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的反击

外星人的鞭子还扬在半空，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金属嘶鸣。一道灰褐色的影子像道闪电，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狠狠咬在他没戴护具的手腕上——是条眼镜蛇，扁平的脖颈微微扩张，露出标志性的黑白环纹。

“该死的！”外星人猛地甩掉手腕上的蛇，金属皮肤被咬伤的地方迅速泛起灰黑色，像被墨汁浸染，“你这低等爬行动物！”

眼镜蛇吐着分叉的舌头，身体盘成一团，随时准备再次攻击。它的声音不像哺乳动物那样清晰，带着点嘶嘶的气音，却字字分明：“不好意思啊。”

它晃了晃脑袋，看向被蛇毒折磨得开始发抖的外星人：“人类有句话叫做‘都是同类’。虽然我是蛇，没毛没爪，但我也是动物啊。”

外星人的关节开始僵硬，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它没穿防毒衣，这蛇毒的扩散速度远超预期。“你……你敢攻击高等文明？”

“攻击？”眼镜蛇嗤笑一声，嘶嘶的气音里带着嘲讽，“你们拿着鞭子抽狗的时候，怎么不说‘攻击’？你们把昆虫的眼睛挖掉的时候，怎么不提‘文明’？”

它慢慢往前游了寸许，毒牙上还挂着晶莹的毒液：“咬你一口，不过分吧？至少，我没像你们那样，把折磨当乐子。”

旁边的中华田园犬愣住了，连闪电和步枪也没想到，这条平时藏在草丛里、见了谁都躲的蛇，会突然冲出来咬人。

外星人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灰黑色的毒素顺着血管蔓延，金属皮肤失去了光泽。它想举起激光枪，却发现手指已经不听使唤，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眼镜蛇：“你们……你们都会死……”

“或许吧。”眼镜蛇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至少死之前，能让你知道，地球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我们这些‘低等动物’，也有牙齿和骨气。”

说完，它没再理会外星人的咒骂，转身游回草丛，很快消失在枯叶堆里，只留下草丛轻微的晃动，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训练场里静得可怕，只有外星人粗重的、带着金属摩擦音的喘息。中华田园犬看着那只慢慢瘫倒在地的外星人，忽然笑了，尽管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没想到……最后帮了忙的是条蛇。”

闪电低头舔了舔他背上的伤口，声音里带着点释然：“不管是狗，是蛇，是猴子，还是花猪……我们都一样。”

一样被外星人欺负，一样不想认命，一样在这片土地上，用自己的方式活着，反抗着。

夕阳把外星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灰黑色的蛇毒在它身上蔓延，像给这傲慢的“高等文明”，盖上了一枚来自地球生灵的、决绝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