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杨博文站在训练场中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的疤痕。昨晚从第五区带回的密文芯片已经交给军方技术部，但破译需要时间。
“杨上校。”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杨博文转身，看见一个高挑的青年站在十米开外，双手插在黑色风衣口袋里，眼神锐利如鹰——王橹杰，国安部部长的二孙子，SAVL“迷惑”的持有者。
“迟到了两分钟。”杨博文冷声道。
王橹杰唇角微勾：“国安部的规矩，第一次见面要留足观察时间。”他抬起手，指尖夹着一枚微型投影器，“比如这个——你从第五区回来后，摸了十七次后颈。”
投影画面精准重现了杨博文的小动作。
杨博文眼神一沉：“监视上级，违反军规第三条。”
“不是监视。”王橹杰收起投影器，“是‘观察’。毕竟……”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带回来的那枚徽章，属于我三年前殉职的哥哥。”
训练场的空气骤然凝固。
“打扰二位叙旧了？”
轻佻的男声从入口处传来。聂玮辰倚在门框上，西装革履与训练场的铁血氛围格格不入。他随手抛玩着一支蓝色药剂——正是X-17疫苗的仿制品。
“商业公会的情报网比军方快十二小时。”聂玮辰晃了晃药剂，“这种疫苗在黑市流通三年了，但你们科研部上周才‘研发成功’。”
杨博文一把夺过药剂：“解释。”
“简单来说——”聂玮辰的指尖突然泛起毒素的幽绿色，“有人在用变异种儿童做实验，而军方高层有人默许了这件事。”
王橹杰突然出手！他的双眼泛起红光，迷惑SAVL直刺聂玮辰大脑。商业公子哥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别对我用这招。”聂玮辰咬牙压下眩晕感，“我父亲的地下实验室刚被夜鸮组织血洗，我们利益一致。”
杨博文捏碎药剂管，蓝色液体渗入他的皮肤。一瞬间，他的共感能力暴增，竟捕捉到王橹杰记忆里的画面——
少年跪在灵堂前，棺材里的尸体后颈有同样的蓝色疤痕……
“你！”王橹杰睁大死鱼眼震惊地看向杨博文，“你能读取‘迷惑’使用者的记忆？”
——
技术部的紧急通讯突然切入：“上校！密文芯片破译出一段音频！”
杂音中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白绒山羊计划第37次实验体：杨博文。SAVL共感强度超标，建议记忆清洗。】
杨博文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训练场的灯光在他眼中变成扭曲的蓝色。他看见碎片般的画面——
手术台上挣扎的孩童……自己手持注射器走向实验体……左振国元帅在监控屏前沉默点头……
“这不是我的记忆……”杨博文单膝跪地，冷汗浸透作战服。
王橹杰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是记忆植入！夜鸮组织擅长这个！”他的SAVL红光笼罩杨博文，“看着我，把虚假记忆‘迷惑’出来！”
聂玮辰却猛地拉开两人：“不行！他后颈的疤痕在发光！”
确实，杨博文的疤痕正渗出诡异的蓝光，像某种抑制装置被激活。训练场的警报器突然全部自爆，监控屏幕闪现一行血字：
【记忆锚点已锁定】
当杨博文在医疗舱醒来时，王橹杰正在调取国安部加密档案。
“三年前第五区爆炸案。”他将光屏转向杨博文，“现场唯一幸存者是你，但监控显示你当时在引爆核心里。”
画面中，浑身是血的杨博文抱着个蝴蝶翅膀的小女孩冲出火海，他的后颈插着半截注射器。
“小女孩呢？”杨博文嘶声问。
“死了。”聂玮辰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份基因报告，“但她留下了这个。”
报告显示，蝴蝶少女的DNA与X-17疫苗99%匹配——她是活体疫苗容器。
王橹杰突然调出另一份文件：“我哥哥的尸检报告。他后颈也有注射痕迹，但……”他指向一行小字，“脑组织被完全替换成了人工神经元。”
三人沉默对视。
夜鸮组织、国安部、商业公会、军方高层……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而网中央，是杨博文被篡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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