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忆新趣

晨光正好，孙悟空靠在礁石上，看着北宸整理白袍的动作，忽然心血来潮，凑过去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呆子，变个猪八戒给俺瞧瞧，就当解闷儿。”

北宸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瞪他：“猴哥，你幼不幼稚？”

“就变一下嘛。”孙悟空挑眉，眼底闪着促狭的光，“再说，你当年能变猪，俺也会变啊，不过……”他故意拖长了音，凑近了些，“俺变的跟你变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北宸被他缠得没办法，又看他眼角的血痕刚止住，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周身星辉一闪，竟真的化作了那副熟悉的猪形——大耳朵扇了扇，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手里还凭空多出个九齿钉耙，只是眉眼间那点无奈，倒比当年多了几分鲜活。

“满意了？”猪形的北宸瓮声瓮气地问，声音里带着点闷。

孙悟空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拍了拍他圆滚滚的肚子：“果然还是这模样顺眼。来来来，背俺一段，就像当年在高老庄那样。”

北宸认命地蹲下身，感觉背上一沉，孙悟空已经跳了上来，还故意晃了晃。他背着人往山洞走，脚步却稳得很。

“你知道不？”孙悟空忽然在他耳边说，声音带着笑意，“当年你在高老庄背的那个‘高翠兰’，根本不是真的。”

北宸脚步一顿。

“那是俺变的。”孙悟空笑得更欢了，“就想看看你这呆子，见了‘媳妇’是啥傻样。”

猪形的北宸沉默了片刻，忽然瓮声瓮气地说：“俺知道。”

“哦？”

“因为当年背的人，身上有花果山的桃香味。”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而且……那时候的‘高翠兰’，在俺背上偷偷揪俺的耳朵，力道跟你一模一样。”

孙悟空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他猪耳朵上揪了一把：“好你个呆子，原来早知道了，还装得那么像！”

北宸没说话，只是背着他，脚步轻快了些。晨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一人一猪的身上，像极了当年取经路上，那些吵吵闹闹却又彼此心知肚明的时光。原来有些玩笑，藏着的是只有他们才懂的，沉甸甸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