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枭听到这,也转过身来,多了一丝正经:“看得清那个人的样貌吗?”
姚鸢点头,但让她表述出来,确实有点难。
齐枭没出声,少顷,开口:“可以调查一下你师傅了。”连续做相同的梦,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还是防范一点好。
姚鸢蹙眉,想起了师傅的遗言:“不行,老头不让我查他。”
“这么乖啊?”齐枭注视着姚鸢,勾唇,活脱脱的一狐狸精:“怎么在哥哥面前,没这么乖呢?”
姚鸢直接一个巴掌过去,被齐枭躲开了。姚鸢看着身旁的黑蛇,摸摸它的头,笑得妩媚:“咬他,我给你好吃的。”
黑蛇蹭了蹭她的手心,盘着身子没动,也不敢动。就瞅着面前开车的人那性格,咬口还不如让它去死,再说,哪有小弟咬老大的?
姚鸢也没过多的期待,掏出手机开始斗地主。
手机突然振动,是一条匿名消息:“你可以解蛊吗?”打到最后一手的时候,看到这个消息,姚鸢出牌的手顿了顿,也就这顷刻的功夫,她,成功输了。
该死的托管,那么漂亮的收尾,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旋即,目光落在了罪魁祸首上,姚鸢点了进去,直接发起了语音通话。
“什么蛊?”开门见山,姚鸢的作风,多讲一句话,她都觉得自己在浪费口水。
对面是一个很沙哑的中年男人:“控心蛊。”
姚鸢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峰拧起:“惹谁了?”
控心蛊,顾名思义,操控人的思想,动作甚至是整个肉身,是门第禁蛊,不让下的,一般的巫蛊术都是以实用的蛊虫为主,比如灭虫蛊之类的,专门针对庄稼害虫,服务人类。
对面沉默了好久,也没在搭话。
姚鸢没什么耐心,直接挂了电话。随后悠哉悠哉的继续吃东西。在车后和黑蛇打成了一片。
“不许偷吃!”
“嘶!”
“那是我的!”
“嘶!”
姚鸢无语,索性继续玩手机。对面又打来了视频通话。姚鸢有些不耐烦,接通。
“解蛊成功给你一个亿。”男人带着口罩,黑色帽子裹住了他稀疏如荒漠的头发,眼球上血丝缠绕,混浊不堪。
姚鸢打量了会手机里的男人,良久:“行。地址。”
“A国,布尔端庄园。”男人报完地址,心脏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痛。
“找几束艾叶,混着吟香草,碾碎,敷在心口。”姚鸢淡淡的瞅着,熟络的指挥。
不过,那人也在A国,挺巧。
姚鸢抬头,瞥了眼齐枭:“帮我搬行李,我先走一步。”话落,头也不回的进了酒店。
齐枭余光瞥见了她手机屏幕里的男人,莫名的熟悉,却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失去掌控的感觉。
酒店里,姚鸢窝在沙发上,看着男人的操作有些烦躁,磨蹭的死,手又没断。
电话那头,男人身旁站了个西装革履的人,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刀,眼底淡漠:“把她喊过来,否则,你知道的,你的家人,包括你,都会中蛊。”
“是是是………”男人点头哈腰的样子在手机的视线盲区,显得格外卑微。
姚鸢看着突然黑屏的手机,嘴角弯了弯,凤眼微眯,眸底有些兴奋,舔唇:“看来有人要见我呢。”
临近正午,A国这边却依旧乌云密布,半点阳光都捕捉不到,抬眼望去全是灰色。风划过脸颊,有些生冷。
姚鸢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手指也不见任何血色。姚鸢叹了口气,体寒真的是越来越严重了。
敲开门的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姚鸢拧眉,刚刚打电话的男人此刻正倒在血泊中,血迹蔓延,顺着瓷砖缝隙直接渗入。
大厅中央,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勾唇,手里的小刀泛着寒光:“姚鸢……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姚鸢避开流动的血迹,把领口往上扯了扯,遮住口鼻,微蹙的秀眉自进门起就没罢工过:“恶心。”
男人一步步走下来,声音荡漾在空旷的别墅里:“我叫裴烬,齐枭的哥哥。”
姚鸢挑眉,她只知道他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寻回,确实没听他提起过他的哥哥。
裴烬丢过去一副手铐,声音低沉,是很流行的稳重男人的声音:“自己拷上还是…我来?”
姚鸢接过,当着他的面,直接用银针撬毁了手铐,灯光下女人朱唇微启,眼角的彼岸花嗜血的艳红:“你也配?”
裴烬不恼,只是轻笑:“不愧是同一个贫民窟杀出来的人,性子都跟他一样犟。”
“查我?”姚鸢也不再忍耐,身形一闪,就来到了裴烬身后,俯身,磨人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吸了多少心里有数,废物。”
裴烬瞳孔微微收缩,自以为完美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眼神一瞬间阴翳起来,猛地抓住姚鸢的手腕,把她抵在墙上。
“看出来了?那就一起下来陪我吧。”裴烬拿出一只注射剂,表情有些扭曲。
姚鸢没动作,双手被他压过头顶,凤眸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
突的出声:“到了哦。”
卡的刚刚好,面前的男人直接晕了过去,姚鸢揉了揉被攥疼的手腕,搜刮了一番,有些嫌弃:“一百块都没有还一个亿,真是恶心。打车费都凑不齐。”
想了想,倏地出手,直接划破了他自以为傲的脸,一条触目惊心的划伤和着血迹,虬枝乱缠般布满了他的脸。
姚鸢轻轻拍了拍他破相的脸,在他耳边留下一句:“把你举报了哦,自求多福吧,别死的太快了呢。”
姚鸢起身,甩甩手,拿起他兜里的一个铁盒子,走了。
没有太多的证据,他应该也只是在戒毒所呆一段时间,把瘾戒了就成,不过这段时间,也够他做条听话的畜牲了。
最后一缕光落下地平线,戒毒所里,裴烬看着自己被包扎的脸,不可置信的大吼大叫:“快送我去医院!!!快!”
没人理他。
脸部的划伤还像被蚂蚁一口一口吞噬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呼喊声不起作用,只被人当作瘾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