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狱的石壁渗着寒气。林砚蜷缩在草堆上，伤口的疼痛让他意识模糊，却清晰地听见狱门外的脚步声——沈彻来了。
“魏庸让你查的，是城东那具无头尸案？”林砚哑着嗓子开口，没抬头。
沈彻将提篮摔在地上，油纸包里的馒头滚了出来。“暗卫营的消息，倒是灵通。”
那具尸体被发现时，手里攥着半块绣着凤凰纹的玉佩，与太子当年的随身之物一模一样。魏庸让他尽快结案，只当是流寇所为，可他昨晚验尸时，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了只有禁军才用的玄铁粉末。
【系统提示：检测到共同线索“玄铁粉末”，仇恨值-5%（当前95%），解锁共享技能“记忆碎片共享”。】
一阵尖锐的刺痛同时袭击了两人的太阳穴。林砚“看见”沈彻验尸时的场景——尸体颈骨的切口平整，显然是被高手一剑毙命；沈彻则“看见”林砚在暗卫营的训练室，用同样的手法劈开木桩，手腕上的疤痕与死者身上的防御伤痕如出一辙。
“是你杀的？”沈彻的声音带着寒意。
林砚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褪去，只剩嘲讽：“沈大人这是贼喊捉贼？死者是前禁军副统领，当年亲手押送我父亲去刑场，你说他是谁杀的？”
仇恨值没有再涨。沈彻盯着他，突然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三年前太子府那场火，你在现场，对不对？”
林砚的瞳孔骤缩。他以为那晚自己藏得很好。
“我看见你了。”沈彻的拇指擦过他嘴角的干裂，“在假山后面，像只饿狼。”
那夜的记忆碎片再次涌来——沈彻看见林砚冻得发紫的手指，看见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林文渊的手稿；林砚看见沈彻袖中藏着的匕首，看见他在转身离开时，悄悄将一块糕点放在假山石上。
【仇恨值-3%（当前92%）。】
林砚别开脸，避开他的触碰：“假惺惺。”
沈彻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他：“金疮药。死了，没人跟我查案。”
林砚接住药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瓷面时，突然想起另一个雪夜。他逃出乱葬岗后发了高烧，醒来时躺在破庙里，身边放着同样的药瓶，还有件带着淡淡檀香的旧披风——那是沈彻的披风，他在太子府见过无数次。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砚抬头，撞见沈彻转身时的侧脸，月光从狱窗漏进来，在他眼下投出片阴影，竟有几分疲惫。
沈彻没回头：“魏庸要你死，我偏要你活着。 ”
不是为了系统任务，也不是为了查清真相。林砚突然明白，沈彻和他一样，都被困在三年前的那场雪里，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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