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因为这个文我好久没更了,所以说有些地方可能跟上面的不符合,如果有问题可以跟我提出来,主要是我现在同时写好多,我的脑子有点乱
格里还没来得及挪脚,手腕就被人攥住了。是哈萨克,他的指尖带着点凉,力道却稳得很,没等格里挣开,另一边胳膊又被轻轻揽住——穆斯林的掌心温温的,隔着西装布料,热度像藤蔓似的往骨头里钻。
“借普雷特医生用几分钟。”穆斯林对着曼斯奥夫妇微微颔首,语气客气,胳膊却没松,反倒和哈萨克一左一右,半扶半拽地把格里带向了宴会厅角落的露台。
露台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厅内的乐声和人声。三月的晚风比夜里更凉,刮在脸上有点疼,格里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抵在冰凉的栏杆上,才发现这里确实偏僻,只有一盏壁灯亮着,昏黄的光打在三人身上,把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你们干什么?”他的声音有点紧,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五年没这样跟他们站在一起了,哈萨克比记忆里更高了些,肩背挺得笔直,倒真有了普雷特继承人的样子;穆斯林站在稍远些的地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那双海洋蓝的眼睛在昏光里亮得惊人,比当年在医学院图书馆里盯着他看时,更沉,也更烫。
哈萨克先开了口,他往前挪了小半步,橘红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动了动:“哥,五年了,你就打算一直躲着?”
“我没有躲。”格里别开脸,看向远处花园里的灌木丛,“我只是在忙曼斯奥先生的事。”
“忙到连电话都不接?”哈萨克的声音低了点,“去年妈住院,我给你发了十七条信息,你一条没回。”
格里的喉结动了动。他知道这事,那些信息他都看见了,躺在手机收件箱里,直到电池耗尽自动关机,他也没敢点开。“我……”他想说“我当时在准备手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不过是借口,五年里,他找过太多这样的借口了。
“格里。”是穆斯林的声音,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哈萨克身边,“别骗自己了。”他的目光落在格里眼角的纹路的上,顿了顿,“你在曼斯奥庄园待了五年,把自己关在‘医生’的壳里,可你看我的眼神,和五年前没两样。”
格里猛地转头看他,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五年前也是这样,穆斯林总能一眼看穿他——看穿他假装对解剖图感兴趣,其实是在躲哈萨克;看穿他拒绝参加毕业舞会,其实是怕在舞池里撞上他们俩;看穿他提着行李箱离开普雷特庄园时,不是不难过,是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
“那又怎么样?”格里的声音有点哑,“五年前我就说过,我们不合适。普雷特家的事够乱了,我不想……”
“不想什么?”哈萨克打断他,眼里有点红,“不想承认你也喜欢穆斯林?还是不想承认,你当年走,不是因为跟我置气,是怕夹在我和他中间?”
风突然变大了,吹得壁灯晃了晃。格里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五年前那个晚上,他撞见哈萨克把穆斯林堵在楼梯间,撞见哈萨克红着眼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哥”,撞见穆斯林没否认,只是看着他藏身的方向笑了笑——那时候他只觉得乱,像被人按着头浸在冷水里,只想逃得远远的。
“哥,”哈萨克往前凑了凑,声音软了些,“妈昨天还跟我念叨你,说你要是肯回来,她把书房旁边的房间给你留着。还有穆斯林,他这五年……”
“我一直在等你。”穆斯林接过话,目光牢牢锁着格里,“我没去普雷特庄园找你,是怕你烦;没敢给你发信息,是怕你不回。但格里,我和哈萨克说好了,不管你选谁,或者……”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被风吹着走,“或者你想我们都陪着你,都行。”
格里愣住了。他没想过会听到这话,他以为他们早该忘了他,忘了五年前那个只会躲的格里·普雷特。他看着哈萨克,又看看穆斯林,一个是从小跟他抢蛋糕、却会在他被欺负时第一个冲上去的弟弟,一个是会在图书馆帮他占座、会在他熬夜赶论文时默默递杯热牛奶的穆斯林,心跳得又快又乱,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他刚说了一个字,露台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条缝,曼斯奥夫人的声音飘了进来:“格里?你们在这儿呀,有位老夫人找你问先生的近况呢。”
三人都顿了顿。曼斯奥夫人没推门进来,大概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温和:“不急,你们慢慢聊,我让她先等会儿。”
门又轻轻合上了。
格里深吸了口气,晚风吹得他稍微冷静了点。他看着眼前两个人,一个眼里是委屈,一个眼里是期待,心里那道堵了五年的墙,好像被刚才那几句话撞出了道缝。
“我得先回去了。”他低声说,却没像刚才那样往后躲,“老夫人等急了不好。”
哈萨克和穆斯林对视了一眼,都没再拦他。
格里转身往门口走,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传来哈萨克的声音:“哥,今晚别回你那间房了,我让佣人把你以前住的房间收拾好了。”
他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推开门的瞬间,厅内的暖光涌了出来,裹住了他。格里抬头往宴会厅里看,曼斯奥先生正站在不远处等他,见他过来,没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了他一杯热可可。
“慢点喝。”曼斯奥先生笑了笑,“有些事啊,不用急着做决定,但也别再往后退了。”
格里捧着热可可,指尖渐渐暖了过来。他往露台的方向看了一眼,门还关着,可他好像能想象出里面两个人的样子——大概正站在栏杆边说话,像五年前那样。
他低头抿了口热可可,甜意从舌尖慢慢淌到心里。或许,五年的逃离不是徒劳,至少让他明白,有些东西躲不掉,也不用躲。
至于以后……他看了眼露台的门,又看了看曼斯奥先生温和的眼睛,轻轻笑了笑。以后的事,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