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流 梦女向
专业知识和赛制相关请勿深究
主capper篇
提前预警,是误会。
十一.
指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林晓雨扶住我的胳膊。
林晓雨“言言,怎么了?”
我盯着那行字,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屏幕的光映在瞳孔里,把那行恳求的字照得格外刺眼,像根细针,轻轻一挑就刺破了我努力维持的平静。
这个语气,这个称呼,就算换了一百个号码,我也认得出来。
那个曾经在深夜和我连麦写词的人,那个说 “你的未来一定会广阔” 的人,那个在我以为两情相悦时突然消失的人。
高一上学期,我在地下说唱论坛认识他。
那时候他还没火,我们隔着屏幕分享 beat,吐槽生活,他说他在攒钱买新设备,我说我在偷偷写歌被班主任抓。
他总爱发个猫咪揣手手的表情包,说 “等我演出赚钱了,请你来当我的演出嘉宾。”
直到有天,他突然删了我的好友。
我像疯了一样找他,从微博到演出群,直到有人截图给我,说他在采访里提到 “现阶段只想专注事业,感情的事暂不考虑”。
配图里他身边站着个笑靥如花的女生,是他写在歌里的女生。
原来所谓的相互鼓励,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后的二选一。
原来那些深夜里说的 “你很懂我”,只是没遇到更合适的听众时的权宜之计。
那天我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删了,包括写满关于他的日记本,包括偷偷存的他演出视频,甚至换了手机号。
像搬家时扔掉一箱子过期的牛奶,明知可惜,却不敢再闻那酸腐的味。
心理医生说我是 “情感应激性封闭”,说我在给自己建堡垒。
可我知道痛苦的来源,是发现那些深夜的共鸣可能是精心设计的剧本,那些 “你很特别” 的夸奖或许对别人也说过千百遍。
就像捧着一颗糖走了很远的路,却发现糖纸里包着的是石头,不仅硌了牙,还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都不会分辨甜与涩。
后来我强迫自己用习题和歌词填满生活,像给伤口敷上厚厚的纱布,以为结了痂就等于好了。
在听到他的歌时迅速切歌,在工作室听到他的名字时低头假装忙碌,以为早就把他埋进了心底最深的地方,连墓碑都长了青苔。
直到这次参加《新说唱》,看到导师名单上 “capper 张砚拙” 的名字时,心脏还是漏跳了半拍。
我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他是导师,我是选手,仅此而已。
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大概早就不记得那个隔着屏幕分享 beat 的网友了。
可这条短信,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那扇我以为永远锁死的门。
门后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人想流泪。
原来我从来没忘记,只是假装不记得。
林晓雨“是…… 以前认识的人?”
林晓雨的声音很轻,她总是这样,从不多问,却总能准确地捕捉到我的情绪。
我点点头,手指冰凉,指尖的温度好像都被手机吸走了。
柳言“一个…… 不太想见到的人”
说 “不想见” 时,心跳却在反驳,像有个声音在喊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她没再追问,只是从书包里掏出颗柠檬糖塞给我。
林晓雨“别想了,你看,月亮都出来了”
抬头时,一轮弯月正悬在铃木的枝桠间,清辉落在我们并肩的影子上。
我剥开糖纸,酸涩的味道在舌尖漫开。
林晓雨“言言,你看这个”
林晓雨从书包里抽出一叠信纸,泛黄的纸页边缘卷着毛边。
林晓雨“昨天整理旧物翻到的,你高一下册写的歌词草稿”
我接过来看,黑笔字迹洇着水痕,有的地方被划了又改,像当时摇摆不定的心。
只有一两首是写吴嘉轩的,带着少女的雀跃,剩下大多都是受到张砚拙的影响写下的歌,歌词里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原来那些日子,早就刻进了字里行间,想抹都抹不掉。
林晓雨“那时候你很迷茫,做事之前总会思考特别多”
林晓雨戳了戳纸页上那个被画成月亮的猫咪表情。
林晓雨“即使当时你做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会责备自己”
林晓雨“但是言言,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我把信纸按在桌面上,油墨味混着牛奶香漫进鼻腔,像把过去和现在揉在了一起。
柳言“晓雨,你说人为什么总爱揪着过去不放呢?”
