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煤油灯忽明忽暗,六个人挤在方寸空间里,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奇怪的嗡鸣声。
暗墙的石砖缓缓移开,露出块泛着光的屏幕,像面凭空出现的镜子。
“这是……什么?”
严浩翔攥紧相机,镜头对准屏幕,却只拍到一片模糊的光晕。
屏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画面里是刑场的雪,张真源被架着往土坑走,月白色长褂浸满鲜血,左臂的烂肉随着动作晃悠。
接着是照相馆的火海,严浩翔举着扁担,身后是滚滚浓烟。
还有马嘉祺和丁程鑫倒下时飞溅的鲜血。
最后是宋亚轩倒在雪地里,胸口的铜片沾着血,被日军的皮靴踩进冻土。
“不……”
丁程鑫猛地冲过去,手却撞在冰冷的石墙上,“这不是真的!”
马嘉祺的嗓子突然发紧,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被布条裹住喉咙的自己,还有张真源被烙铁烫得滋滋作响的胸口。
宋亚轩的手冰凉,指尖掐进掌心,直到渗出血来——他看见自己撞向张真源时,哥哥眼底那抹没来得及掩饰的疼。
张真源站在最后,右眼盯着屏幕里自己被活埋的画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从不离身的杯口。
雪落在土坑上的场景太真实,他甚至能想起那刺骨的冷,想起最后望向城墙时,心里没说出口的牵挂。
“我们……都会死?”
严浩翔的声音发颤,相机从手里滑下来,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不对。”
张真源突然开口,声音很哑,却异常坚定,“屏幕里没有耀文和贺儿。”
众人一愣,再看屏幕——所有画面里,始终只有他们六个。
刘耀文的木车、贺峻霖的油布包,都没出现过。
张真源鼓起勇气走过去。
“或许……”
张真源走到宋亚轩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们能留下点什么。”
严浩翔猛地反应过来,捡起相机,镜头布在镜片上蹭得飞快。
“拍张照!我们拍张全家福!”
丁程鑫找来了蜡烛,马嘉祺用炭笔在墙上画了道简易的布景,宋亚轩把铜片放在胸口。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张真源显得格格不入。
他抿了抿唇,余光瞥见滑到袖口的日本袖章,神色暗淡下去。他慢慢往后退去,眼见着要退出照相馆了。
“哎!……张……真源,快过来拍照了!”
刘耀文一嗓子喊醒了所有人,丁程鑫猛回头看去,几步上前,将已走到门口的张真源拉了回来。
张真源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盯着丁程鑫牵着他的那只手,眼眶中慢慢蓄上了泪水。
“我们谁都不许少!”
张真源站在最中间,努力挺直了脊梁——即使知道结局,他也想让这张照片里的自己,体面些。
“笑一个。”
严浩翔举起相机,手指却在快门上顿了顿。宋亚轩挤出个笑,眼角却泛了红。
丁程鑫的手搭在马嘉祺肩上,指尖微微颤抖。
张真源微笑着,眼尾泪珠悄然滑落。
“咔嚓”一声,快门落下。
相机里的底片慢慢显影时,屏幕的光开始变暗。
最后一幕画面,是多年后的南京城,刘耀文的照相馆里,挂着张七人的全家福——他们六个站原位,而中间多了个模糊的身影,像极了张真源。
“原来……”
宋亚轩轻声说,手里攥着刚洗好的照片,“我们没白死。”
石砖缓缓合上,屏幕的光彻底消失。
地窖里又只剩煤油灯的暖光,六个人围着那张照片,没人说话,却都松了口气。
张真源把照片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和通行证放在一起。
“我要走了。”
他站起身,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沉重,“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丁程鑫捡起地上的米罐,马嘉祺清了清嗓子,严浩翔把相机挂在脖子上。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有多难,却知道这张照片里的笑容,会像束光,陪着他们走过那些最黑暗的日子。
后来,刘耀文离开时带走了这张照片,底片已经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清七个人的脸,以及张真源眼尾那抹晶莹。
他把照片挂在照相馆里。
你们看,中国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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