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是从空间裂缝那头挤进来的，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还攥着半截粉笔，像是刚从课堂上跑出来。看到洞穴里对峙的无支祁和袁洪，他推了推眼镜，对着一脸好奇的刘海涛说：“孩子，我是老师，正好给你上一课——讲讲这几只灵猴的来历。”
他清了清嗓子，掰着手指细数：“按照出生顺序，最早的是夏朝的赤尻马猴无支祁。”他指了指青身猿猴，“当年淮水泛滥，其实是他在底下闹得欢，后来被大禹用铁索锁在了龟山，算是上古就成名的主儿。”
无支祁哼了一声，没反驳，只是把玩着手里的擎天柱。
“然后是商朝的通臂猿猴袁洪。”李峰转向黄棕色身影，“封神之战时，他是梅山七怪的老大，跟杨戬斗了几百回合，变化之术出神入化，最后是被陆压道人的‘斩仙飞刀’斩了头颅，才算落幕。”
袁洪皱了皱眉，似乎不愿提起那段往事，却也默认了李峰的说法。
刘海涛听得入迷，忍不住追问：“那孙悟空呢？他不是女娲石里蹦出来的吗？该排第几？”
“唐朝。”李峰说得肯定，“《西游记》里写他大闹天宫、西天取经，时代背景就在唐朝。论辈分，他得叫无支祁一声‘前辈’，喊袁洪一声‘兄长’。”
“那六耳猕猴呢？”陈玄礼也凑过来，“书上说他跟孙悟空一模一样，最后被如来佛祖识破了。”
李峰还没开口，无支祁突然嗤笑一声：“那家伙啊，哪是什么‘无名之辈’？”他晃了晃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叫李悟清，天生六个耳朵，能听遍三界动静。说白了，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总觉得自己不比那灵明石猴差，想证明自己罢了。”
“那他怎么总被说是‘二心’？”林凡好奇地问，手里还在用异能给众人递水。
“还不是因为鸿钧老祖。”无支祁撇撇嘴，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当年老祖传下话来，‘不传六耳’，意思是天道玄机不能让他听见。偏偏他偏要听，偏要争，最后就落了个‘二心’的名头，成了个倒霉蛋——明明神通不输谁，却总被当成孙悟空的影子。”
袁洪难得点头附和：“他那‘聆音知前后’的本事，其实比我们都实用，就是性子太拧，非要跟孙悟空争个高下，才落得那般下场。”
李峰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其实很多事，书里写的未必是真的。凡人著书，总爱添油加醋，要么捧高，要么踩低。就像六耳猕猴，书上说他是‘心魔所化’，可哪有心魔能跟孙悟空打个平手？”
“就是！”无支祁提高了音量，“真正的过往，哪是几本凡人写的书能说清的？想知道六耳那家伙的底细，等他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了，你们自己问他去！”
苏易水静静听着，突然开口：“这么说，四大灵猴其实各有命数，也各有委屈？”
“委屈？”无支祁笑了，“成大事者，谁没点委屈？我被锁了千年，袁洪被斩了头，李悟清背着‘二心’的骂名，那石猴还被压了五百年呢。”他看向空间裂缝，“不过嘛，能在这破岛上聚头，也算缘分。等出去了，说不定真能凑齐四只，让那些凡人看看，四大灵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峰拍了拍刘海涛的肩膀：“记住了，历史也好，传说也罢，都带着记录者的偏见。想了解真相，就得自己去看，自己去问。就像你开女娲石，开出来的未必是你想要的，但每一只灵猴，都有自己的故事。”
刘海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摸了摸兜里的女娲石碎片。原来自己捡的不是普通石头，而是装着几千年故事的“时光盒”。
袁洪看了一眼无支祁，突然说：“等出去了，若真能见到李悟清，我倒想跟他比一场——当年没跟他交过手，总觉得可惜。”
“比就比，谁怕谁？”无支祁挑眉，“不过得先说好，赢了的，得让刘海涛这小子再开块石头，说不定能把那灵明石猴也炸出来。”
众人都笑了起来，洞穴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李峰看着眼前的灵猴与凡人，推了推眼镜，低声道：“这堂课，怕是比我教过的任何一课都精彩。”
空间裂缝那头的城市越来越清晰，回家的路就在眼前。而关于四大灵猴的秘闻，才刚刚揭开一角——或许正如无支祁所说，想知道真正的过往，还得等最后那只六耳猕猴，从属于他的“石头”里，蹦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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