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灵之光

无支祁与袁洪对视的瞬间，一股磅礴的气息从两人身上炸开——不是妖物的腥戾，而是如山泉奔涌、似古木参天的纯净灵气。青黑色的鬃毛无风自动，黄棕色的皮毛泛着玉石般的光泽，他们周身的空气里浮动着点点荧光，那是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本源之力。

“这是……”汉斯举着相机，镜头里的灵气在阳光下流转，像液态的水晶，“没有妖气，真的没有！”

王茂站在灵气中央，衣袂翻飞。他周身隐隐有金光流转，眉心一点朱砂痣般的光晕若隐若现——那是圣人之姿初显的征兆。他感受着灵气中蕴含的纯粹与厚重，缓缓开口，声音仿佛带着金石之音：

“书是我们写的，笔墨里难免有偏见，有臆测。”王茂的目光扫过无支祁手中的西海缤铁棍，扫过袁洪的白玉擎天柱，最终落在两只灵猴的眼底，“但灵气不会说谎。你们身上没有妖物的浑浊，只有真灵的澄澈。”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笃定：“你们是真灵猴，是天地孕育的神物，不是书里写的‘妖’。”

无支祁愣了愣，青黑色的脸上竟露出几分茫然。千年来，“水猿妖”的骂名像锁链一样捆着他，哪怕刚才用记忆证明了清白，心底深处仍藏着一丝不安。此刻被王茂以圣人之姿亲口定论，那丝不安突然就散了，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四肢百骸。

袁洪也收起了惯常的嘲讽，白玉擎天柱在掌心轻轻转动。他被称作“梅山老妖”太久，连自己都快忘了刚从石头里蹦出来时，那份不掺杂质的灵动。王茂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尘封的记忆——原来自己本就不是妖，只是不愿被驯服的真灵。

“圣人之语，掷地有声。”犬养小次郎合起折扇，深深一揖，“王医生此刻的境界，已能洞穿虚妄，直抵本源。”

苏易水点头，佛道气息与两人的灵气交相辉映：“真灵自证，无需外求。但有人能看透本质，总是好的。”

刘海涛看着王茂眉心的金光，又看看无支祁和袁洪身上流转的灵气，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原来……原来你们真的不是妖怪。那些书，真的骗了我们好久。”

“凡人写书，总爱给异类贴标签。”无支祁哼了一声，语气却软了许多，“要么捧上神坛，要么踩进泥里，很少有人愿意好好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

袁洪抬头望向空间裂缝外的天空，灵气在他周身凝结成一道淡淡的光翼：“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王茂的圣人之姿愈发清晰，他抬手一挥，一道金光融入两人的灵气之中。原本磅礴的灵气突然变得温顺，像找到了归宿的溪流，在洞穴里盘旋一周，最终汇入空间裂缝，为归途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走吧。”王茂微笑着，“外面的世界，该重新认识你们了。”

无支祁率先迈步，西海缤铁棍在地上拖出一串金色的火花；袁洪紧随其后，白玉擎天柱折射着阳光，映出他眼底释然的光。两只被误解千年的灵猴，终于在一位凡人医生的圣人之语中，卸下了“妖”的枷锁，以真灵之姿，走向属于他们的新生。

洞穴里的众人相视而笑，跟了上去。书里的故事或许仍在流传，但此刻，真相已在灵气与金光中显形——真正的生灵，从不需要标签定义，正如王茂所说，真灵自证，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