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小猫妹宝×温柔哥哥顺
【私设架空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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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的深圳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施画拖着行李箱走出宝安机场时，湿润的海风裹挟着棕榈树的沙响扑面而来。
手机震动，是陈教练发来的日程表，“中国杯花样滑冰大奖赛”在一周后，而今天，是汪顺亚锦赛200米混合泳决赛的日子。
出租车驶过深圳湾大桥时，施画把额头贴在车窗上，玻璃微凉，像极了老家县城那个裂缝冰场的温度。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打量这个安静的女孩："来看游泳比赛？"
"嗯。"她轻声应着，指尖无意识地绕着腕间的红绳，冰晶里封存的首都体育馆冰屑正在南方的阳光下泛着微光。
大运中心游泳馆里回荡着水花拍打池壁的回响，张雨霏隔着人群和她招手，施画跟着穿过媒体通道时，听见广播正在介绍运动员："第四泳道，中国选手汪顺…"
看台上的声浪突然拔高，施画抬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跳台后方做最后的拉伸。
汪顺今天穿了件纯黑的竞赛泳衣，肩颈线条在水汽氤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他转动脖颈时，施画注意到他右肩胛骨下方那道淡白色的疤痕，是去年世锦赛失利后手术留下的痕迹，肩胛骨随呼吸起伏如振翅，那是种被岁月反复锻打过的精瘦，水流常年冲刷的麦色皮肤上，新添了杭州庆功宴撞出的青紫淤痕。
"顺哥最近状态不错，"覃海洋递给她一瓶冰水，"就是仰泳转身还是有点紧。"
发令声骤然响起，几个矫健的身影同时扎进水中，溅起的水花在聚光灯下如同碎钻般闪耀，施画悄然坐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着第四泳道。
水珠顺着他紧绷的下颌滚落，在强光下划出晶莹的弧线，转播大屏幕上的数据不断刷新，施画却只看得见他小臂上暴起的青筋，那是无数次负重训练留下的印记。
"要转身了！"张雨霏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就在汪顺即将触壁的瞬间，施画敏锐地发现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失误让他在仰泳阶段落到了第三位。
观众席上仍然欢呼着，施画却看见汪顺的眼神依然沉着，那是她最熟悉的神情，就像她在练习4Lz不论摔倒多少次时，镜子里自己的眼神。
山本隆弘像一头矫健的海豚般领先，施画看着汪顺被水线缠住的脚踝，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县城冰场摔倒时的情形。
那时没有教练，没有队友，只有冰面上那道丑陋的裂缝嘲笑着她的笨拙。
"最后50米了！"潘展乐的喊声把她拉回现实，他的划水频率越来越快，水花飞溅间，施画恍惚看见了他年少时的青笼岁月。
最后的冲刺阶段，整个游泳馆都沸腾了，施画站起身，红绳上的冰晶贴着她剧烈跳动的脉搏，当汪顺的手指重重触壁时，她清楚地看见水花中闪过一道银光，那是谁的泪呢，施画不知道。
1分55秒48，赛季最佳成绩。
混采区的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围了上来，汪顺还在平复呼吸，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进泳衣领口，施画捧着保温盒挤进人群时，听见有记者在问："作为31岁的老将..."
"你的核桃粉。"她把保温盒塞进汪顺怀里，故意忽略了周围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汪顺揭开盖子时，一团核桃粉被他的呼吸吹起，沾在他还滴着水的睫毛上，在强光下闪闪发亮。
汪顺舀了满勺粉塞进嘴，被呛得满脸通红，直播镜头拍下他脖颈滴落的混着核桃粉的汗珠。
那时的热搜秒炸：
"我妈说..."施画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个补脑。"
记者们哄笑起来，汪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沾着水珠的金牌挂在她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贴着她的锁骨，带着泳池特有的氯水气息。
"沾沾喜气，"他的呼吸还不太稳，"一周后的中国杯..."
施画低头看着胸前的金牌，沉甸甸的，像极了小时候母亲放在厨房柜顶的那个饼干罐，里面装着全家一个月的菜钱，永远可望而不可即。
那天晚上，在盐田海鲜街最热闹的大排档里，潘展乐把东星斑摆成了奇特的造型，汪顺的奖牌在施画胸前沾喜气般的晃来晃去，偶尔撞出清脆的声响。
"其实，"汪顺突然举起酒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落到他手腕上，"这块金牌的分成..."
