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瓢的盲盒

李悟清的哭声渐渐歇了，四大灵猴并肩站着，周身的灵气交织成一道五彩光带，看得众人心里又暖又酸。刘海涛挠着头凑上前，手里还捏着最后那块女娲石的碎屑，脸涨得通红。

“那个……大圣，还有各位猴哥……”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本来想圆个场，结果一紧张，嘴皮子就不听使唤了，“其实刚才开最后那个盲盒的时候，我、我本来是想叫你名字的……”

孙悟空挑眉：“哦？叫俺啥？”

“我想说‘大圣’来着！”刘海涛急得手舞足蹈，舌头却打了结，“结果、结果嘴瓢了，说成‘一定要是大圣啊’，听着跟还在开盲盒似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能见到你，特、特别高兴！”

他越说越乱，最后干脆把碎屑往兜里一塞，梗着脖子道：“反正就是！你不是盲盒里开出来的玩意儿！你是真的齐天大圣！是我们从小听到大的英雄！”

李悟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六个耳朵抖了抖：“这小子，倒实诚。”

孙悟空也乐了，伸手揉了揉刘海涛的脑袋，力道不大，却带着股暖意：“没事。叫啥都行，反正俺就在这儿。”他瞥了一眼袁洪和无支祁，故意提高了音量，“再说了，就算是‘盲盒’，俺这只，也该是隐藏款吧？”

袁洪嗤笑：“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无支祁晃了晃西海缤铁棍：“隐藏款？我看是‘磨洋工’款。十二年啊，换作是我，能把灵山的地砖都掀了。”

“你懂个屁。”孙悟空回怼，却没真生气，“这叫厚积薄发。”

刘海涛看着他们斗嘴，突然觉得心里的那点尴尬全没了。原来传说中的大圣和灵猴们，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佛，也不是书里冷冰冰的文字，是会开玩笑、会互怼、会在拥抱时红眼眶的“自己人”。

刘星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哥，嘴瓢很正常。反正大圣知道你意思就行。”

“就是。”李悟清也帮腔，六个耳朵转向刘海涛，“他要是连这点意思都听不出来，这‘齐天大圣’的名头，也白叫了。”

孙悟空瞪了他一眼，却对着刘海涛笑道：“听见没？这小子虽然耳朵多，说的倒在理。以后想开盲盒了，找俺老孙，保准给你变个百八十个花样出来。”

刘海涛使劲点头，咧开嘴笑了。阳光穿过空间裂缝，照在他脸上，也照在四大灵猴身上。那些关于“盲盒”的乌龙，关于嘴瓢的窘迫，都化作了此刻的笑声，消散在即将踏上归途的风里。

原来最好的相遇，从来都不需要完美的措辞。哪怕嘴瓢，哪怕笨拙，只要真心在，对方就一定能懂。就像刘海涛想说的“大圣”，和孙悟空听到的“认可”，本就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