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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pter 6 (1)

暗算(精修)

Chapter 6

多字警告,本章没有出现Vodlmort,是塞尔温内部的博弈,注意避雷。

  

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焰渐渐变得微弱趋于熄灭,这寓示着终点的到达。不一会儿,卡萨灰的大理石瓷砖在我的视野里铺陈开,那双意料之中的牛津鞋映入眼帘,紊乱的踱步显示出它的主人正处于焦躁愤怒中,而此刻造成它的罪魁祸首就这样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出现了。熟悉的草药味和铃兰香萦绕在我的鼻尖,心底的一处柔软被触动了,嘴角紧绷的直线顿时放松了,我镇定地向母亲投去一个带有安抚性质的笑容,尽管我的内心并非真如看上去那样有底。 

宝石蓝的双眸被水雾模糊也掩饰不住其中的担忧,她浮动不安的手似乎是想阻止什么的发生,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我感觉胃里一阵发酸,心脏倏地一紧,与此同时那些被压抑的恨意如蚂蚁般酥酥麻麻地爬上我的四肢百骸。

“托比,你送夫人回房休息。”父亲对着家养小精灵发出的号令打破了僵持的沉默,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了我,刻意低沉的声线微微发颤,那是不详的征兆。母亲看着例令办事的小精灵,猛地转头看向我,泪水垮堤涌出,在她苍白的脸上冲出明显的痕迹,随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即刻背过身去抬手抹去泪痕,只剩毫无血色的双唇不受控制地蠕动着,最后她拖着步伐跟随托比离开了大厅,不再回头,可她因狠狠攥住裙摆而泛白的指关节早已说明了一切。

她的每个动作恍若被无限延长般横亘在我的心头,那些被放大的细节徘徊在我的脑海里,一点点撕裂开我的注意力。这正是达米安·塞尔温一手促成的,警告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单想凭此突破我的心理防线 ,将我当成罗齐尔一样对待将会是他的一大失误。

“我为晚宴的不辞而别而道歉,父亲。”我毫不避讳地迎着他尖利问责的目光,选择了最无足轻重的话,今晚在宴会上耐心被一点点损耗的滋味不能只让我一个人体会。

“迂回这一招在今晚可不好用,不要妄想仗着信息差就可以蒙混过关,马尔福先生可比某些人坦诚多了。”他自然觉察出了我的用意,直截了当地命令我直面他接下来的种种质问,还别有居心地提到阿布拉克萨斯,若想以此使诈套出其他的内容,那你倒还不如给我下吐真剂呢。

“那我真要感谢阿布拉克萨斯了,多亏了他,我们的谈话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父亲。”我恭维着他话里的意思说了下去,当然,我可以确信塞尔温家主并不喜欢我这个时候遵从社交礼仪的繁文缛节。“不错,我离席的确是为了和那位大人会面。”我知道父亲捕捉到了我眼里的恶作剧情绪后将要发作,冷不丁地开口将话题扯到他希望的走向。

“马尔福告诉我们,我们能否被接纳的答案显而易见,因为你是其中的决定性因素,可我从他的口风探识到你似乎与我们并未站在同一立场上。”怀疑的字句快速地被父亲倾吐出来,他的怒火终于迸发了出来。

“更准确地说,是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父亲近乎失控地冲上前将双手狠狠地压在我的肩膀上,不用看都知道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可遏制的愤怒。

“塞尔温的荣光如果毁在你手里··· ···”

“她不会有这个本事,更不会有这个机会,父亲。”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家主的话。阿瑟·塞尔温慢条斯理地沿着盘旋而下的扶梯前来看这出好戏,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看到我受制的机会。

“这里没有你的事,阿瑟。”闻言,父亲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回绝到,不耐和烦躁再次席卷了他,阿瑟·塞尔温的出现只会让局势更乱。

塞尔温长子闻言,做作地向家主欠了欠身,随后在客厅的长桌抽出一把欧式复古软椅,装模做样地掏出一叠文件观摩着,父亲默许了他的行径,他对催化我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乐意之至。

“我姑且预设你不是不明时务的蠢货,你也不可能就此放任你母亲的安危于不顾,你知道的,莱拉,她很担心你。”父亲定了定神,一副和刚刚的暴怒截然不同的体贴姿态。多么难得,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说对一句话。尽管,我对汤姆·里德尔和阿布拉克萨斯的插手始料未及,可这并不代表着我毫无退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在任何情况下都为自己留有蛇般游走的余地。

