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后果吧,阿瑟。”我用他刚才的语调回敬他,声音冷得像冰窖,“如果父亲知道,他寄予厚望的备选继承人,为了筹集自己的私有资产,不惜监守自盗,利用职权盗窃司里的战略物资,还差点毁掉他晋升傲罗指挥部指挥官的关键一步…他会怎么想?舅舅亚科斯利的问责,可不是父亲那种暴怒能比的。你猜,你失去的会仅仅是父亲的信任吗?”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我却相当惬意自在地享受软垫带给我的舒适。阿瑟·塞尔温脸上的得意和掌控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他轻敌毫无防备应得的下场。
年轻自大的塞尔温长子挣扎着在做某种决定,一并忍受着被迫放开手里的筹码的煎熬。
最终,阿瑟极其缓慢而僵硬地站直了身体。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被强行抹去,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冰冷。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慵懒和戏谑,只剩下干涩和紧绷:
“看来…我们都有一些…不希望被父亲知道的事情。”
我微微颔首,同样面无表情:“的确如此,一个危险的巧合但也是一个明显的提示。”我们隔着茶几对视着,深绿色的高背椅如同两座沉默的堡垒。空气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基于互相毁灭威胁的平衡。
“那么,”阿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塞尔温夫人会安心地服用她的药物。南希只是老得糊涂的家养小精灵。至于这些…”
不等他说完,桌上的羊皮纸开始蜷曲着自焚起来,燃烧地火光映在我们的眼底。
“明智的选择。”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些许褶皱的长裙,“恕我先告辞了,明早我还要与司长先生会面。晚安,阿瑟。”
我没有再看他的表情,转身走向那扇厚重的桃花心木门。防护咒语在我靠近时自动解除,门无声地滑开。走廊里冰冷的空气涌进来,带着一丝解脱,但更多的是沉重的疲惫。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那深绿色的房间里,阿瑟·塞尔温像一尊石像般僵立在原地,目光死死地锁在书桌上。
这是一场建立在互相毁灭边缘的、冰冷而脆弱的平局。但如果不是汤姆·里德尔他们的插手,阿瑟·塞尔温根本没有手握筹码的资格,尽管如此,威胁的阴影依然从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