收购银器和桃木,似乎在准备什么大动作。”
莱斯特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杀意:“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周身瞬间散发出的戾气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白娇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偷偷抬头看了看莱斯特,发现他的侧脸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冷峻,那双墨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黑暗。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冷血、嗜杀,像一头蛰伏在暗夜中的猛兽。
而自己,大概就是他偶尔兴起养在笼子里的玩物,高兴了逗弄两下,厌烦了便弃之不顾。
白娇娇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情绪,手指却轻轻拽住了莱斯特的衣角,像只受惊后只能向主人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莱斯特的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被拽住的衣角,又看了看她苍白的小脸,最终只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甩开,也没说话。
在他看来,这大概就像宠物用爪子扒拉主人的裤腿,算不上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而凯因的目光,却再次被白娇娇这副模样攫住了。
他看到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拽着莱斯特的衣角,看到她低垂的眼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看到她因为害怕而泛白的脸颊。
这个女孩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无助,像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捧在手心,为她遮风挡雨。
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他看着她因为冷而微微发抖的肩膀,看着她裸露在外的纤细脚踝,看着她被火光映得泛红的脸颊。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传来一阵从未有过的悸动。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汹涌,带着一种原始的渴望,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莱斯特正专注地听着阿尔弗雷德说话,偶尔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的不悦,对身边的白娇娇几乎没再投去一个眼神。
阿尔弗雷德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莱斯特和躲在他身后的白娇娇,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白娇娇低头看着自己拽着莱斯特衣角的手指,心里却在盘算着别的事情。
【系统,你看那个狼人,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你别告诉我,你刚到这个世界,就要同时攻略三个顶级反派?】系统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宿主,你清醒一点!他们随便一个都能把你捏死!】
白娇娇没理它,只是悄悄抬眼,又看了凯因一眼。
正好对上他转过来的目光。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汹涌和炙热,却又很快被他掩饰过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白娇娇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挂着刚才没掉完的泪珠,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凯因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他迅速别过头,假装看向窗外,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晕。
白娇娇看着他的反应,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
看来,又一个“死穴”,被她找到了。
壁炉里的火焰依旧熊熊燃烧着,映照着大厅里看似平静的景象。
可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某种隐秘的情绪正在悄然滋生,像藤蔓一样疯狂蔓延,缠绕住了某些人的心。
而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古堡的回廊像条沉默的巨蟒,蜿蜒伸向深处。
白娇娇踩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裙摆扫过墙角的蛛网,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自早上从莱斯特的书房出来后,她就借口透气,让女仆指了路——作为血仆,理应待在“奉献者”们待的地方。
系统在她脑海里哼了声:“宿主,你确定要去?那些人可是把莱斯特当神拜的,看见你这张脸,指不定怎么使绊子。”
白娇娇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那是莱斯特后来让女仆送来的,羊毛混着银丝,暖得像裹了团阳光。
她指尖划过柔软的料子,声音轻得像叹息:“当然是得看看,我们可爱的原剧情女主——芙妮洛伊了...”
穿过两道厚重的橡木 door,空气里渐渐弥漫开一股奇异的甜腥气。
不是血腥的刺鼻,而是像浆果发酵后,混着某种花香的味道,带着点让人昏沉的暖意。
走廊尽头的房间没有门,只有一道挂着深红色天鹅绒帘幕的入口,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笑语。
白娇娇撩开帘子的瞬间,喧闹声像被按了暂停键。
十几个女孩正围坐在铺着白桌布的长桌旁,她们穿着统一的白色亚麻长裙,脖颈处都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刚被亲吻过的印记。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来,在她们苍白的脸上投下斑斓的光斑,乍一看去,竟像中世纪壁画里供奉神明的圣女。
可那眼底的痴迷,却让这画面多了几分诡异。
“她是谁?”有人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警惕。
白娇娇眨了眨眼,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指尖轻轻绞着披肩的流苏:“我……我是新来的,想找个地方坐坐。”
她故意让声音发颤,眼眶微微泛红,一副怕生的模样。
这副姿态让原本紧绷的气氛松了些。
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站了起来,她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起来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
“你好呀,我叫艾米。”她跑过来拉住白娇娇的手,掌心温热,“你也是来……侍奉伯爵大人的吗?”
“侍奉”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轻,带着种隐秘的雀跃。
白娇娇顺着她的力道坐下,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