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穿堂风中忽明忽暗，映得两人影子交错在墙上。
我甩去斗篷上的积雪，指尖还残留方才刺杀侍卫的血迹。血腥味混着檀香往鼻子里钻，我终于明白：这宫里没有能救我的人。
萧瑾瑜端坐案前，手中折扇轻摇，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像是早已等在这儿，玄色蟒袍的下摆沾着积雪，腰间佩剑未出鞘，却比任何刀锋都更让人忌惮。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玉扳指在月光下的反光。
他示意下人添茶，茶水腾起白雾，遮住彼此眼神。
“沈小姐辛苦得来的证据，在下愿助你物尽其用。”他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却透着寒意，“你要的公道，太子给不了。但是……换个人呢？”
我盯着他，风卷起账本的一角，上面写着“漕运亏空八百万”。
“王爷想要什么？”我问。
他笑得更深：“沈小姐果然明白人。”
我缓缓坐下，手指摩挲着账本边缘。弟弟临死前攥着我的手，掌心还带着那日被我打的红痕。他说：“姐，对不起……我没撑住。”
“我弟弟是怎么死的？”我问。
萧瑾瑜放下折扇，轻声道：“沈公子聪慧，早知自己活不长。”
“所以是你逼他服毒？”
“我只是提供了一个选择。”他轻轻推了推案几上的棋子，“就像现在，你也有选择。”
我冷笑一声：“你要我帮你扳倒太子？”
“是帮彼此。”他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推过来，“这是裴家私通北狄的证据。”
我瞥了一眼，并未伸手。
“你说我有选择，”我抬头看他，“那我想知道，你布局多久了？”
“早在沈公子病榻前就已开始。”他平静地答。
“你把我当棋子？”
“你也可以做执棋人。”他忽然从袖中又取出一封信，递给我，“这是裴慎之写给太子的密信残页。”
我攥紧信纸，眼中燃起怒火：“太子早知道一切……”
屋外风雪渐大，窗纸簌簌作响。
“你为何要帮我？”我看着他，目光沉静，“你图什么？”
“图什么？”他轻笑一声，拿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太子已成障碍，而我才是新君人选。”
我心头一震。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我冷声道，“你和他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同。”他抬眼看我，眸光幽深，“他只会让你痛苦，而我可以给你答案。”
“什么答案？”
“关于苏挽晴，关于你弟弟，关于先帝留下的遗诏——真正的遗诏。”
我猛地站起身：“你早就知道！”
他不动声色：“我知道的，远比你想的多。”
我咬牙：“那你告诉我，我弟弟到底怎么死的？”
“医官开的汤药，每日一剂，持续三个月。”他缓缓道，“你弟弟最后一次进宫，是去找裴慎之。”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裴慎之给他下了什么？”
“不是裴慎之。”他摇头，“是太子亲笔写的方子。”
我浑身一颤。
“你弟弟发现不对，想告诉你。”他继续道，“但他已经走不动了。最后一封信，是让苏挽晴转交你的。”
“所以苏挽晴背叛了我？”
“她从未真正背叛你。”他顿了顿，“她只是……选择了活下去。”
我闭上眼，眼前浮现弟弟最后的模样。他躺在榻上，脸色发青，嘴角还有未干的药渍。我那时以为是旧疾复发，却不知那是太子亲手写的毒方。
“你到底是谁？”我低声问。
“我是那个能让你看清真相的人。”他轻声道，“也是那个，能帮你报仇的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看着他，目光如刀。
“你不需要相信我。”他轻抚棋子，“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
“你想让我怎么做？”
“明日午时三刻，废后大典上……”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将账本摊开：“漕运亏空，正好可以请裴大人解释清楚。”
“妙极。”他轻笑，“沈小姐果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之人。”
我站起身，斗篷扬起一阵风：“我不是你的盟友，只是暂时合作。”
“当然。”他躬身送行，“毕竟，执棋人只能有一个。”
我走出偏厅，风雪更大了。
回头望去，萧瑾瑜仍坐在原地，手中折扇映着雪光。他没有追出来，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离开。
攥着密信的手微微发抖，弟弟的死、太子的负心、太后的狠辣，都在此刻串联。
姐这次，不会再软弱了。
