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下的骨气

第二天下午的阳光有点刺眼，把训练场的碎石子晒得发烫。闪电和步枪刚从超市回来，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带着金属冷意的呵斥，还有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脆响。

他们循声跑过去，看见那只莫辛纳甘正攥着根银光闪闪的鞭子，面前跪着一只瘦骨嶙峋的中华田园犬。那只土狗的毛被抽得凌乱，背上渗着血，却依旧梗着脖子，眼神像淬了火的钉子。

“屈不屈服？你这个该死的中华田园犬！”外星人的声音尖锐刺耳，鞭子又扬了起来，带着破空的风声。

中华田园犬没躲，只是咳出一口血沫，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向你屈服！你简直是比人类更讨厌！”

它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念：“以前在乡下，我们跟着奶奶，虽然吃不饱，至少能看家护院，能好好活着！现在你们侵略地球，我们就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了？”

“资格？”外星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鞭子重重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你们是狗！狗就是杂种！别以为换了个国家就能摇身一变，你还是只低贱的本土狗！”

它用鞭子挑起中华田园犬的下巴，语气里满是诱惑：“再挨一鞭子，你屈服了，什么都会有的——罐头、温暖的窝，甚至不用再躲躲藏藏。我问你，屈不屈服？”

中华田园犬猛地甩开鞭子，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吼，背上的伤口被扯得更疼，却让它的眼神更亮了：“就不屈服！除非你打死我！”

说完，它对着外星人，用尽全身力气“汪汪”叫了两声。那叫声不高，却像两把刀子，划破了午后的寂静，带着骨子里的倔强和不屈。

闪电的爪子死死抠进地里，指甲几乎要嵌进石头里。步枪也绷紧了身体，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咆哮——他们见过人类的残忍，却没见过这样赤裸裸的、以践踏尊严为乐的恶意。

“住手！”闪电终于忍不住，带着步枪冲了过去，挡在中华田园犬身前。

外星人看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嘲讽的笑：“又是你们？怎么，想替这只本土狗挨鞭子？”

中华田园犬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挡在闪电和步枪身前，尽管浑身是伤，却依旧挺直了腰：“不用你们帮！我自己的事，自己扛！”

阳光落在它渗血的背上，像给那身斑驳的毛镀了层金边。闪电忽然想起人类留下的书里说过，“骨气”这东西，不分品种，不分物种，只看有没有种把腰杆挺到底。

而眼前这只被叫做“本土狗”的中华田园犬，把这两个字，活成了最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