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栾伊和鹿晗的关系破冰后，剧组里的氛围也轻松了不少。虽然两人依旧保持着低调，没有刻意秀恩爱，但偶尔交汇的眼神，默契的配合，都透着一股失而复得的甜意。
鹿姎看着自家艺人终于走出阴霾，心里比谁都高兴，却也悄悄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夹在两人中间，提心吊胆地当传声筒了。
这天收工早，鹿姎正收拾着东西，准备跟朽栾伊一起回去，手机突然响了，是边伯贤。
“小助理，忙完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笑意。
鹿姎愣了一下：“边老师？忙完了，怎么了？”
“我朋友组了个局，在江边的清吧，过来玩玩？”边伯贤的语气很随意，“都是圈内人，认识认识，对你家艺人以后也有好处。”
鹿姎下意识地想拒绝。她性子内向，最不擅长应付这种人多的场合，尤其是圈内的聚会，总觉得隔着一层，说句话都得小心翼翼。
“我……我就不去了吧，伊姐还等着我……”
“朽栾伊那边我跟她说了，她让你自己决定。”边伯贤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语气里带了点不容拒绝的意味，“别总躲在角落里，出来见见人。你这助理当得也太兢兢业业了，该放松的时候得放松。”
鹿姎犹豫了。边伯贤说得对，她确实太闷了，除了工作就是朽栾伊，圈子里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可一想到那些觥筹交错、言不由衷的场面，她又有点发怵。
“来吧，就当陪我喝一杯。”边伯贤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哄人的意味，“我朋友都很好相处，没那么多规矩。”
最终，鹿姎还是被说动了。她跟朽栾伊打了声招呼，换了身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打车去了边伯贤说的清吧。
清吧装修得很雅致，蓝调音乐在空气中流淌，灯光昏黄柔和，不像别的酒吧那么喧闹。边伯贤坐在靠窗的卡座里，穿着黑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正和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着什么。
看到鹿姎进来，他挥了挥手：“这边。”
鹿姎走过去，有些拘谨地站在旁边，小声说了句：“边老师。”
“坐吧。”边伯贤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又给她介绍，“这是我朋友，金俊勉，做音乐制作的。”
金俊勉推了推眼镜，笑着朝她点了点头：“你好，常听伯贤提起你，说你是个很靠谱的助理。”
鹿姎的脸微微发烫，连忙低下头：“您过奖了。”
“别这么客气，叫我俊勉就行。”金俊勉很随和，递给她一杯柠檬水，“伯贤说你不太能喝酒，先喝点这个。”
卡座里还有几个人，都是边伯贤的朋友，有演员，有导演，还有做编剧的。边伯贤一一给她介绍，大家都很友善，没有因为她是个小助理就怠慢，反而跟她聊起剧组的趣事，问她朽栾伊私下里是不是也像镜头前那么高冷。
“栾伊姐私下里很随和的，就是不爱说话，其实心特别软。”提到朽栾伊，鹿姎明显放松了些，话也多了起来，“上次有个群演不小心崴了脚，她还让我把自己的药膏送过去呢。”
“哦？看不出来啊。”一个短发女生笑着说，“我还以为影后都挺难接近的。”
“真的不骗你们！”鹿姎急着辩解，样子有点可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边伯贤看着她不再紧绷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他就知道，这小姑娘不是真的闷，只是放不开而已。
几杯柠檬水下肚，鹿姎彻底放松了。她发现这些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相处，他们聊剧本，聊音乐，聊最近上映的电影，偶尔吐槽几句圈内的奇葩事，真实得像身边的朋友。
金俊勉聊到自己新做的一首曲子，边伯贤突然说：“鹿姎唱歌挺好听的，上次在剧组听见她哼歌，调子很准。”
鹿姎的脸一下红了：“我……我就随便哼哼的，不算会唱。”
“唱两句听听嘛。”短发女生起哄，“金俊勉曲子正缺个试唱的女声呢。”
鹿姎有点不知所措，看向边伯贤，眼神里带着求助。
边伯贤朝她眨了眨眼，鼓励道：“试试呗，就当玩了。”
盛情难却，鹿姎只好红着脸，跟着金俊勉手机里的伴奏，轻轻哼了几句。她的声音很干净，像山涧的清泉，带着点怯生生的温柔，意外地和曲子很搭。
“不错啊！”金俊勉眼睛一亮，“音准很好，音色也特别！小姑娘有天赋啊！”
鹿姎被夸得更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边伯贤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第一次注意到鹿姎唱歌，是上次在片场休息，她坐在角落，一边给朽栾伊整理剧本，一边小声哼着一首老歌，阳光落在她脸上，安静得像幅画。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总是躲在角落里的小助理，身上藏着一种不张扬的温柔。
聚会散场时，已经快十一点了。边伯贤主动说：“我送你回去。”
鹿姎连忙摆手：“不用了边老师，我自己打车就行，不顺路。”
“顺不顺路我说了算。”边伯贤挑眉，打开车门，“上车。”
车里很安静，只有导航的声音偶尔响起。鹿姎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有点乱乱的。今天的聚会，比她想象中要开心得多，尤其是边伯贤，不像平时在片场那么玩世不恭，反而挺照顾她的。
“今天谢谢你，边老师。”她轻声说。
“谢我什么？”边伯贤目视前方，语气随意。
“谢你……带我来见朋友。”鹿姎的声音有点小，“我平时确实不太敢跟人打交道，总觉得……自己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哪有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边伯贤笑了笑，“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谁也不比谁金贵。你就是太胆小了，总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生怕被人看见。”
鹿姎低下头，小声说：“我怕说错话，怕给栾伊姐惹麻烦。”
“保护艺人是你的工作，但也不能把自己活成影子啊。”边伯贤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认真了些，“鹿姎，你是你自己，不是‘朽栾伊的助理’。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自己的想法。”
他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鹿姎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一直以为，做好助理的本分，少说话多做事，就是最好的状态。可边伯贤的话，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把自己活得太“隐形”了。
“我……”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边伯贤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在快到她公寓楼下时，突然说：“陈默说，想让你有空去试试唱他那首歌，你愿意吗？”
鹿姎愣了一下：“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边伯贤挑眉，“就当兼职赚点外快，也挺好。”
鹿姎看着他，路灯的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影，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好。”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鹿姎解开安全带，正想道谢，边伯贤突然递给她一个小小的礼盒。
“这个，送你的。”
鹿姎愣了一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银色的录音笔，小巧精致。
“陈默说你唱歌的时候有点紧张，用这个录下来自己听听，找找感觉。”边伯贤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别多想，就当是……谢谢你今天帮陈默试唱。”
鹿姎握着那支录音笔，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暖暖的。“谢谢边老师。”
“上去吧。”边伯贤挥了挥手。
鹿姎点点头，推开车门，走到楼道口时，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轿车还停在原地，车窗摇了下来，边伯贤正看着她，见她回头，还朝她摆了摆手。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转过身，快步跑上了楼。
回到公寓，鹿姎把那支录音笔放在桌上，看着它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或许，边伯贤说得对。
她不该总躲在角落里。
或许，她也可以试着，让自己活得更亮一点。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录音笔上，像撒了一层温柔的银霜。鹿姎摸了摸录音笔，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初春的嫩芽，悄悄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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