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鱼尾

雨停后的无极岛浸在一片清透的晨光里，沙滩被冲刷得泛着米白，远处的海面像铺了层碎银。陈玄礼踩着湿漉漉的沙砾往礁石堆走，想找找昨夜北宸消失后留下的痕迹，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预想中的礁石触感没传来，反倒撞进一个带着淡淡海腥味的温热怀抱里。

“唔。”他闷哼一声，抬头时愣住了。

抱着他的人有双琥珀色的眼，瞳仁里映着晨光，亮得惊人。墨色的发梢还滴着水，顺着线条利落的下颌滑落，沾湿了肩头的红纹披风。最奇的是他身下——不是双腿，而是条覆盖着金红色鳞片的鱼尾，正轻轻拍打着沙滩，溅起细碎的水花。

陈玄礼的心跳漏了半拍，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猴哥太好看了吧，美猴王名不虚传。这眉眼，这气度，哪怕换了鱼尾，那股子天生的灵动与桀骜也半分未减。

“嘘。”对方把手指按在他唇上，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笑意，尾音微微上翘，“小娃娃，动静别太大。”

陈玄礼猛地回神，脸颊发烫，慌忙从他怀里挣开，结结巴巴道：“大、大圣？”

对方挑了挑眉，鱼尾又轻轻摆了摆，金红鳞片在阳光下闪得人眼花：“嗯。”

“我、我24了。”陈玄礼下意识纠正，说完又觉得这话在齐天大圣面前实在没什么分量，耳朵更烫了。

孙悟空低低笑起来，眼尾弯出好看的弧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笃定：“也是小娃娃。”

陈玄礼僵在原地，看着他身后那条在晨光里流转着光泽的鱼尾，忽然想起北宸说的“执念”。或许这无极岛，真的藏着太多没说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