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的后台比前场更像战场。
贺峻霖攥着礼服裙摆，指尖几乎要掐进布料里。他刚凭一部小成本网剧拿到最佳新人提名，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颁奖礼，被走廊里穿梭的明星和忙乱的工作人员衬得像个误入的局外人。
“借过。”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点穿透喧嚣的冷静。贺峻霖下意识侧身，撞进一片带着雪松气息的阴影里。男人穿着高定黑色西装，领口的银色领针在廊灯下泛着冷光，五官深邃得像被精心雕琢过，正是如今娱乐圈断层顶流——严浩翔。
他刚结束红毯，身边簇拥着保镖和经纪人，却在经过贺峻霖身边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贺老师？”严浩翔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提名牌上，语气听不出情绪，“恭喜提名。”
贺峻霖脑子“嗡”的一声。他看过严浩翔所有的电影，从青涩的少年配角到横扫影帝的成熟演员，私下里偷偷存过他领奖时的动图，却没想过会以这样近的距离被认出来。
“严、严老师好，”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声音都有点发飘，“我很喜欢您的《暗涌》。”
严浩翔眼底似乎漾起一点笑意，很淡，却足够让贺峻霖心跳漏拍：“谢谢。你的《夏夜晚风》我也看了，很干净的表演。”
经纪人在一旁低声提醒时间，严浩翔点头应着，却又看了贺峻霖一眼，才转身走向主会场。擦肩而过的瞬间，贺峻霖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点淡淡的硝烟味——那是《暗涌》里战地记者角色留下的余韵，听说他为了这部戏去边境待了三个月。
直到严浩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贺峻霖才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脸颊烫得惊人。
颁奖礼的座位是按咖位排的。贺峻霖坐在靠后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前排严浩翔的背影。他坐姿笔挺，偶尔侧头听身边导演说话，侧脸线条利落得像刀刻。当最佳新人奖念出别人名字时，贺峻霖心里有点失落，却看见严浩翔似乎回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对上的刹那，对方极快地弯了下嘴角。
散场时人潮拥挤，贺峻霖被助理护着往外走，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楼下停车场，黑色保姆车。”
他愣住，试探着问助理：“严老师的车是哪辆？”
助理指了指不远处那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顶流的车都这样，看着普通，里面……”
话没说完，贺峻霖已经攥着手机跑了过去。车窗降下，露出严浩翔轮廓分明的侧脸。
“上车说。”他言简意赅。
保姆车里很宽敞，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雪松香。严浩翔递给他一瓶温水，开门见山：“我工作室刚拿到一个剧本，男主的弟弟，我觉得很适合你。”
贺峻霖愣住：“可是……我咖位不够吧？”
“我推荐的人，够。”严浩翔看着他，眼神认真，“剧本我让助理发你邮箱了，明天给我答复。”
回去的路上，贺峻霖把剧本看了三遍。故事讲的是卧底警察和他的音乐家弟弟，弟弟单纯善良，却在不知情中被卷入阴谋，角色层次丰富，是多少新人挤破头都想要的资源。
他给严浩翔回消息：“我想试试。”
对方几乎是秒回：“明天九点，工作室见。”
试镜那天，贺峻霖才知道，这部戏的出品方里有严浩翔的公司。他坐在会议室里读台词，抬眼就能看见严浩翔坐在导演身边，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身上。读到弟弟发现哥哥真实身份的哭戏时，他入了戏，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结束后才发现严浩翔递来的纸巾已经在他手里了。
“很好。”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就是你了。”
剧组开机后，两人对手戏很多。贺峻霖一开始很紧张，总怕在严浩翔面前出错，可对方总能不动声色地带他入戏。拍雨夜对手戏时，贺峻霖冻得发抖，ng了好几次，严浩翔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对着导演说：“先拍你的戏，我带他暖暖。”
休息室里，严浩翔给他倒了杯热姜茶，看着他小口喝着，突然说：“第一次见你，在后台，你站在灯牌底下，像有点受惊的小鹿。”
贺峻霖呛了一下，姜茶的辛辣味直冲鼻腔：“您、您记得这么清楚？”
“嗯。”严浩翔看着他泛红的眼角，“那时候就想，这个演员很干净，得护着点。”
那天之后，剧组里开始有传言。有人说严浩翔力捧新人，有人猜他们早就认识。贺峻霖听着这些话，心里又甜又慌，直到杀青宴那天，严浩翔在众人起哄中，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
“贺峻霖，”他没看周围的目光，眼里只有贺峻霖一个人，“颁奖典礼后台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完了。”
贺峻霖的心猛地提起。
“想把你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看见。”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我更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起哄声瞬间炸开，贺峻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看着严浩翔，看着这个站在娱乐圈顶端的人，此刻眼里没有聚光灯的冷光，只有满满的温柔。
他踮起脚，凑到严浩翔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也是。从你叫我贺老师那天起。”
后来这部戏爆了。贺峻霖凭借细腻的表演跻身一线，和严浩翔的名字常常一起出现在热搜上。他们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高调官宣，只是在某个电影节的后台，被拍到严浩翔帮贺峻霖整理领带，动作自然又亲昵。
照片里，贺峻霖笑得眉眼弯弯，严浩翔低头看着他，眼里的光比任何聚光灯都亮。
原来顶流的喜欢，不是藏着掖着的秘密，是在千万人注视下，也敢为你弯腰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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