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密集录制加上心绪郁结,刘耀文终于撑不住,在节目杀青后直接病倒了。
高烧来势汹汹,把他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
其他成员各自有行程,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严浩翔刚结束另一个城市的节目录制,妆发都没卸,就接到了丁程鑫的电话。
丁程鑫浩翔!耀文儿发高烧了,烧得挺厉害,我们都不在那边,就他一个人在宿舍!你那边结束了吗?能赶回去看看吗?
严浩翔心猛地一沉,声音都变了调。
严浩翔什么?!我马上回去!
甚至没等丁程鑫说完,就挂断电话,对助理急促地说。
严浩翔订最快一班回去的机票!现在!
严浩翔几乎是冲进宿舍的,脸上还带着舞台妆的亮粉,呼吸急促。
他推开刘耀文卧室的门,看到床上蜷缩的身影,心揪紧了。
刘耀文烧得意识模糊,感觉有人进来,费力地睁开眼,看到那个熟悉又带着舞台妆的身影,以为自己烧糊涂了,声音沙哑微弱。
刘耀文…翔哥?你不是在外地录节目吗……是幻觉吧……
严浩翔快步走到床边,手背下意识就贴上了刘耀文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严浩翔不是幻觉!怎么烧成这样!药吃了吗?量体温没?
接下来的几天,严浩翔推掉了所有能推的工作,寸步不离地守在刘耀文床边。
喂药、擦汗、换冷敷贴、煮清淡的粥…动作细致又温柔。
刘耀文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每次睁开眼,几乎都能看到严浩翔守在旁边,或是给他掖被角,或是轻轻试他额头的温度。
那双总是带着点疏离感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紧张。
看着这样的严浩翔,一些被刘耀文忽略很久的画面,突然无比清晰地撞进他混沌的脑海:
——练习室深夜——
累瘫的自己枕着严浩翔的腿睡着了,醒来时发现严浩翔的手正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拨开他汗湿的额发,眼神专注温柔得不像话。
当时自己嘟囔了一句
刘耀文翔哥你真好
翻个身又睡了,只当是好兄弟。
——外出游玩时——
刘耀文玩嗨了脱掉外套,严浩翔总是很自然地接过去拿着,然后很“顺手”地把自己微凉的手塞进他外套口袋取暖。
刘耀文翔哥你口袋是暖炉啊?
严浩翔只是笑笑,耳尖有点红。
——某次后台——
自己无意中夸了某个新来的工作人员长得好看,严浩翔沉默了一整天,训练时动作都带着点狠劲。
晚上自己嬉皮笑脸凑过去问。
刘耀文翔哥谁惹你了?
严浩翔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闷声说。
严浩翔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那眼神分明是…失落和委屈。
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闪过,最后定格在眼前这个为自己忙前忙后、满眼担忧的严浩翔身上。
刘耀文心底那个被刻意压抑的念头,如同烧荒原上的野草,疯狂地滋生蔓延——他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然而,这个诱人的念头刚冒头,就被冰冷的现实狠狠浇灭。
别傻了,刘耀文。
心底一个尖锐的声音立刻嘲讽道。
“忘了你是怎么被拒绝的吗?一次,两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两次被拒绝的难堪和失落感瞬间回笼,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发热的心脏。
他害怕了。害怕这“喜欢”只是自己病中产生的错觉,是过度解读了严浩翔的温柔;害怕一旦说破,会再次看到严浩翔逃避的眼神,听到那些冰冷的拒绝,甚至会打破此刻这难得的、脆弱的温情;更害怕……会真的把严浩翔彻底吓跑,像噩梦里的那样,再也找不到。
于是,那份呼之欲出的求证欲,被强行压制下去,裹上了一层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伪装。
他不敢像以前那样直球出击,不敢再问“翔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那样鲁莽的问题,他承受不起第三次明确的否定了。
他选择了一种更迂回、更隐蔽的方式。
刘耀文烧退了些,靠在床头,看着端着温水走过来的严浩翔,突然开口,声音还有点哑。
刘耀文翔哥。
严浩翔动作一顿,把水杯递过去。
严浩翔嗯?喝水。
刘耀文没接水杯,盯着他的眼睛。
刘耀文翔哥,我身上也好热,你能帮我擦一下吗。
刘耀文我这几天都不能洗澡,身上黏黏的。
严浩翔心跳漏了一拍,眼神瞬间慌乱地移开,把水杯强硬地塞进刘耀文手里,语气故作轻松。
严浩翔要,要不让工作人员帮你。
刘耀文不依不饶,捧着水杯,歪头道。
刘耀文咱们不是兄弟吗,工作人员帮我的话多尴尬呀。
刘耀文我就想要翔哥你帮我。
严浩翔打断他,背过身去整理药盒,声音有点发紧。
严浩翔行,那你等我一下。
刘耀文看着严浩翔明显僵硬的背影和泛红的耳根,心里那个结论越来越清晰。
他低头喝了口水,嘴角悄悄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刘耀文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确定了——严浩翔喜欢他,而且,比他以为的要早得多,深得多。
这个认知像一股暖流,驱散了病中的虚弱,也融化了之前所有的冰冷和隔阂。
但是他还得想个办法让严浩翔承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