喧闹的餐桌突然安静下来，施画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水珠从还湿着的发梢滴落到桌布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我打算捐给县城修个正规冰场。"
他的目光穿过摇曳的酒杯，落在施画腕间的红绳上，"让那些和曾经的你一样的孩子...至少能在平整的冰面上摔倒。"
施画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金牌边缘，她想起母亲昨天发来的奇怪的短信，说县体育局的人来家里了，说要建一个"标准的冰上运动中心"。
玻璃杯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正在金色的啤酒里轻轻摇晃，施画一愣，原来，他一直都不是临时起意。
“小猫老师，很感谢你能来看我。”
回酒店的路上，深圳湾的晚风带着海藻的气息，汪顺走在她身边，身上还带着泳池的氯水味，施画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远处海面上闪烁的航标灯。
"我六岁那年，"她轻声说：
"县城商场第一次建滑冰场，门票要八十块钱，是我爸一天的工资。"
汪顺安静地听着，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下颌线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痕。
"我妈站在挡板外看了整整两个小时，"施画转动着手腕上的红绳。
"最后是我摔倒了，她冲进来抱我，才买了第一张票。"
远处，最后一班轮渡正缓缓驶向对岸，船灯在海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光痕，像是冰刀在冰面上留下的轨迹，施画突然觉得，一周后的中国杯，或许会是她滑得最轻松的一次比赛。
杭州奥体中心体育馆的穹顶下，施画指尖划过腕上的的红绳冰晶，首体的碎冰在钱塘江风中微微发烫，场边LED跳动着：
【中国杯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女单自由滑 - 施画（中国）】
陈教练展开节目单：“原定《雪落下的声音》换掉，用新编的《梁祝·蝶刃》。”
他点开平板，优雅越剧改编的旋律倾泻而出，施画的考斯滕是白缎底染着朱砂渐变，在场边像蝶翅渗血。
分数弹出刹那，刘玉萱扑来挂她背上：“破纪录了小猫老师！”
施画喘了口气轻轻搂住刘玉萱的身躯。
更衣室门推开时，母亲正用纸巾擦拭她换下的冰刀：
“做的很好。”
施画有些僵住。
“谢谢…妈妈…”
“杭州赛奖金...”母亲掏出发皱的存折，“我给你存了嫁妆。”
施画颤颤接过，喉间像被人扼住，存折夹着旧照，那是六岁的施画在商场冰场摔跤，母亲在挡板外张开双臂。
刘玉萱的声音从门外飘来：“阿姨！庆功宴吃千岛湖鱼头您来吗？”
母亲摇摇头，突然把核桃粉塞给她：“比赛期间记得不要乱吃。”
中国杯的颁奖仪式结束后，施画站在混合采访区的阴影里，胸前的银牌还带着冰场的寒气，贴着她的锁骨微微发烫，记者们的问题像冰刀划过冰面般纷至沓来，她却只是机械地点头，又有些不习惯的回答眼前如雪片般的问题。
"施画选手，这次自由滑的《梁祝》..."
她的视线突然定格，在媒体通道的尽头，汪顺正倚着墙，他穿着那件深蓝色的国家队外套，领口还沾着深圳泳池的水渍，右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那是昨天200米混合泳决赛后抽筋的痕迹。
最后一个记者终于离开，施画穿过长长的通道向他走去，冰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汪顺直起身子，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小猫老师..."
话音未落，施画突然撞进他怀里，她的额头抵在他肩上，呼吸间都是泳池消毒水混合着核桃粉的气息。
汪顺僵了一瞬，随即小心翼翼地环住她，右手轻轻搭在她后背，避开考斯滕上锋利的亮片。
"我看到了。"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县政府的公示...冰场叫'未冻港'。"
汪顺的下巴蹭过她发顶的碎发："我妈给起的，非说这名字吉利。"汪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喉结蹭过她额前的碎发，"说破冰船..."
施画突然收紧手臂，她感受到汪顺的心跳透过两层队服传来，和他游泳时的节奏一样沉稳有力，银牌硌在两人之间，冰凉的金属渐渐被体温焐热。
通道尽头传来张雨霏的起哄声和快门声，但此刻施画只听得见耳畔的呼吸声，汪顺的手掌贴在她后背，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像那年大年初四在县城冰场，他递来的那个蛋糕盒。
汪顺的呼吸顿了一下，他右手还僵着没动，左手却突然按住她后脑勺，掌心带着常年划水留下的茧，粗粝地刮过她发间的碎钻，施画听见他胸腔里传来闷闷的笑，震得她贴在对方胸口的银牌微微发颤。
通道尽处的闪光灯突然亮成一片，施画没抬头，睫毛擦过汪顺颈侧未消的晒痕，那是亚锦赛颁奖时晒伤的，她突然想起上场前在洗手间补妆时，镜子里自己眼下晕开的青黑。
汪顺的拇指突然蹭过她眼下，带着茧的指腹抹开半干的睫毛膏，热得发烫。
"哭什么。"
他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比我在深圳输给山本的时候强多了。"
施画攥紧了他外套下摆，布料浸着汗和泳池水，在手心里又冷又黏，她想起母亲发来的好几条没细看的短信。
当时他们几人正在末班地铁上往回赶，汪顺肩头沉睡着亚锦赛金牌，施画手机亮着：【县体育局来找我签冰场协议，说有个姓汪的……还说体育局的人来量了商场顶楼的尺寸，说冰场要铺标准的环保冷凝管.…】
那时车窗外，深圳湾大桥如光链坠海，她微微撇眼看见汪顺睡的安详，施画忽的想起排练很久的《蝶刃》终幕那句：
“不敢看观音”
此刻掌心淤痕贴着他肩胛青紫，冰与火在体温里融成春水。
保安开始清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汪顺突然松开她，从裤兜摸出个东西塞进她手心，是那块前两天挂在脖子上沾喜气的亚锦赛金牌，边缘还留着牙印似的凹痕，留着他们二人的体温与气味。
"奠基那天。"他把金牌翻过来，背后带着一张小巧的便利贴。
【给第一个摔哭的丫头片子】
"带你的4Lz来。"
施画想哭，但她把金牌攥得发烫，通道的灯一盏盏熄灭，她看着汪顺倒退着往亮处走，右手还保持着抽筋后僵硬的弧度，黑暗里，银牌贴着她的锁骨，金牌硌着她的掌心。
远处传来张雨霏和潘展乐带着笑意的喊声，施画突然跑起来，冰鞋的刀套在水泥地上打滑，她抓住汪顺僵硬的右手，把沾着睫毛膏和汗水的脸埋进他掌心。
"疼吗？"她问的是他抽筋的手。
汪顺用拇指抹开她鼻尖的汗珠，答的是四年前世锦赛后的手术："早不疼了。"
最后一个顶灯熄灭了，在彻底暗下来的通道里，施画想，未冻港的第一块冰，应该会带着深圳的海盐，杭州的镁粉，和此刻掌心化不开的，咸涩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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