我转着笔,笔杆在指间转出残影。
柳言“明明比赛就在眼前,高考倒计时的数字每天都在减,我却在这里纠结一条短信”
我恨自己这点不洒脱,更恨自己心里那点隐秘的期待。
期待他说 “对不起”,期待他说 “我还记得”。
她突然站起来,抓起我的外套往我身上披,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地板倒映着我们的影子,像两个依偎的剪影。
林晓雨打开音响。
节奏在我眼前绽开又收拢,闭上眼睛黑暗里像有只不断开合翅膀的蝴蝶。
林晓雨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林晓雨“其实你可以允许自己......”
林晓雨“有点波澜的”
她的指尖带着暖意。
林晓雨“恨他也好,还想着他也好,都没关系”
林晓雨“不用逼自己当圣人,也不用逼自己当仇人”
她拿起我的手机,却没解锁,只是放在歌词本上。
林晓雨“回不回是你的事,但别让他影响你唱歌”
林晓雨“你晚上还跟我说,这个比赛要让他们所有人记住柳言的名字,可不能被这点事绊住脚”
我点开张砚拙的短信界面,指尖悬在输入框上,迟迟不敢落下。
像站在悬崖边,往前一步是未知的深渊,往后一步是熟悉的牢笼。
界面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张砚拙【我知道你在参加节目,也知道你不想见我。但当年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第二轮录制结束,能不能……给我十分钟解释的机会?】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句话我等了快两年。
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都在心里模拟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有时是愧疚,有时是敷衍,可真的看到这行字,却只觉得疲惫。
十分钟能解释什么?
解释那些被删掉的聊天记录,还是解释我那些无人可说的委屈?
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在 “十分钟解释” 那行字上投下道细线,像道迟迟未下的判决。
我盯着那行字,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喊 “别信他,都是借口”,另一个却在哭 “我早就想知道为什么了”。
爱和恨像两股缠绕的藤蔓,勒得人喘不过气,却又在最深处紧紧相连,分不清哪部分是爱,哪部分是恨,只知道它们都生了根,拔不掉了。
林晓雨“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勇敢的”
林晓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抱着枕头站在那里,发梢还泛着湿。
林晓雨“你还是个小孩”
她在我床边铺了层毯子。
林晓雨“今晚我陪你睡,你明天就要走了,想你”
夜里翻身时,总能碰到她温热的手臂,像小时候怕黑,外婆会伸过来的手。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机屏幕暗着,却像有光一直在晃。
恨他吗?恨。
恨他一声不吭地离开,恨他让我怀疑自己的真心,恨他现在才来揭开这道疤。
可还有别的吗?好像还有点别的。
有点想念他说话时的语气,有点怀念那些连麦写词的深夜,甚至有点……
心疼他短信里那点小心翼翼的恳求。
原来恨从来都不是纯粹的,就像爱也不是,它们像一杯加了柠檬汁的酒,又酸又烈,却让人忍不住想再尝一口。
天光泛白时,我终于给张砚拙回了条短信。
柳言【好。】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指尖微微发颤。
像签下一份未知的契约,不知道等待我的是和解,还是更深的失望。
林晓雨翻了个身,嘟囔着 ,睫毛在晨光里投下淡淡的阴影。
林晓雨“言言要变成蝴蝶飞走了”
我看着她熟睡的脸,没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肉。
或许破茧时最痛的不是挣脱,是承认自己也曾贪恋过茧里的温度。
贪恋那些被理解的瞬间,贪恋那些 “你很特别” 的错觉,贪恋那个以为有人和自己并肩同行的梦。
但现在,该推开那扇门了。
张砚拙,蝴蝶要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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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男主的引入可能有点生硬,请大家多多谅解
我改的尽力了,希望大家不要怪责我
就像开头说的那样,这一切是个误会,带着狗血的故事,在后面会说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