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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暗算(精修)

Chapter 3

就算是再愚钝的巫师也察觉到了暗流的涌动。

即使明白其中的玄机,巫师们依然心照不宣地将话题引向不起眼的琐事。

平庸之辈佯装的松弛充满了刻板的僵硬,平心而论,他们因惶恐引发的窘态勉强算是及格线以上的笑料,可是我的耐心消退地让我没有好整以暇细细观赏的兴致。

我轻轻晃着手中的高脚玻璃杯,吊灯和烛火的剪影掺杂融合投射在其中,混着猩红的液体微微荡漾。

我仰头将杯中最后残余的酒液灌入口中,醇厚发酵的浓重香气顿时从喉腔直冲我的脑门,酒精的后劲随之而来,我感觉自己的双颊被烧地发烫。

"看来你已经领略到了它的威力了不是吗?"轻快扬起的尾音流露出说话者的亲和诙谐。

能不费吹灰之力地从簇拥的熙攘人群中脱身而出的除了他之外还有谁?

“当然这恰恰是藏酒的魅力不是吗?”阿布拉卡萨斯手握着一杯刚斟了半满的酒揶揄地补充道。

“那我真应该好好感谢梅林,让我能拖马尔福的福,得到这样的礼遇。”我虚心假意地奉承到。

”那么,塞尔温小姐能赏脸继续接受这样的礼遇吗?“阿布拉卡萨斯丝毫不探究我是否阴奉阳违,自然地承接了我的话。似乎为了充分体现他的绅士风度,他极其有耐心地等待着我的允请。

我接过他递来的高脚杯,在我饮尽的空杯被收走时,我注意到其他需要换盏的巫师前出现了只提着酒瓶的侍家养小精灵。我悄无声息地记下了这个细节,将它按捺在心底。

和阿布拉卡萨斯非正式地碰杯后,眼前这位礼数周全的绅士提出让我于人群共舞的建议。

“久久地远离舞池可不是交际的手腕,莱拉,你为何不去和那些巫师一样步入舞池放松一下呢?”那双泛着狡黠光芒的双眼彰示着说话者的本意并不浮于言语表面。

梅林的爵士勋章为证,阿布拉卡萨斯•马尔福绝对是故意的。

曾经金口玉言评价我的舞姿为“复仇者收割脚趾的快意跺步”的马尔福先生,怎么会纯粹善意地发出这样的邀约?

我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阿布拉克萨斯,你又为何暂停你的社交手腕而来找一位‘不去和那些巫师步入舞池放松的’女巫呢?

我面带微笑地尽量将他给我的词句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说话何必这么夹枪带棒的呢,莱拉,马尔福从不勉强人做事,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阿布拉克萨斯为了息事宁人,主动地将其划入玩笑的范畴。

我咧了咧嘴角,表示接受了这个无趣的调侃。随后将目光兴智勃勃地牵向达米安•塞尔温。

赛尔温家主靠近罗齐尔,在他耳边低语,这不算是什么特别的行径,一个惯用的挑衅的手段罢了。

若可以在此之前撩拨对手的神经,挑明他们的弱点而将予他们一击何乐而不为呢?

这场挑衅伴随着凯尔•罗齐尔气急败坏地低沉咒骂而匆匆结束。

父亲没有过多观赏对方的落败姿态,只是带着得意微微抬头,以示对粗俗言行的回应,随后转身离开。        

当我回头时我的视线与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交汇了,由此看来惬意观战的不是我一个人。

“作何感想,莱拉?”察觉到我的注视,阿布拉卡萨斯再次打开了话匣子。

本是好奇的语气此刻却沾染了笃定的成分。

“显而易见,阿布拉客萨斯,”我说“蹩脚的挑衅因为软弱的对手而略胜一筹。”

当我最后突出的音节消失时,他的眼里流露出了赞许,我是顺着他的意说下去的,该死的马尔福又显露出以前在霍格沃茨仗着年长几岁,对晚辈煞有介事的教导姿态。

压抑许久的无趣感在此刻彻底爆发,我决心加速与造成它的罪魁祸首的会面……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和阿布拉卡萨斯都默契地选择了不再挑起任何话题。因惴惴不安而架起喧嚣的人群,随着时间的流逝,再也无法压制内心无底的惶恐。

