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内的寒风愈发凛冽,前皇后将“坤”字玉佩贴在掌心,指尖的凉意却敌不过心底的狠戾。她缓缓起身,走到那扇布满裂纹的窗前,望着远处漱芳斋的方向,声音轻得像鬼魅低语:“紫薇,你以为有皇帝护着,就能高枕无忧?这深宫的刀光剑影,才刚刚开始。”
话音刚落,墙角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灰衣的老太监,弯腰行礼时,腰间的玉佩与皇后手中的“坤”字佩隐隐呼应,只是上面刻着的“巽”字更显隐晦。“娘娘,宫宴上的事已按计划办妥,虽没扳倒紫薇,却已在大臣心中埋下疑虑的种子。接下来,该启用‘后手’了。”
皇后转身,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那些藏在太医院的人,该动一动了。紫薇身子本就柔弱,一场‘风寒’,足够让她元气大伤,也让皇帝看看,她这‘福星’究竟能不能护得住自己。”老太监躬身应下,如同幽灵般退了出去,连脚步声都未曾留下。
与此同时,漱芳斋内,紫薇正对着烛火翻看尔泰送来的防身图谱,小燕子趴在一旁,嘴里塞满了点心,含糊不清地嘟囔:“姐姐,咱们干脆找皇上要一队侍卫守在门口,看那些坏家伙还敢不敢来!”紫薇笑着摇头,指尖划过图谱上的穴位图:“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唯有自己强大,才能真正安心。”
话音刚落,宫女晴儿端着汤药走进来,神色有些不安:“紫薇姑娘,小燕子姑娘,这是太医院刚送来的安神汤,说是皇上特意吩咐的,可……可这汤药的颜色,好像比往日深了些。”紫薇心中一动,接过药碗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极淡的异味混杂在药香中,不易察觉。
尔泰恰好从门外进来,见状立刻接过药碗,眉头紧锁:“最近宫中不太平,任何入口的东西都得小心。”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银簪,插入药中,不过片刻,银簪顶端便泛起了淡淡的黑痕。“果然有问题!”小燕子惊得跳起来,“太医院的人竟敢下毒?咱们现在就去告诉皇上!”
紫薇按住冲动的小燕子,脸色沉静:“不可。现在没有证据,贸然声张,只会打草惊蛇。这汤药是皇上吩咐的,若闹起来,反而会让皇上为难,也显得我们太过张扬。”她沉思片刻,对晴儿道:“你去回复太医院,就说我今日有些反胃,汤药先放着,等明日再喝。”
待晴儿走后,尔泰将药碗放在一旁,沉声道:“这肯定是皇后余党做的手脚,太医院里定有他们的人。我这就去暗中调查,务必找出幕后之人。”紫薇点点头,将那枚银簪收好:“你小心些,他们既然敢在皇上钦点的汤药里动手脚,定然早有准备。”
深夜,尔泰乔装成杂役,潜入太医院的药材库。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一排排药柜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他仔细翻查着近期给漱芳斋送药的记录,忽然发现一本账本上,有一味“夜交藤”的领用记录格外频繁,且签字之人正是太医院院判的得意门生——李御医。
就在他将账本藏入怀中,准备离开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尔泰立刻闪身躲在药柜后面,只见李御医带着两个小太监走进来,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匣子。“明日务必将这‘药引’加入紫薇的汤药中,娘娘那边已经在催了。”李御医的声音压得极低。
另一个小太监犹豫道:“大人,若是被发现了,咱们可是要掉脑袋的!”李御医冷笑道:“怕什么?有娘娘在,就算出了事,也轮不到咱们担责。况且,只要紫薇一死,皇上说不定还会感念娘娘的‘好’,到时候咱们就是大功一件!”
尔泰听得怒火中烧,待几人离开后,他悄悄跟了上去。李御医一行人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了冷宫附近的一处废弃宫殿。尔泰躲在殿外的柱子后,看着李御医将黑色匣子交给了之前见过的那个灰衣老太监,心中已然明了——这便是皇后与太医院勾结的证据。
他正想趁机取回匣子作为证据,却不料那老太监极为警觉,突然转身喝道:“谁在那里?”尔泰心知暴露,立刻抽出短刀,纵身跃出:“你们这些皇后余孽,今日休想脱身!”
殿内瞬间乱作一团,李御医吓得瘫倒在地,老太监却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扑尔泰而来。两人缠斗在一起,刀刃相撞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尔泰久战沙场,身手矫健,几个回合下来,便将老太监逼得节节败退。
就在尔泰即将制服老太监时,冷宫内突然射出数支弩箭,直奔尔泰而来!他急忙侧身躲避,却还是被一支弩箭擦伤了胳膊。老太监趁机挣脱,转身逃回冷宫内,厚重的宫门“砰”地一声关上,将所有痕迹都隔绝在里面。
尔泰捂着伤口,知道今日无法再深入,只得带着账本先行离开。回到漱芳斋时,天已微亮,紫薇见他受伤,急忙拿出金疮药为他包扎,眼眶泛红:“都怪我,若不是我执意要低调,你也不会受伤。”
尔泰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自责,我已经拿到了证据,只要将这本账本交给皇上,就能揭穿他们的阴谋。”紫薇看着账本上的记录,眼神坚定:“这一次,我们不能再退缩了。皇后余党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次日早朝,尔泰带着账本上殿,将太医院与冷宫勾结、意图毒害紫薇的事情一一禀明。皇帝看着账本上清晰的记录,又听闻尔泰受伤的经过,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李御医打入天牢,彻查太医院,并加强冷宫的守卫,严禁任何人私自接触前皇后。
天牢内,李御医受不住酷刑,很快便招认了一切,承认是受前皇后指使,意图用慢性毒药加害紫薇。皇帝得知后,更是怒不可遏,下旨将前皇后的俸禄减半,冷宫守卫再加倍,且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漱芳斋内,小燕子拿着刚传来的消息,兴奋地跳起来:“太好了姐姐!皇后这下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她还怎么兴风作浪!”紫薇却没有放松,她看着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轻声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皇后心性狠辣,绝不会就此罢休。我们还要更加小心。”
果然,不出紫薇所料,三日后,宫中突然传出消息,说天牢里的李御医“畏罪自杀”了。尔泰得知后,立刻去天牢查看,发现李御医的死因蹊跷,明显是被人灭口。他回来后,面色凝重地对紫薇道:“皇后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连天牢都有她的人。”
紫薇沉默良久,缓缓道:“看来,我们不能只被动防御。尔泰,你帮我查查,当年我娘夏雨荷离开皇宫时,有没有留下什么信物或者人脉?或许,我们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彻底扳倒皇后。”
尔泰点点头:“我这就去查。你放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帮你查清真相,为你和夏阿姨讨回公道。”
而此刻的冷宫内,前皇后得知李御医被灭口的消息,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她再次拿出那枚“坤”字玉佩,轻轻摩挲着,眼底的黑暗愈发浓重:“紫薇,你以为除掉一个李御医,就能断了我的臂膀?你娘当年留下的那些秘密,很快就会成为你的催命符。这场游戏,还没结束呢……”
窗外的寒风卷着雪花飘落,落在冷宫的窗台上,很快便积起了一层薄雪。深宫的争斗,如同这寒冬一般,愈发刺骨,而紫薇与皇后之间的终极对决,也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