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玥瑶

“你可愿跟随我？”一道清稚的少女声音轻轻响起，带着几分不确定。

“我愿追随小姐……”叶染的声音微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她知道自己若再留在这里，迟早会送命，眼下这是唯一的生机。

“好，我们走吧，我扶你。”玥瑶的语气透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小手已经伸到了叶染面前。

“小姐，你不嫌弃我脏……吗？”叶染的声音沙哑，像是干裂的泥土被踩碎时发出的细响。

“不嫌弃，我们走吧。”玥瑶的声音柔软得像春日的风，让人心头一暖。

叶染忍住想要缩回的手，任由玥瑶拉着她一步步向前挪动。

就在接近马车时，“砰！”一声闷响传来，叶染的手从玥瑶的手中滑走，伴随着叶染摔倒在地的狼狈动静。

“你没事吧？”玥瑶连忙弯下腰，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叶染趴在地上，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前方有台阶，还有马车挡路。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多解释，“没事……”话音刚落，眼前的一切骤然模糊，随后陷入黑暗。

“陈长老，快，找大夫！”玥瑶抱起叶染，小小的身体却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将昏迷的人安置在马车上，催促道。

习武之人总是有力气的，尽管此时的玥瑶年仅十岁。

“是，小姐！”陈长老应声而动，飞速离去。

……

“醒了？来吃药。”玥瑶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小姐……”叶染撑着身体坐起来，有些慌乱，手指无意识攥紧。

“嘘……先吃药，你伤得不轻。”玥瑶略显无奈，却又忍不住笑了，“乖一点，别让我担心。”

勺子递到唇边，叶染眉头紧锁，眼泪汪汪地吞咽着苦涩的药汁。

“咕噜”，一勺接着一勺，那味道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终于喝完最后一勺，叶染捂住嘴巴，拼命压抑住翻涌的反胃感，硬生生把药汁咽了下去。

她心中明白，只有听话才可能保住性命；万一这个人厌烦了，丢下她怎么办？

她知道这人是有目的的，想要利用她，虽然她不知道她一个乞丐有什么用。

不过，她有利用价值就好，这样，她就不会随意丢下她。

即使对方另有目的，叶染也顾不得那么多。

想到这儿，她悄悄松了口气。

“来，吃点蜜饯。”玥瑶见状，哭笑不得地拿出一块蜜饯塞进叶染嘴里。

她的妹妹玥卿虽然也不爱喝药，但从未表现得如此滑稽过。

甜腻的蜜饯化开在舌尖，慢慢掩盖了口中残留的苦涩。

那种熟悉的味道令叶染感到莫名安心，甚至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小姐，你是谁？”叶染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玥瑶，来自天外天。你愿意跟我回去吗？”玥瑶的声音依旧温柔，但隐约透露出一丝紧张，仿佛害怕叶染会拒绝。

“嗯。”叶染轻声答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其实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稍提高一点嗓门，胸口便会传来一阵刺痛。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玥瑶继续追问，语气尽量显得平和。

“我失忆了，眼睛也瞎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姐，你确定要带我回去？”叶染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苦涩。

“别怕，我会让天外天的大夫好好治疗你……”玥瑶的声音掺杂着忧虑，但眼底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窃喜。

无论如何，这个天生武脉总算是找到了。

作者其实本来我想让叶染去暗河的，奈何我暗河不了解，叶染伤成这样也不容易在暗河活下来，所以去天外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