一两个男、女巫开始四周张望,仿佛执意要看到什么的出现

始作俑者却连影子都看不见。

圆润的杯底连着高脚被托在我收拢的指缝间,轻轻摇晃,光影再一次打下,折射出一丝丝耀眼的光芒。

在我百无聊赖的无规则运转间霎时一丝银光,闪过杯底。

这不是玻璃的质地所能反射出的光线,我越加地笃定了心中的那个推测。

又一只舞曲响起,被惊慌的阴霾所笼罩的巫师群却难掩挣扎之姿地犹豫不决,彷佛这是什么生死攸关的抉择一样。

阿布拉克萨斯却淡漠从容地走向一位心神不宁的女巫,在场的巫师似乎都未预测到这样的举动,那位女巫惶恐地寻求她的丈夫的指示,但是没人胆敢拒绝马尔福。

这似乎是某种传讯,即使那些巫师并不甘愿再陷入毫无意义的社交,他们依然跟随阿布拉克萨斯的脚步。

在觉察到藏匿于暗处的玄机举棋不定时,掌权者却没有丝毫异于往常的表态,缄默不语。

如此那些左右摇摆的软弱者,辩驳不明高位者的用意,惊慌丛生,更加看不清时局。在他们自诩谨慎时,殊不知,早已被排除在了权力的外圈。

在这场平庸者居多的晚宴里,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很适用。

我并不为自己能在众多愚者中清醒而自喜,眼看着那根镶嵌满宝石的时针再度跨过一格,我的太阳穴开始被燥郁和不耐灼烧地突突发疼。

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我宝贵的时间和精力被浪费在这样的场合了。

“看来,今日·····”·  我向着再次从人群抽身离开向这边徐徐走来的阿布拉克萨斯说道。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莱拉。”几乎是在同时,阿布拉克萨斯开口了,却是抛出这样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布拉克萨斯不会无目的地返还。

在意识到这点后,我满腔的愤懑因为猛一阵的清醒而荡然无存。

终于是要开始剥离这层虚伪的外壳了吗?虽然我仍在心底怀疑他们并不会让我如此轻易地如愿。

“或许是我愚钝了,阿布拉克萨斯,你所指得是?”我的疑惑半真半假。

“提出问题的人却是最先忘怀的,莱拉,我不得不说我有些··· ···。”

或许是我伪装出的虚心讨教的模样很对他的胃口,又或者是他在周旋时会表现出不同寻常的耐心,阿布拉克萨斯难得地做出进一步的提醒。

“不好意思,我权把它当玩笑话了。你的意思是邀请我跳舞?”还未等阿布拉克萨斯进一步表演他的遗憾,我便淡淡地打断了他的发挥。

“所以,你有意向如此吗?”阿布拉克萨斯绅士地弯腰,自然地向我伸出一只手,那枚戴在无名指的马尔福族戒象征着无形的权力。

真是十分诚挚的邀约,然而那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的灰蓝色眼睛却显示着说话者本意绝非浮于表面,虽然这是因为它的主人没有意图掩盖的缘故。

“我也不想拂了你的好意,阿布拉克萨斯,可是我还依稀记得多年前你亲口对我的评价。”我假装作出犹豫的姿态,却把“依稀”二字咬得很突出,表明我对这无用之举的抗拒。

‘’或许今时不同往日了嘛。“阿布拉克萨斯仍不决议放过我,假借勉励之名步步紧逼。

“你对我舞步的信任让我受宠若惊,阿布拉克萨斯,为了不辜负这份期许,我愿意为之一赌,只是我不知道你的鞋子是否也有这样的赌资。”我故作体贴地为他考虑到。

“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不必事事都满足旁人的期许不是吗?” 矜贵的白孔雀果然很爱惜自己的羽毛,我就知道马尔福在洁净这方面不会半点委屈自己,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将利己性说成利他性,我在心里感慨,阿布拉卡萨斯不与戏剧结缘简直是这一行业的重大损失。

强行支棱起的喧嚣在阿布拉克萨斯离开社交圈后溃败了,希望抽离走,将巫师群留在焦灼惊慌的磨折中。

不得不说幕后的罪魁祸首是操纵支配的老手,这是一出好戏,可惜我是个不讨喜的破坏者。

“莱拉,你接下来不会真的没有放松的打算了吧。”阿布拉克萨斯好像是真诚地在表达着关心。

“放松”。这个词第二次地出现了,看来他是拿定了我注定要度过一个难熬的夜晚。我是否还应该感谢阿布拉克萨斯对我的警醒,尽管是以试探的形式。

再大胆些猜测,这些谈话是否正在监视下授意而行。       

阿布拉克萨斯还是如此迂回磨人地考验着我的耐心。

“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真切关怀,只是恐怕如果我真的疲惫缠身,你不会不知道缘由的吧,阿布拉克萨斯。”我用力地在嘴角牵起一个勉强能看的微笑。

“哦,那看来是我疏忽了,只是我没想到我也会有待客不周的一天。”阿布拉克萨斯避重就轻地客套道,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没有丝毫歉意。

