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镜碎梦醒

第七章 镜碎梦醒

密室开始晃动，墙壁上的“李世民”三个字渗出鲜血。沈砚捡起地上的半面铜镜，镜中突然闪过祖父的身影——老人举着锤子，正要砸向铜镜，镜中却伸出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的袖口，绣着和阿照一样的花纹。

“原来如此……”沈砚喃喃自语，转身看向洞口。

阿照站在那里，脸上的疤痕消失了，露出张年轻的脸，和墙壁上刻着的工匠画像一模一样。“你不该来的。”他说，声音平静无波，“这面镜子是我先祖为李建成铸的，本是要锁住李世民的魂魄，却意外打开了时空裂隙。你祖父想毁掉它，结果被镜中执念反噬。”

“你想让这个虚假的时空永远存在？”沈砚举起铜镜，镜面映出晃动的密室，“可它已经开始崩塌了。”

“那就让它带着你一起崩塌。”阿照挥了挥手，侍卫们再次围上来，眼睛里没有焦距，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沈砚看着手中的铜镜，镜中映出三个影子：李建成在疯狂嘶吼，李世民在冷笑，而她自己，正举着锤子，准备砸碎镜面。

“以人以镜，可以明得失。”她低声念着，将铜镜猛地砸向地面。

“不要！”阿照尖叫着扑过来，却被镜面炸开的白光吞噬。

沈砚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她往上飞，无数碎片划过皮肤，每一片里都映出张脸——祖父的，李建成的，李世民的，还有她自己的。白光越来越亮，最后吞没了一切。

书房的台灯亮着，钟摆在“滴答”作响。沈砚猛地坐直，发现自己趴在祖父的笔记上，口水洇湿了最后一页。

青铜镜躺在旁边，碎成了无数片，阳光透过镜片，在墙上投出晃动的光斑，像极了长安街头的人影。

她拿起笔记，最后一页被圈住的“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旁边，多了一行陌生的字迹，墨迹新鲜，像是刚写上去的：

“你看到的，是谁的镜？”

沈砚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有道细小的疤痕，和阿照脸上的那道，一模一样。窗外的阳光突然变暗，书桌的铜镜碎片开始重新聚拢，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她微笑。

——《镜中梦》：以铜为镜，照见的从来不是真相，是人心最深处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