“诚然,我私人的选择并不如您那般英明,不过,既然您将我定为决定性因素,我自然不会背弃您及塞尔温家族的希望。”余光里,阿瑟·塞尔温骤然僵直的后背暴露出这位研究公文的男巫有多么虚伪。他略微抬起下巴示意我说下去,充满警戒和怀疑的双眼仍然锁着我不动,他在掂量我是否又要开始巧舌如簧的哄骗。

“和阿布拉克萨斯通信的那天,我寄给他的不仅仅是一封以社交礼仪粉饰的投奔信函。”我有意地停顿了,果不其然,父亲的眉头紧锁着而这意味着他对接下来的信息迫不及待,“我还摘录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最近发表的刊文中的一段,他们不会不明白我所想提点的是什么,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取舍现下可利用的资源。”

“··· ···这些触犯人伦道德底线的暴戾罪行是对公共秩序的挑衅和破坏,我为各界人士针对近日接连发生的恶性伤人事件的愤慨批驳而欣慰,同时,我呼吁魔法界相关部门优先考证其中是否有组织性作恶的嫌疑,地域和手法的殊异极有可能为敌人的障眼法,司法部门宜尽早并案调查,在此,我仅代表个人严明反对那些认为‘这纯粹是一场黑巫师以恶趣为目的驱动的暴乱’的推论,这是敌人所喜闻乐见的误断,任何对恶势力的轻视都是自取灭亡的开端。”为了让他更清楚我所指明的是哪些内容,鎏金的花体字在空气中一排排浮现出来。

“显而易见,邓布利多比任何高层都明晰事态的严重性,他正在引导社会接近真相,并且我相信就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快速组织起自己的反制势力,我们不妨想想为了滞缓它,‘那位大人’会有什么动作。”我不给父亲接洽余地地引导着话题,从容而自在地看着他的脸上混合着猜疑的凝重。

达米安·塞尔温隶属魔法法律执行司,负责掌管魔法法律执行侦察队,不过依照舅舅亚科斯利的旨意,他在逐渐将它过渡到打击手的领头人杰莉·罗森特的名下,为晋升到傲罗指挥部做准备。经过一番思索,父亲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政治身份所带给他的潜在机会。

“其实,您不必将我的选择与家族过度捆绑。”我瞧见父亲犹豫闪烁的眼神,觉察到了他的动摇,继而耐心诱导道。

“你休想趁此为自己开脱,莱拉,你叛逆的行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无法抵赖。”父亲的摇摆不定荡然无存,彷佛认为自己彻底清醒再次抓住我的把柄似的,他摆出一副笃定先知的姿态。塞尔温长子听闻,并无掩饰之意地轻声嗤笑,装作刚从繁忙的公务中抽身休息,自认合乎情理地抬头看向我,眼底的奚落因此一览无余。

“我无法改变您对我的偏见,父亲,可您无法否认单凭我无法左右他们的判断,我明明可以不是你的挡脚石的。”比起浪费口舌的辩白,实质性的表态更能说服父亲。“在我的推断得到佐证前,您可以把您的精力更多地放在法律执行司的事宜上,毕竟您可以随时斥责我,但是··· ···”

“你还无权对我的事指手画脚,莱拉。”就像要规避我说些惑乱他心智的话一样,父亲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话,但这一次,阿瑟没有落井下石,他识趣地意识到家主大人已经决意暂缓对我的追究了。

“你最好祈祷事情的发展就如你所说的那样。”父亲瞧了瞧挂在大厅正中央的钟表,永不停歇的时间就这样在精致奢华的表盘留刻下我们心理对弈的痕迹,已是深夜了,可并不是所有人的头脑都处于静息中。父亲留下这最后一句警告转身离开了,但我预感我还不能就此松懈,阿瑟·塞尔温那道灼灼的目光仍然锁定在我后背上,直觉告诉我除了愉悦地欣赏我受训的模样,还有别的原因促使他委身下楼。况且,可能出手干预那件没有按照预料发生的事人只有一个。

