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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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深入，叶寻颈部的伤口越来越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从内部拉扯。更奇怪的是，她开始能"看"到通道中流动的妖力——它们如同彩色的溪流，全部汇聚向地底某个点。

　　"我们快到了。"白漓在一扇铁门前停下，"记住我们的约定。见到叶守山后，你给我血。"

　　叶寻点点头，心跳如擂鼓。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圆形的石室。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中央是一个石台，上面躺着...

　　"爷爷！"叶寻冲向前，却在半路被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

　　石台上的老人睁开眼，浑浊的目光在看到叶寻时突然变得清明："小寻？不...你不该来这里！"

　　叶守山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白发凌乱，脸色灰败。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被刻有符文的铁链锁住，看起来虚弱不堪。

　　"爷爷，我来救你了！"叶寻拍打着无形的屏障，眼泪模糊了视线。

　　"多么感人的重逢。"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入光线中——那是个中年男子，银发及肩，面容英俊却带着不自然的苍白，眼睛是罕见的淡紫色。

　　"初次见面，叶寻。"男子微笑着，声音如同丝绸般柔滑，"我是夜常礼，妖族现任长老会首席。你也可以叫我...夜大人。"

　　他就是白漓口中的那位大人？

　　叶寻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这个人的气场强大得令人窒息，仅仅是站在他面前，就让她呼吸困难。

　　"放了我爷爷！"她强撑着勇气喊道。

　　夜常礼轻笑一声，看向白漓："你确定她是通灵体？看起来只是个普通女孩。"

　　白漓恭敬地低头："她的血不会说谎，大人。您亲自验证便知。"

　　夜常礼走向叶寻，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他伸手抬起叶寻的下巴，强迫她直视那双诡异的紫眸："告诉我，小姑娘，你知道什么是通灵体吗？"

　　叶寻挣脱他的钳制："我只知道你们绑架了我爷爷！"

　　"绑架？"夜常礼大笑，"是他自愿来找我的。为了...保护你。"他的目光变得危险，"可惜来得太晚了，你的觉醒已经开始。"

　　石台上的叶守山剧烈挣扎起来："夜常礼！我们有过约定！"

　　"约定是建立在信任基础上的，叶守山。"夜常礼冷冷地说，"而你二十年前就背叛了它。"

　　叶寻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注意到爷爷的眼神——那里面有警告，有恐惧，还有...歉意？

　　"小寻，听我说，"叶守山的声音嘶哑，"你的血很特殊，它能..."

　　"够了！"夜常礼一挥手，叶守山的嘴立刻被无形的力量封住，"白漓，取血。"

　　白漓走向叶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水晶小杯："别怕，不会太疼。"

　　叶寻后退几步，直到背抵墙壁："站住！否则..."

　　"否则怎样？"白漓温柔地问，"你的符咒对我无效，而你甚至不会控制自己的灵力。"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放松，小叶寻。一点点血，换你爷爷的自由，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

　　叶寻看向痛苦挣扎的爷爷，又看向虎视眈眈的夜常礼。她别无选择。

　　"你保证会放了爷爷？"

　　"以九尾狐的荣誉起誓。"白漓的眼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叶寻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手腕："快点。"

　　白漓的眼中闪过惊喜。他一手握住叶寻的手腕，另一手的指甲突然变长，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轻轻一划。

　　鲜血涌出，但奇怪的是，叶寻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更奇怪的是，她的血在月光下竟然泛着微弱的银光，如同液态的星辰。

　　"果然..."夜常礼的呼吸变得急促，"完全觉醒的通灵体之血。"

　　白漓也愣住了，琥珀色的眼睛瞪大："这么纯净...我从未..."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叶寻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体内爆发。她本能地抓住那股力量，猛地推向白漓。

　　"啊！"白漓被无形的力量击飞，水晶杯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夜常礼眼疾手快地接住杯子，一滴未洒。他的表情变得阴沉："抓住她！"

　　叶寻转身就跑，但通道突然扭曲变形，墙壁上的鲛人泪光芒大盛，刺痛她的眼睛。她踉跄着跌倒，看到白漓已经站起来，嘴角带着血迹，但眼中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有趣..."他轻声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小叶寻。"

　　夜常礼缓步向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骨白色的匕首："既然不肯自愿给，那我就只好硬取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个钟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石块从天花板掉落，夜常礼和白漓同时抬头。

　　"有人破坏了外围结界。"白漓皱眉。

　　夜常礼的表情变得狰狞："秦家的人。我们该走了。"他转向叶寻，紫眸中满是恶意，"别担心，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在你完全觉醒的时候。"

　　他和白漓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叶寻冲向石台："爷爷！"

　　"追他们！"叶守山突然能说话了，声音急切，"别管我，锁链上有咒语，普通人解不开...去追夜常礼！他手里有叶家祖传的《通灵密卷》！"

　　叶寻犹豫了一秒，但爷爷的眼神让她下定决心。她转身追向即将消失的两人："站住！"

　　白漓是最后一个完全消失的。在最后的瞬间，他回头看了叶寻一眼，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然后——

　　"叶寻！"秦夜的声音从通道另一端传来。

　　叶寻回头，看到秦夜手持短剑冲了进来，剑身泛着赤红的光芒。他的衣服有几处破损，脸上带着擦伤，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你怎么..."

　　"追踪符。"秦夜简短地解释，目光扫视石室，"白漓呢？"

　　"消失了。"叶寻跑回爷爷身边，"帮我解开这些锁链！"

　　秦夜检查了一下锁链，摇头："高阶封魔链，需要特定的咒语。"他看向叶守山，"叶前辈，您能坚持到协会支援来吗？"

　　叶青山虚弱地点头："快去追夜常礼...他拿走了《通灵密卷》和祭湮剑..."

　　秦夜的表情变得凝重："那本书不是二十年前就..."

　　"他一直藏着最后一卷。"叶守山咳嗽着，"现在他有了叶寻的血...必须阻止他..."

　　叶寻听得一头雾水，但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秦夜已经拉起她的手："我们走。协会的人马上就到，他们会照顾叶前辈。"

　　两人冲出钟楼时，月亮已经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远处的天空中，一道黑影正迅速消失在天际。

　　"来不及了。"秦夜咬牙道。

　　叶寻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双腿一软。秦夜及时扶住她："怎么了？"

　　"我的血..."叶寻看着手腕上的伤口，那里的血液仍在泛着银光，"他们拿走了..."

　　秦夜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轻轻抱起叶寻："我们得立刻回协会。你的觉醒比预想的快得多，需要专业处理。"

　　叶寻无力地靠在他怀中，脑海中回放着白漓最后的口型。现在她想起来了，他说的是：

　　"下次见面时，我会告诉你父母死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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