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战至巅峰节目——
刘耀文的思绪终于被现场的喧嚣拽回现实。
他甩了甩头,将那些翻涌的旧时光暂且压下。
然而,目光却一眨不眨地、牢牢锁在严浩翔身上。
周遭队友的嬉闹、节目的流程、甚至是正在进行的游戏,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他所有的感官,都只为确认眼前这个人是否安好。
严浩翔感受到了刘耀文炽热的眼神,他悄无声息的转过头,给了刘耀文一个安抚的微笑。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刘耀文。
刘耀文眼神中流露出的每一个神情,他都无比清楚。
严浩翔耀文今天演得有点假哦~
严浩翔可以说出一些轻松的话题想要转移刘耀文的注意力。
刘耀文没有立刻接话,反而借着整理衣摆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又靠近了半步。
他微微倾身,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严浩翔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捕捉到的气音,低低地送出一句。
刘耀文是啊,想多陪你一会。
严浩翔愣住了,他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胡乱跳动了起来。
也没有人比刘耀文更了解严浩翔。
他知道,他这时害羞了。
这个认知让刘耀文心底涌起一丝隐秘的愉悦,紧绷的嘴角也柔和了几分。
这个时候刚好游戏进行到了下一个环节。
抢被子大战。
规则很简单:两人一组,躺在地毯上,争抢同一床被子,率先用被子完全裹住自己的一方获胜。
严浩翔身体不舒服,还是像上一轮选择了教练。
本来只打算随便玩玩,没想到教练的体力实在是不给力。
竟然有要赢的趋势。
刘耀文这个时候心情特别好。
便调侃起了严浩翔。
刘耀文严浩翔,你这样下去就真的只能玩亚瑟了~
这熟悉的调侃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严浩翔闻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卸了力,原本抓着被角的手顺势一松,甚至还“贴心”地帮教练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彻底盖好。
主动输掉了比赛。
下一组,刘耀文对阵贺峻霖。
哨声刚响,贺峻霖还卯足了劲准备大展身手,刘耀文却只是象征性地扯了扯被角,随即夸张地“哎呀”一声,手一松,干脆利落地放弃了争夺。
刘耀文(拍拍手,一脸轻松) 兄弟你力气太大了。
贺峻霖抱着突然“砸”进怀里的被子,站在原地一脸懵圈,眼睛瞪得溜圆,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胜利”整不会了。
贺峻霖哈???怎么,我也需要送礼吗?
他眨巴着眼睛,突然转向一旁看戏的教练,故意拔高声音
原来我是助教啊,教练。
他的调侃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但贺峻霖显然没打算放过刘耀文,他抱着被子,歪着头,带着促狭又探究的笑意。
贺峻霖你有什么目的啊?~
毕竟,队里谁不知道刘耀文的力量和好胜心?输得这么干脆,绝对有猫腻!
眼看贺峻霖的“审问”,严浩翔立刻站了起来。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极其自然地走到贺峻霖身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怀里抱得有些凌乱的被子,动作熟练地掖了掖被角,仿佛在照顾一个需要保暖的小朋友。
严浩翔他是怕你睡不好,你可是指挥呢。怕你影响后续的比赛状态。
他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抬高了贺峻霖“指挥”的身份,又把刘耀文的“放水”包装成了为团队着想的体贴,完美地给刘耀文搭好了台阶。
贺峻霖抱着被裹得更暖和的被子,一脸疑惑。
深夜,节目录制终于结束。
一行人回到公司安排的酒店。
不同于少年时代,如今的他们早已各自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艺人,繁忙的外务让七人齐聚都成了奢侈。
每个人都分到了独立的房间,门一关,便隔开了喧嚣,也隔开了彼此。
刘耀文躺在自己房间宽大却显得格外空旷的床上,盯着天花板。
城市的灯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冷白的光带。
黑暗,总是能轻易勾起他心底深处那点残留的、源自童年的不安。
这感觉在独自一人时尤其清晰。
他拿起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略显犹豫的脸。
指尖在置顶的聊天框上悬停良久,最终还是敲下了一行字:
刘耀文翔哥,睡了吗?房间好黑……有点怕。
发送出去后,他把手机丢在枕边,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这个借口,幼稚得可笑。
二十岁的人了,还怕黑?