果不其然,几乎在塞尔温家主黑色的礼服长袍彻底消失在拐角的同时,就有人按捺不住了。鼻尖嗅到英国榛果与雪松混合的香水味,阿瑟·塞尔温就这样神出鬼没地站在我的身边。“你不会惊讶的,莱拉,你知道我要谈什么的。”他慵懒地向前俯身到我耳边,深褐色的眼里充斥着玩味,沉稳的姿态却征兆着他的胜券在握。

“继续待在大厅是欠妥的。”我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淡定地不像是被抓住把柄的人。阿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命令托比将桌上那叠文件放到他房间,命令它禁止以任何形式窥探那些公文的内容。家养小精灵深深地低头以示尊崇,那双网球大的眼睛混杂着不甘和畏惧的双重情绪,然后伴随着“噗”的一声消失在我们眼前。

“去我的房间谈吧。”塞尔温长子好像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一样,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是我能保证不被监听的地方。”他绅士地为我引路,尽管我知道他房间的位置。我们二人心中各有盘算,一路上,只有皮鞋和高跟鞋踩过大理石瓷砖发出的声音在走廊回响。挂在墨绿色线框墙上的塞尔温先祖已经安然地陷入了梦境,时不时地发出沉沉地鼾声,我默默地施展了消音咒,确保不会有动静惊扰他们,不管怎样,我和阿瑟同时出现并且罕见地没有相互为难足以触发这些无所事事的先祖敏感的神经了。

··· ···

高大的桃花心木门被施咒后缓缓旋开,锁扣解除的声音就这样打破了无言的沉默。室内的布局完整地映入我的眼帘。天鹅绒帷幔沉重地覆盖在黑胡桃木四柱床上,墨绿的色调与床头银白的塞尔温族徽冰冷地呼应。书桌上放置着整理好的公文,可以确信家养小精灵已经来过此处了。两把深绿色的高背扶手椅就在黑檀木桌前,我们却没有落座的打算,维持着一种怪异的对站方式。

我淡淡地阻止了准备挥舞魔杖将要召唤什么的阿瑟,塞尔温长子一脸愠怒地看着我,狐疑爬上他年轻紧致的面庞,那双和父亲如出一辙地褐眼审视般地等待我的解释。

我对于他的迟钝有些无奈,我抑制住耸肩的冲动,回头冲着那扇木门的方向冷冷地开口:“你什么时候染上了偷听的习惯,托比。”有一团空气迟疑地浮动了一下,但是仍然倔强地不肯现身,就好像这样我们就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我命令你即刻现身。”领会到我的用意后,阿瑟适时地接上我的话命令道。托比终于颤抖着出现,它匍匐在深棕橡木地板上,哭泣地不能自已,类似辩解以请求宽恕的话却被喉腔间的抽噎搅的断断续续。阿瑟没有一丁点儿听清它们的耐心,抬起的布洛克雕花皮鞋正要狠狠踹向惊慌得已经崩溃的家养小精灵。单纯地宣泄愤懑并不是明智的举动,我向前一步护住可怜的托比,希望阿瑟冷静下来:“够了,阿瑟,托比不是受了父亲的指令前来的,不必迁怒在它身上。”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阿瑟平复了怒意,不再进行麻瓜式地武力震慑,尽管如此,托比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一道刀划般的血痕。

“托比,你盲目向父亲献忠的行径足以让你接受主人任何形式的惩罚,”我悄悄留意阿瑟的神色,庆幸地发现他不打算乱上添乱了,“不过,光是如此也无济于事,对不对?”我假装体量地对他说道,那道由咒语撕裂开的伤口在杖间下开始迅速愈合。

“这样家主大人就不会怀疑了,塞尔温少爷的不予追究和我的息事宁人,你会怎么回馈呢,托比?”苍老的家养小精灵惊异于我们近乎宽赦的态度,铜铃大的双眼充斥着迷茫和惊慌,尽管他出于本能地想摇头拒绝认知里潜在的背叛却还是如失去丝线操纵的傀儡彻底溃败了。“托比,我对你做出如下命令:严禁以任何形式和渠道向父亲透露我们的会面,严禁对父亲有任何直接或隐晦的暗示,严禁在父亲面前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我冷酷地说道,骨血里缔结的契约精神彻底地摧毁了家养小精灵,它卑微地贴在地面痛苦地应诺道。

