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她发了疯、着了魔，她却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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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在一阵难言的酸痛中苏醒。
蒙眼的布不知何时被取下，光线有些刺目，让她下意识地又想阖眼。 然而，下身传来的钝痛却让她瞬间清醒。
她虽已为人妇，但楚昭待她向来温柔克制，从未体会过这种近乎粗暴的、被彻底占有后的不适。
更让她浑身发冷的是——她身上除了那件早已被扯得七零八落的里衣外，竟还披着一件宽大的的玄色披风。
是谁？！
“醒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屋内响起，她循声望去，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房间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他身着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即使坐着，也透着一股渊渟岳峙的冷冽。
徐善几乎是本能地抓紧了披风的边缘，充满戒备地看着他，如同受惊的幼鹿，随时准备逃离。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薄唇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随即开口，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不必害怕。是我从孙凌手下的手里救了你。”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扫过，补充道，“你放心，今日之事关乎女子名节，我肖珏在此立誓，半字都不会透露。”
大魏封云将军，掖州都督，肖珏。
楚昭在来掖州的路上提起过这个名字，不止一次。说他手段狠戾，水淹阙城，视人命如草芥，只为军功……
他甚至还紧握着她的手，眼神凝重地告诫：“阿善，离这种人远点。”
可眼前这个人……他救了自己，从那个凌辱了她的畜生手中，还如此顾及她的名节，怎么看也不像是楚昭口中那般冷酷无情。
这么想着，徐善眼里的恐惧退去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恩人的无限感激。
她忽略了男人那几不可察的心虚——他确实没有撒谎，是他从孙凌手下的手里救了她，只不过……他没说全救了她之后的事情。
“原来是肖都督，多谢都督救命之恩。”徐善激动地想坐起身行礼，却牵动了痛处，秀气的眉头立刻痛苦地蹙起，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肖珏被她真挚的感激所灼伤，一种混合着巨大满足和尖锐痛楚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滚。
她信了，她感激他，可她……根本不记得他！
这些日子里，他为她发了疯、着了魔，她却连他是谁都不记得。
多可笑？
这念头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肖珏的心里。一种想要将她揉碎在自己骨血里的暴戾冲动，在四肢里疯狂流窜。
【肖珏黑化值+3】
【当前黑化总值：42/100】
他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思绪，放在膝上的手越握越紧，面上却极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沉稳。
“举手之劳。”肖珏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不必多礼，保重身体要紧。”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门边：“此地不宜久留。我已命人购置了女子衣裙，你稍后换上，然后告知我住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
徐善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满意地看着系统里又一次上升的黑化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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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坐肖珏的车回了客栈，但并未让他下车。
趁楚昭尚未归来，她打点好两个侍卫，让他们对今日之事缄默其口。
处理好一切，太阳已经落山。
那边的肖珏也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他不去理消失一下午后禾晏那探究的目光，而是径自回到房间，关紧门，从胸前掏出了一枚木签。
那是枚“上上签”，签文早已被他摩挲得模糊不清，边缘光滑圆润，浸透了他的执念。
他仿佛又回到了玉华寺。
那时的他刚失去一切，父亲战死，母亲在绝望中追随而去，偌大的将军府一夜崩塌。
他穿着素白的衣衫，独自跪在佛前冰冷的地砖上，试图从这庄严的佛像中，寻求一丝告慰亡灵的慰藉，或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他闭上眼，将头深深埋下，任由孤寂和悲凉在心头蔓延。
就在这时，一缕极淡的幽香，伴随着轻微的窸窣声，毫无预兆地侵入了这片死寂。
即使闭着眼，习武之人那敏锐五感依旧捕捉到了身边的异动。
他感觉有人在他身旁的蒲团跪下，很近。
接着，一只柔软的手飞快地将他刚摇出的那枚下下签抽走，又将另一枚木签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他虚握的掌心。动作快得像一只受惊的蝶翼，带着一种笨拙又执拗的温柔。
她以为他闭着眼，沉浸在悲伤中，感觉不到。
他确实没有睁眼。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指尖传递过来的、足以温暖他灵魂的温度。还有那缕萦绕不散的梨花香。
她匆匆起身离开，脚步声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许久，久到那缕幽香几乎要被浓重的檀香彻底覆盖，肖珏才缓缓睁开眼。
他摊开手掌，那枚被强行塞入的签静静地躺在他掌心——上上签“否极泰来，枯木逢春”。
那一刻，佛像的金身仿佛被注入了光芒，冰冷的佛堂似乎也回暖了一瞬。
离开玉华寺后，他立刻派人去查，很快有了结果——相府千金，徐敬甫的大女儿，徐善。
徐敬甫！那个害父亲战死的宰相徐敬甫！他的女儿！
巨大的荒谬感瞬间将他吞噬。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第二天便请命出征，奔赴最凶险的边关，用敌人的鲜血和战场的硝烟来麻痹自己，试图斩断这不该有的悸动。
他以为距离和时间能冲淡一切。
他错了。
每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时，他都会想起那个在佛堂烛光下模糊了面容的影子。
渴望在思念中日复一日地发酵，他越是抗拒，那份被他强行压抑的爱意就越是清晰，与刻骨的恨意交织缠绕，酝酿成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执念。
直到今日再次见到她，她依旧美好得不像话，像一捧不染尘埃的初雪。
而她口中的那一声“夫君”，更是如同最烈的毒药，瞬间点燃了他心中压抑许久的业火。
掌中的上上签被攥得咯吱作响，几乎要嵌入皮肉。
一阵风来，油灯的光影在肖珏的脸上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映照出他眼底翻腾的、再也无法平息的深沉黑暗。
他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吻上了那枚陈旧的上上签，仿佛吻着那个午后，带着梨花香的幻影。
“徐善” ，一声饱含着痛苦与欲望的叹息在死寂的房中响起，“你是我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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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一下和肖珏的前缘。
下章楚昭、肖珏、禾晏齐聚孙府，大型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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