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鸢从浴室出来,一身肉色薄纱裙,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提起裙摆偷着月色出了主别墅。
“啧…算你走运,我没养蛊,否则所有的蛊虫真该都给你下一遍。”姚鸢蹲在布加迪Brouillard前,手里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根木棍,对准车尾撬开了某个零件,动作行云流水。
“呼……”姚鸢心里舒坦,抹了把额头的碎发,闭着眼都能想象他开车翻马路上的场景了。得亏她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车,不然还真的不知道如何下手。
阴影处,一个身影玩味的扬了扬眉,伫立了一会后轻笑着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姚鸢特意打了个早起,装模作样的收拾了很久的书本,须臾,看见一辆黑色的超跑开出了车库。
姚鸢嘴角狠狠一抽:……
所以她昨晚白干了?靠!怎么突然换车了!
姚鸢愤愤咬牙,赴死一样生无可恋的背着书包上车。
她直接去读高三?啧……
学校处于一个发展前景都相当好的片区,富人云集,学校里有很多的特招生,人才也多。
姚鸢把手插回兜里,书包闪现到了齐枭的手上。
前脚刚跨进大门,后脚就是一群人流,推搡着姚鸢前进。齐枭也被人群挤的不知所踪。
“顾校草!!是他!!他朝这边过来了!!啊啊啊!!顾校草看我!!老公看我!!”
姚鸢眉宇间迁出一丝不耐烦,嘶吼声混着尖叫声炸响耳膜。姚鸢努力在一群人里面苟活,想在夹缝里生存下去。
事与愿违。
不仅没出去,还被挤到了正中央。
姚鸢敛了敛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柔和:“能让一下吗?挡路了同学。”
顾忌瞥了眼开口的人,眉目间满是不耐:“有问题?”
姚鸢也不是善茬,对着前面的齐枭摊了摊手,你看,不是我要动手,是你非要当狗。不出面帮忙,那就我自己上咯。
尔后姚鸢抬手,对准顾忌的穴位一顿扎。剧痛之下的顾忌再也忍不住,猛地躲过姚鸢的手,攥住她的手腕直接压在了墙上。
顾忌双目通红,痛的神志不清:“做我玩物!否则,死!”
突的,顾忌朝着姚鸢跪了下来。头重重的磕在板砖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背后一个拎着书包的男人神情淡漠,红底皮鞋就那样准确无误的踩中了顾忌的后背。
姚鸢:……
不知道他跪她夭寿么?
“我是顾家长子,做我情人你还觉得委屈?!!”顾忌的声音证实了姚鸢的心思,得,见色起意没跑了。
富贵家的公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挫折对于他们而言,是不存在的,这她刚开学就让所谓的顾校草磕头示爱,姚鸢嘴角微微抽搐。
应该会被学校里那些追他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不过,还真是独特的表白方式……
有点夭寿。
顾忌抬眸,眸底没有被踹跪的屈辱,只有满是色欲的眼神。目光来回在姚鸢的身上徘徊,落在胸口时更是想直接扑上去。
姚鸢拧了拧眉,盯着他看了好久。
顾忌被齐枭踩在地上。
周围人看着高冷男神突然变成这样,面面相觑,彼此的眸底被震惊和不可置信占据。
不er?!高冷男神怎么变味了。!
姚鸢眸底划过一丝严肃,周身的懒散终于收了起来,用手怼了怼齐枭:“把他压好,是控心蛊,很严重了。”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道高锐的声音穿透人群,隔着那么多的人姚鸢也能听出来人的压迫。
索性让齐枭松了手,自己则懒懒的倚在一边,看着一个贵妇提着手提包挤进人群。身后跟了一群所谓的大师。
“大师!快!他这情况已经……”贵妇说话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了,姚鸢才淡淡接过话茬:“持续一年多了,夜里身体会抽搐,双目充血,喜欢蜷缩着身子,尤其是捂着心脏。”
不管贵妇震惊的眼神,姚鸢继续:“而且还会性情大变,变得像他父亲一样满嘴喷粪,骚话连篇。”
贵妇听着姚鸢一丝不差的汇报,抱着一点她年纪小应该不太行的想法,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大师。
大师装模作样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柄铜钱剑,沾了符水在空中舞动着,嘴里念着经文,生涩的模样落在姚鸢眼里。
“走吧,无趣。”姚鸢接过齐枭手里的书包,自顾自的进了教学楼,消失在大众的视野。
“他能活多久?”齐枭俯身,凝视着姚鸢平淡无波的眸子。兴味盎然。
姚鸢低头玩着手机,听他这么一说也抬起头来:“控心蛊后期,明日卯时,他的死期。”
齐枭余光瞥了眼身旁的漫不经心的人,勾了勾唇:“不怕那人讹上你,说你给他儿子下蛊?”
姚鸢压了压抽搐的嘴角,看白痴一样盯着齐枭。
“我的唾沫是用来数钱的,而不是用来和傻逼讲道理的。”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时姚鸢才终于开口。
她也有点愁了,早知道带个口罩了。
顾校草给新生下跪表白的视频不出一刻钟便在校园论坛占据了榜一。姚鸢左眼眼角的彼岸花胎记一下子成了她的标志性象征。
齐枭也没好哪去,太出挑的长相身材一下子沦为所有颜狗的目标。
但由于太过冷淡的威压,没人敢上前搭话。
众人就这样一路尾随到办公室,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姚鸢有些烦躁的戴上了耳机,回眸盯着那一群人,半晌还是憋住了骂人的心思。
忍。
办完入学手续,姚鸢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等待自己班主任的来临。
齐枭在一旁用西班牙语和校长交流着,对着校长开口:“Finalmente la encontramos.Cuídela bien.”
姚鸢听不懂这些,也就没管,俯身抽走他兜里的烟,掉包了几根特殊的“香烟”后,又塞回了他的口袋。
衣冠禽兽。
姚鸢的班主任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叫林德山,看起来比较和蔼。
“泥嚎,我是泥的班主任林德山,泥阔以叫我老林。”林德山伸出手,双眼成一道缝,亲切的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