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雪籽敲着窗棂时，林砚正蜷在榻上翻旧卷宗。沈彻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寒气，刚解下沾雪的披风，就被人拽着袖口往榻里带。

“卷宗有什么好看的？”林砚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点从炭火盆里溅出的火星，“过来暖手。”

沈彻顺势坐下，刚要去够火钳，却被林砚按住手背。对方的指尖温温软软，带着墨香，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滑，轻轻蹭过那道被锁链勒出的旧伤。

“还疼吗？”林砚的声音低得像叹息，沈彻没说话，只反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炭火明明灭灭，映得林砚的侧脸泛着层暖光，唇瓣被风吹得有点干，像极了当年在柴房里，沾着血沫却依旧倔强的模样。

他忽然倾身，吻了上去。

很轻的一个吻，带着雪的清冽和炭火的暖。林砚愣了愣，随即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把人拽得更近。舌尖相触时，两人都想起密道里那片黑暗——那时也是这样，呼吸交缠，仿佛要把三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沈彻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上，轻轻按住后颈，让这个吻更深些。林砚的发绳松了，青丝散下来，缠住两人的指尖。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大了，簌簌落满檐角，而榻上的人却只觉得热，热得想把彼此都揉进骨血里。

“沈彻……”林砚喘着气推开他一点，鼻尖抵着鼻尖，“春联还没写。”

沈彻咬了咬他的唇角，声音哑得厉害：“不急。”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让林砚的侧脸贴在自己心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先暖够了再说。”

炉火噼啪炸响，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晕开的墨画。林砚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划过他胸前的衣襟，那里还留着当年被刀划破的痕迹，如今却成了彼此最安心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