“今晚我们不会做任何有损塞尔温脸面和利益的事,而托比你只是奉命放置主人文件后乖乖离开的家养小精灵。”我温和地说道,听懂其中的涵义后,托比疲惫地弯腰鞠躬然后幻影显形离开了。

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后,阿瑟开始布下复杂的防护咒语,它们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覆盖了整间卧室,彻底杜绝了外界窥探的可能性。他踱步到书桌旁,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公文边缘,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看来,无论是出自父亲的本意与否,我们身处的监控都比想象的还要密集。”他的声音低沉而愉悦,刚刚冲动的愤怒不复存在,“不得不说你比我敏感谨慎啊,莱拉。可是这似乎与我所掌握的另一件事中的你··· ···在形象上有些出入。”阿瑟故意停顿了话,有心欣赏我的神情有没有让他称心如意的变化,很可惜这份乐趣落空了。

我走到其中一把扶手椅前坐下,姿态放松,仿佛这真的只是兄妹间的嘘寒问暖,尽管,阿瑟仍然僵硬地矗立在原地。

“或许当真如此吧。”我抬眼看他,目光平静无波,这样的反应显然没有遂了他的意。

“收起你那副清高的做派。”阿瑟失去了耐性,挥了挥魔杖,抛出了对弈的第一个筹码。

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南希,她全身被绳索紧紧地束缚住,两只蝙蝠大小的耳朵被粗粝的表面割破了,渗出细细的血珠,她陷入了昏迷之中,但在强硬的施咒下,不多时,她便清醒过来。

恢复神智的家养小精灵看到我,顷刻被深深的懊悔和自责攥住了,噤声咒使她无法直言表达,焦灼和绝望却直观地从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来,我忽然意识到,南希的行动受制或许并不没有那么糟糕,如果直接松开她,阿瑟的衣橱必定难逃一劫。

“现在我就在她的面前,阿瑟,不用担心她会逃跑。”我并非是在请求他,在说话的空当我已经走到了南希的面前,作势为她松绑。

“反正她的自由也不能成为你的底牌,请便。”阿瑟有些嫌恶地看着我如此亲近家养小精灵,却丝毫不担心这会引起什么变数。

“我命令你不许伤害自己,南希,我们还有胜算。”我抬起魔杖无声地施展“力松劲泄”,背对着阿瑟凑近她耳语道,“相信我。”我坚定的表态好像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南希控制住自罚的念头,听话地蜷曲在角落里。

“多么感人的主仆叙旧,可惜,父亲对低劣生物并没有这样怪癖的情愫。”阿瑟眼里容不下一丝这样的温情,毫不客气地借机对我冷嘲热讽,提醒我的危险处境以便掌控接下来的谈话。

“相比之下,他或许会好奇是谁在塞尔温的家养小精灵身上下了混淆咒?”他俯视着我,欣赏着我可能出现的细微表情,“或者对她被捕时手里握的东西更感兴趣?”阿瑟假装展现出对答案探究的浓厚兴趣。

“…我本人恰好对家养小精灵的异常行为格外上心,毕竟,我在试着向我的好妹妹学习如何对他们表达人文关怀啊。”阿瑟向角落畏缩的南希挤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尽管它更像淬了毒的匕首,刺得她不能遏制的颤抖。

“以为凭借一个混淆咒就能确保她的安全,掩盖她对家主不忠的行径,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好像真得是兄长纯粹的教导,在惋惜我没有做得更好,可惜,我深知他的恶意。

“不过我想就算南希当真不知情,他也不会顾惜,毕竟她手里的东西足够让他迁怒到她身上了不是吗?”阿瑟抽出另一把扶手椅,缓缓地坐下,威胁别人的滋味想必让他十分受用。

“所以,你到底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来换取它。”我有些不耐地戳穿了他的居心,梅林在上,为什么我今天遇到的每个男人都喜欢拉锯战线来消耗我的精力。

似乎是把我的不耐误认成了惶恐,他的眼底浮现出愚蠢的喜悦,于是他慵懒地往软椅后背靠去:“不不,注意你的措辞,莱拉,主动权不在你的手里,并非是我必须要得到什么。”我保证他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并不会维持多久。

“是啊,我在想如果南希注定要落在谁的手里,我该庆幸是你的手里而不是父亲的手里吗?”

