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柏全抬起头,笑容更甜了
马柏全哥哥,你终于肯叫我了
他从扶手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张康乐面前,身高超过了张康乐的肩膀,低头看他时,眼睛亮得惊人。可张康乐知道,这副乖巧模样下藏着什么。上周他不过是帮楼下的老太太提了袋菜,回来就发现自己常用的那支钢笔被折成了两段,笔帽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像是干涸血迹的东西。
马柏全她为什么来找你?
马柏全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手指却悄悄抓住了张康乐的袖口,攥得很紧。
张康乐送饼干而已
张康乐试图掰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少年的指尖冰凉,带着一种常年不见光的寒意。
马柏全只是送饼干?
马柏全歪着头笑
马柏全她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看邻居哥哥那么简单哦。
他的语气很轻快,眼神却像淬了冰。张康乐突然想起林薇刚才离开时慌乱的脚步,还有掉在地上的发圈——恐怕不是意外。
张康乐我和她只是邻居。
张康乐放柔了声音,像哄小孩一样
马柏全我知道
马柏全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马柏全但我不喜欢她靠近你
他顿了顿,突然抬起头,笑容里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炫耀,又像是警告
马柏全我把她的发圈藏起来了,藏在阁楼的地板缝里,她永远找不到。
张康乐的呼吸顿了一下。他知道这不是玩笑。之前有个快递员因为送货时多和他说了两句话,第二天就在楼下摔断了腿;他编辑打电话来催稿,手机会突然信号中断,屏幕上跳出乱码一样的字符。
这些都是马柏全做的。这个少年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盘踞在这栋房子里,也盘踞在他的生活里。
张康乐别这样
张康乐的声音有些疲惫。他试过驱鬼的方法,试过搬家,但无论他走到哪里,总能在窗台上看到白玫瑰,总能在深夜里听到那个少年的呼吸声。马柏全就像一道影子,牢牢地粘在他身上,甩不掉,也逃不开。
马柏全为什么不要这样
马柏全突然凑近,冰凉的鼻尖几乎碰到张康乐的下巴
马柏全哥哥,你是我的呀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
马柏全从你搬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张康乐闭上眼,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是旧书页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味道。他知道自己招架不住。马柏全的偏执像一张网,温柔又残忍地将他裹住,而他的沉稳和包容,在这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