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可他找不到其他理由,能在深夜敲开严浩翔的门。
他只是……想靠近他。
手机屏幕很快亮了。
严浩翔门没锁,过来吧。
没有多余的疑问,没有戳穿这拙劣的借口。
严浩翔看到这一条消息,小小的刘耀文因为怕黑而流眼泪的样子几乎是立刻马上就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没有办法拒绝。
严浩翔的回应,简单得让刘耀文鼻尖一酸。
他几乎是立刻掀开被子,赤着脚,像一阵风似的穿过走廊,轻轻推开了严浩翔虚掩的房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严浩翔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暖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和略显疲惫的轮廓。
看到刘耀文进来,他合上书,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温柔:
严浩翔上来吧。
刘耀文掀开被子钻进去,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急切。
被窝里已经染上了严浩翔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和温热的体温。
他几乎是本能地靠了过去,手臂环过严浩翔劲瘦的腰身,将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熟悉又让人心安的温暖。
严浩翔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只是任由他抱着,手臂有些无措地悬在半空,最终轻轻地落在刘耀文宽阔的背上。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窗外城市的喧嚣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只剩下模糊的底噪。
黑暗放大了感官,也放大了心中汹涌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埋在严浩翔颈窝的刘耀文,闷闷地开口了。
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压抑了许久终于冲破堤坝的溪流,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严浩翔心上。
刘耀文…翔哥,为什么?
他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怕失去什么。
刘耀文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严浩翔能清晰地感觉到刘耀文身体的紧绷,能感受到他呼吸间压抑的期待和委屈。
为什么?
无数个理由在他脑海中翻腾:偶像的身份、团队的责任、粉丝的期待、铺天盖地的舆论、可能毁灭彼此前程的风险……
每一个都沉重如山,每一个都足以成为拒绝的理由。
可当这些理由涌到嘴边,面对着怀中这个将他视为唯一依靠、执着追问的人,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为了你好”?
说“我们不可能”?
说“听公司的”?
这些冰冷的话语,只会将怀里这颗滚烫的心彻底击碎。
可接受?
那意味着将两人都拖入不可预知的深渊,他承担不起失去刘耀文的后果,更承担不起毁掉刘耀文的代价。
沉默,如同冰冷的潮水,在温暖的被窝里蔓延开来,沉重得令人窒息。
严浩翔只能僵硬地躺着,感受着刘耀文的体温和心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甚至连回抱他的勇气都没有。
刘耀文等了很久。
他能感受到严浩翔身体的僵硬,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沉默背后翻江倒海的挣扎。
黑暗中,他眼底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也在这漫长的沉默里一点点黯淡下去。
心口的刺痛感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尖锐。
他没有再追问。
他不想逼他。
他舍不得。
刘耀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鼻腔的酸涩和眼底涌上的热意。
刘耀文…算了,当我没问。睡吧翔哥,晚安。
说完,他立刻闭上了眼睛,身体蜷缩起来,背对着严浩翔,只留给他一个沉默而倔强的背影。
仿佛真的只是累了,困了,刚才那句话,也只是一场梦呓。
严浩翔看着刘耀文蜷缩的背影,感受着骤然空落下来的怀抱和那刻意拉开的距离,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他伸出手,想碰碰那看起来无比脆弱的肩膀,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时,颤抖着收了回来。
他重新躺好,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
那句无声的“为什么”和眼前这个沉默的背影,像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锁在爱与痛的深渊里,动弹不得。
过了许久,他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着黑暗回应:
严浩翔…晚安。
严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