“我不介意通过让它们确实发生让你知道答案。”我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卸下那副他讨厌的疏离的作态,阿瑟加重了话语里胁迫的成分,意图让我明白自己的窘迫处境。我有些好笑地发现,眼前的男巫又一次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但凡他还有些灵敏性就应该从我镇定的态度探查出什么不对,而不是觉得一切没有按照预想发生是因为震慑力度不够。想到这,我更加期待局势逆转后他会怎么收场。

“你的条件。”我忍住笑意故作凝重地说道。

“早先摆正自己的位置多好啊,我亲爱的妹妹。”恶心的亲昵在耳边响起,“你可别误会我有多无情无义,我也不希望母亲出现意外,如果我不能逮到你的尾巴,我一定睁只眼闭只眼,只是··· ···”如果我不知道实情,我都要觉得他是真的很为难这么做了。

“必要的谨慎总是需要的,不是吗?”阿瑟虚伪地叹息一声,眼里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继续说道“放弃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预留的退路,主动告诉父亲你将放弃继承权的竞争,并且表明你的婚姻全盘交由父兄定夺。”看来,塞尔温的男人们已经开始图谋压榨我身上的价值了,光驯化长姐一个女巫还不能满足他们的野心。

“如果我拒绝呢?”我冷冷地回复道,厌恶地意识到他们轻视了我的一切,我原以为以前数次交手的落败足以让他们清醒过来。

“拒绝?”阿瑟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那么,天亮之前,父亲的书桌里会出现一份完整的稀有病药材名单,只要他的脑子没有被巨怪肘击,他就会立刻比对出它和母亲的病症惊人地吻合。”

深绿色的帷幔在无声的壁炉火光映照下,投下浓重而压抑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雪松香、羊皮纸的气息,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胁迫。阿瑟·塞尔温站在阴影与光亮的交界处,耐心地等待我的屈服,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流淌,壁炉无声跳动的火焰默默地见证发生着的一切。

就在阿瑟嘴角那抹胜利的微笑即将完全绽开时,我缓缓抬头与他平视,我在他眼睛的倒影里看见了自己平静地几近诡异的神情。

“你说得没错,阿瑟。”我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轻松。阿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坦率地认输,虽然他仍不欢喜我的姿态。

“如果你也能严守自己的秘密,那会更加正确。”我微微挥动魔杖——一个施加了强效屏蔽咒和空间延展咒的暗袋出现在我的手里,此刻它正不紧不慢地抽出一张边缘泛着旧黄的羊皮纸。我将它轻轻放在黑檀木桌上,体贴地推到他的面前。

“我也试着向我的好哥哥一样出于对家族潜在风险的担忧,学习做了一些必要的调查。”我直视着阿瑟骤然收缩的瞳孔,清晰地看到那深褐色眼底第一次掠过一丝真实的惊疑。

“三个月前,魔法法律执行司侦察队那批本该报废的带有亚科斯利特殊炼金标记的‘违禁追踪魔晶’最后却意外流入黑市,被傲罗在打击一个走私窝点时缴获,我不会记错这件事的,因为当时这个案子涉及国际犯罪,我被调派到现场和傲罗配合工作。”

阿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连那精心维持的傲慢姿态都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羊皮纸,仿佛它是不详的化身。

“一向自持的亚科斯利舅舅震怒不已,父亲更是焦头烂额,毕竟这差点让他在移交侦察队指挥权给罗森特的关键时刻功亏一篑,或者说晚节不保。”我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每个字都像冰冷的针扎进他的心里。“调查结果说是‘内部管理疏漏’,一个低级职员背了黑锅,被发配去了阿兹卡班外围警戒队。真是不小的牺牲。”我学着他的样子,深情地感慨道。

我微微向前倾身,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张羊皮纸:“这张是傲罗指挥部内部调查报告的摘要副本。里面清晰地记录了那批魔晶流入黑市的真实渠道,和官方通报的仓库管理疏漏截然不同,这些材料是通过一个精心策划的损耗申报的流程被分批调出。而巧合的是,审批并签署了所有损耗申报单的笔迹,经过私家侦探专业笔迹鉴定师的确认,与塞尔温长子的日常公务签名··· ···高度吻合。” 我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和强装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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