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法典里的信封

边伯贤“如果你不想，我就去跟我爸说，让他再等等。”

他的语气很认真，没了平时的玩笑。

边伯贤“妍妍，我说过，我想等你心甘情愿。”

白妍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他眼里的真诚，突然想起李羲承说的“他只想要头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或许，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她选择的余地。

白妍“先不急吧。”

她轻声说。

白妍“等我毕业再说。”

边伯贤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小烟花。

她没拒绝他。

边伯贤“真的？”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点孩子气的开心。

边伯贤“就知道妍妍最好了！”

绿灯亮起时，他哼着不成调的歌，方向盘打得轻快。白妍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边伯贤，好像很难让人不喜欢。

回到宿舍时，白妍从包里拿出边伯贤给的草莓布丁，刚打开盖子，就看到李羲承发来的消息：

李羲承“草莓布丁好吃吗？”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在门口，大概是看到了边伯贤递给她的保温袋。指尖悬在屏幕上，她敲了个字：

白妍“嗯。”

很快，李羲承回复：

李羲承“别吃太多，对胃不好。”

白妍看着那行字，突然笑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她。

她挖了一勺布丁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漫开来，混着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窗外的月光爬上书桌，照亮了桌上的法槌项链，也照亮了边伯贤送的草莓水晶笔。

或许，她不用急着做出选择。

白妍看着手里的布丁，突然觉得，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件这么温暖的事。不管是藏在沉默里的关心，还是裹在草莓糖里的在意，都在这个夜晚，悄悄暖了她的心。

……

次日，下课铃响时，边伯贤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教室门口。他靠在门框上，校服外套敞开着，手里晃着两袋草莓味的曲奇，看见白妍时笑得像颗刚剥开的糖。

边伯贤“走吧，去图书馆？我帮你借到了罗教授推荐的那本《证据学原理》。”

白妍“好。”

白妍盯着手中的信封，停在“防卫限度”那行注解上。这是她昨天在母亲的旧法典里找到的，书页边缘有圈浅浅的折痕，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边伯贤“想什么呢？”

边伯贤看到白妍的指腹用力攥紧的信。

边伯贤“这是…”

白妍“是我母亲的。”

白妍坦然道。

边伯贤“阿姨的情书？！”

白妍“…….”

边伯贤“又想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弹了下她的额头，力道很轻。

边伯贤“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白妍“别闹。”

白妍拍开边伯贤的手，脸颊有点发烫。

白妍“我先去趟洗手间。”

她拿着书包快步走出阅览区，拐进楼梯间才停下。指尖颤抖着摸出那封信，信封边缘已经被捏得发皱。就在她准备拆开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李羲承发来的消息：

李羲承“别在图书馆拆，去资料室，我在那里等你。”

白妍的动作顿住了。李羲承怎么知道她找到了信，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楼梯间的窗户没关严，风灌进来吹得她后颈发凉。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

“有些秘密，知道了反而会被拖入深渊。”

边伯贤“在这儿呢。”

边伯贤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白妍吓得手一抖，信差点掉在地上。他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靠在楼梯扶手上，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边伯贤“李羲承给你发消息了？”

白妍握紧信封，没说话。

边伯贤“他让你去资料室？”

边伯贤的话听不出情绪，却一步步向你走近。

边伯贤“是为了这封信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信上，像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边伯贤“其实我也知道这封信。”

白妍猛地抬头看向他。

白妍“你怎么会….？”

边伯贤“我爸的书房里，好像有一份备份。”

边伯贤“如果你想知道，我陪你一起去资料室。总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李羲承，他那个人……有点偏执。”

白妍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边伯贤的“陪同”，到底是担心她，还是担心她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