\[未完待续\]烛火在穿堂风中忽明忽暗，映得两人影子交错在墙上。
我甩去斗篷上的积雪，指尖还残留方才刺杀侍卫的血迹。血腥味混着檀香往鼻子里钻，我终于明白：这宫里没有能救我的人。
萧瑾瑜端坐案前，手中折扇轻摇，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像是早已等在这儿，玄色蟒袍的下摆沾着积雪，腰间佩剑未出鞘，却比任何刀锋都更让人忌惮。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玉扳指在月光下的反光。
他示意下人添茶，茶水腾起白雾，遮住彼此眼神。
“沈小姐辛苦得来的证据，在下愿助你物尽其用。”他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却透着寒意，“你要的公道，太子给不了。但是……换个人呢？”
我盯着他，风卷起账本的一角，上面写着“漕运亏空八百万”。
“王爷想要什么？”我问。
他笑得更深：“沈小姐果然明白人。”
我缓缓坐下，手指摩挲着账本边缘。弟弟临死前攥着我的手，掌心还带着那日被我打的红痕。他说：“姐，对不起……我没撑住。”
“我弟弟是怎么死的？”我问。
萧瑾瑜放下折扇，轻声道：“沈公子聪慧，早知自己活不长。”
“所以是你逼他服毒？”
“我只是提供了一个选择。”他轻轻推了推案几上的棋子，“就像现在，你也有选择。”
我冷笑一声：“你要我帮你扳倒太子？”
“是帮彼此。”他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推过来，“这是裴家私通北狄的证据。”
我瞥了一眼，并未伸手。
“你说我有选择，”我抬头看他，“那我想知道，你布局多久了？”
“早在沈公子病榻前就已开始。”他平静地答。
“你把我当棋子？”
“你也可以做执棋人。”他忽然从袖中又取出一封信，递给我，“这是裴慎之写给太子的密信残页。”
我攥紧信纸，眼中燃起怒火：“太子早知道一切……”
屋外风雪渐大，窗纸簌簌作响。
“你为何要帮我？”我看着他，目光沉静，“你图什么？”
“图什么？”他轻笑一声，拿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太子已成障碍，而我才是新君人选。”
我心头一震。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我冷声道，“你和他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同。”他抬眼看我，眸光幽深，“他只会让你痛苦，而我可以给你答案。”
“什么答案？”
“关于苏挽晴，关于你弟弟，关于先帝留下的遗诏——真正的遗诏。”
我猛地站起身：“你早就知道！”
他不动声色：“我知道的，远比你想的多。”
我咬牙：“那你告诉我，我弟弟到底怎么死的？”
“医官开的汤药，每日一剂，持续三个月。”他缓缓道，“你弟弟最后一次进宫，是去找裴慎之。”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裴慎之给他下了什么？”
“不是裴慎之。”他摇头，“是太子亲笔写的方子。”
我浑身一颤。
“你弟弟发现不对，想告诉你。”他继续道，“但他已经走不动了。最后一封信，是让苏挽晴转交你的。”
“所以苏挽晴背叛了我？”
“她从未真正背叛你。”他顿了顿，“她只是……选择了活下去。”
我闭上眼，眼前浮现弟弟最后的模样。他躺在榻上，脸色发青，嘴角还有未干的药渍。我那时以为是旧疾复发，却不知那是太子亲手写的毒方。
“你到底是谁？”我低声问。
“我是那个能让你看清真相的人。”他轻声道，“也是那个，能帮你报仇的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看着他，目光如刀。
“你不需要相信我。”他轻抚棋子，“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
“你想让我怎么做？”
“明日午时三刻，废后大典上……”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将账本摊开：“漕运亏空，正好可以请裴大人解释清楚。”
“妙极。”他轻笑，“沈小姐果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之人。”
我站起身，斗篷扬起一阵风：“我不是你的盟友，只是暂时合作。”
“当然。”他躬身送行，“毕竟，执棋人只能有一个。”
我走出偏厅，风雪更大了。
回头望去，萧瑾瑜仍坐在原地，手中折扇映着雪光。他没有追出来，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离开。
攥着密信的手微微发抖，弟弟的死、太子的负心、太后的狠辣，都在此刻串联。
姐这次，不会再软弱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