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初恋

德善最近很奇怪，这是恩熙得出的结论，

最近德善和他们一起出去玩时，总是刻意打扮，不是说打扮不好，只是她从前是不会在意这些事的。

德善和恩熙不在一个班，恩熙是学生会的人，看晚自习时路过德善的班级，

看见德善晚自习时心不在焉，不在学，也不在玩。

恩熙走进德善的班级，影影绰绰看见德善的草稿本上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她没看清。

只是通过德善的两个好朋友的神情和她这几天的反常推断出她可能是有了喜欢的人。

难道是正焕？

好像不太可能。

放学回家时，德善兴高采烈，

恩熙斟酌着开口，

张恩熙“德善，你是”

张恩熙“有了喜欢的人吗？”

德善“！”

德善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德善“恩熙，你怎么看出来的？”

德善“不是我啦，是善宇，我的好朋友觉得善宇喜欢我。”

张恩熙“是这样吗？”

德善“我也觉得是诶，他每次都来我家找我借东西诶，但其实他都有的，”

张恩熙“那的确有可能”

德善“是吧，是吧。”

德善“难道我要迎来我的初恋了吗？”

周六的午后，阳光透过葡萄藤架筛下斑驳的光点，德善蹲在院子里帮妈妈择菜，眼睛却总往巷口瞟。她知道善宇今天会来借宝拉姐的旧课本——上周他托恩熙传话时，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亮，让她攥着听筒的手心都出了汗。

“眼睛都要黏在巷子口了。”恩熙端着洗好的樱桃走过来，把一颗塞进她嘴里，“刚看见善宇推着单车过来了，车筐里还放着瓶香蕉牛奶，是你上次说好喝的那款哦。”

德善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慌忙低下头择菜，指尖却把油菜叶掐出了水。她想起上周在杂货店偶遇善宇，他正对着一排饮料发呆，自己没敢打招呼，只悄悄把那瓶香蕉牛奶往他手边推了推。原来他记住了。

脚步声从巷口传来，德善的背下意识地挺直。善宇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阿姨在家吗？我来拿宝拉姐的书。”德善捏着菜叶的手紧了紧，听见妈妈喊她去拿书，指尖都在发颤。

上楼时，她特意从抽屉里翻出块草莓味的糖——善宇不爱吃太甜的，只有这个他不拒绝。书放在宝拉姐的书架最高层，她踮着脚够了半天，善宇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伸手轻松取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有电流窜过。

“谢了，德善。”他笑了笑，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德善把糖往他手里塞，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给你的。”他接过去揣进兜里，指尖碰到她的，温热的触感让她猛地缩回手，转身就往楼下跑。

趴在厨房的窗台上，德善看见善宇推着单车往外走，手里捏着那本书，兜里的糖纸隐约透出点粉色。恩熙凑过来撞撞她的胳膊：“你没看见他刚才偷笑吗？”

德善咬着嘴唇笑，阳光落在她脸上，暖融融的。她想，就算善宇的心思大多在宝拉姐身上，可他接过糖时的样子，记住她喜欢的牛奶时的样子，也足够让这个午后甜得像颗化不开的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