“我倒不认为这是你的疏忽。”我也含糊其辞地说道,这句话听上去是善解人意的开脱,只是如果把重心换到另一个词上,恐怕本意就不是如此了。

“恕我无法接受你话里潜在的指控。”阿布拉克萨斯是个聪明人,他察觉到我在试图控制话题的导向。他的眼里浮现出一丝被冒犯的不悦,真假未知,但他仍然保持着镇定高昂的身段,彷佛一切皆在他的斡旋中。

“恐怕你会错了意,亲爱的阿布,我指认的并不是你。”我甜腻地叫出他的昵称,假意讨好般为自己辩解。

阿布拉克萨斯并不理会这幼稚的举动,略微偏头看向对面的人群,不过我本来就没期望他会有所答复

压抑一旦开始失去控制,便毫无忌惮地散播到所至的每个角落,以吸食那些破碎的理智为趣。

多么熟悉的感觉啊,即使不现身影也不妨碍他掌控全局,深谙未知的力量,并利用它不动声色地撕裂开一切不被承认的弱点。

优雅从容地脱离嫌疑,彷佛由他所引起的厮杀中那些飞溅的鲜血,森森的白骨都不会沾染上他的长袍。

“很‘里德尔式’的手段。”我阴沉地想,再次饮完杯中的酒,会不会再有识时务的家养小精灵来添酒我不清楚,但是我确信我手中的玻璃杯不会再被换走了。

阿布拉克萨斯还站在我的身旁,不想再和蠢货打交道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我知道他在等待什么。

“所以,我们之前还是不能再坦诚些吗?”我微微倾身指向噤若寒蝉的人群。

“你们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对不对?”我不再给阿布拉克萨斯虚与委蛇的机会,尖锐地反问道。

“我想你最好很清楚你在做什么。”依然是模棱两可,就像一个——

谜(Riddle)。

一瞬间,我们好像又站在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一样,阿布拉克萨斯在无声地评估对话者的智识和能力,考量他们的结交或者是利用价值。

既然如此,那我接下来的粗鄙之举,马尔福家主也应该多多包涵啊。

“真是尊口难开啊,阿布拉克萨斯,那就对不住啦。”

在他警示探究的注视下,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露出了一个足以让塞尔温家主将我踢出族谱的笑容。

“哐啷!”是高脚玻璃杯撞到硬物破碎的声音。

“真是很抱歉,不过我想这个损失对你而言可以忽略不计吧!”我的轻快令人生厌。

“真是可怜了你的魔杖了,莱拉,它在里手里和木棍没有任何的差别。”阿布拉克萨斯好不意外我的行径,只是鄙夷地看着我的暴行。

“你是说四分五裂之类的咒语。”我难得有好兴致地接上话头,一边不顾裙摆扫过玻璃碎片和星星点点的红酒在地上寻觅着。

不出所料,一块完整得不合常理的玻璃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Apareciym。”在咒语的作用下,裂纹从杖尖所指的地方开始迅速蔓延,犹如一张蛛网覆盖在表面,直到最后晶莹的外壳终于破裂开来,一个更小的东西掉落下来。

是一枚墨绿与银灰相间的蛇形开口戒指,这样的构造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霍格沃茨的某个学院。

我略显嫌恶地随便找了个手指带上,然后等待着。

阿布拉克萨斯在达成目的后自然不会久留,只是这次他不再回到社交圈而是径直回到书房办公,那些平庸的巫师当然不会值得他多分散哪怕是一点的精力。

忘了说了,我对他对我的魔杖使用论深感无辜,毕竟我可是施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无声屏蔽咒,那些杯弓蛇影的巫师对此的毫无反应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侧身看了最后一眼,那些不知已然出局的巫师还在同蝼蚁般经受不安和未知煎熬的炙烤,或许他们权当这只是一个奢靡的晚宴会有意义许多,毕竟这极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与马尔福打交道了。

我感知到一股强大的魔力萦绕在了我的全身,直觉告诉我,接下来的转移,有不少的苦头在等着我。

瞬息间,一切变得扭曲起来,穿着华贵礼服的人,布置的精致高调的大厅,空洞虚伪的笑容……在我眼前形成绮丽混杂的画面。

我所见的一切都在高速旋转,一股强力将我紧紧地束缚着,它不容丝毫抗拒,亦如他本人一样专横强势。

我感知到惩罚已经开始了,即使这股力量已在我意料之中,不适还是强烈地席卷了我。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窒息犹如毒蛇紧紧地缠绕在我的颈间,似乎要将疼痛深深地勒入我的骨血。

一股无形的力彷佛有执念头般要将我的头压入我的脖颈,我感觉到的血液受到强压开始沸腾,似乎还不够泄愤一样,我的胃开始翻腾,一股强烈的恶心,使我近乎晕眩……       

就当我终于要撑不住时,一切骤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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