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初恋07.

什么！关于小汪的二次初恋？！

【小狗🐶哥视角】

【勿上升】

我第一次见到聂尤，是在大学一年级的春季游泳选拔赛上。

那天阳光很好，透过游泳馆的玻璃顶洒下来，把池水照得像流动的蓝宝石，我刚结束自己的项目，正擦着头发往休息区走，突然听到看台上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是不是读新闻系的那个系花？"

"真的是她！比照片上还漂亮...”

“什么啊？不就是靠爹吃饭？”

“就是，听说不好相处的很呢！”

在一片嘈杂中，我抬头，然后就看到了她—聂尤。

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即使坐在嘈杂的看台上，她也像自带光环，让人移不开眼。

我知道她是来看徐嘉余的，那时候他刚加入游泳队，技术一般但长得帅，很受女生欢迎，不过，我认识聂尤的方式就有些奇怪了，那时的我正和徐嘉余一起去训练，在林荫大道上，她从后边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告白话语。

我愣了一瞬，看着身旁脸色不好的徐嘉余，余光瞥见树荫处窃窃私语的几人，我这才恍然大悟。

她有轻微脸盲症，于是，在如此丢脸的情形下，她尖叫一声，转身跑了，但与此同时，一封弥漫着香气的信封打在了我的脸上，带着一道绚烂的风直击我的鼻梁。

徐嘉余连忙问我怎么样了，我回答没事，他这才捡起信封来看，一枚戒指，就这么滚落在地。

我有些出神，而此刻，我看着他跑上去迎接聂尤，看着她对他露出微笑，心里却莫名有些发堵。

"看什么呢？"队友撞了下我的肩膀。

"没什么。"我收回目光，"下一组我上。"

那天剩下的比赛，我喝着矿泉水，但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往看台飘，等不知道第几次看向她，我才发现聂尤不知跑到了哪个拉拉队中间，她有些着急，脸上的表情我看不真切，但我好想，牵着她的手，带她经过嘈杂的看台，帮她坐到正确的位置。

好在，最后一名戴着红色帽子的志愿者发现了她，我松了一口气。

比赛结束后，我在更衣室门口又遇到了她，她正站在走廊等徐嘉余，她低头回复消息时一缕头发垂下来，发丝柔顺又缱绻，在阳光下泛着好看的金色的光泽，我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请问..."我突然开口，"你是对游泳感兴趣吗？"

她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近距离看，她的眼睛更美了，像含着星光。

"啊，还好..."她礼貌地微笑。

"主要是来看朋友的。"

我知道她说的朋友是谁，徐嘉余这时候正好从更衣室出来，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聂尤对我点点头就走向了他，而我站在原地，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终于，校运会那天，我站在阳光下领奖，我百无聊赖的扫视着周围，目光却穿过人群，直直看见聂尤穿着志愿者的制服，手里拿着几枚奖牌。

那是400米混合泳决赛，我记得很清楚，我盯着她看，看她给冠军递了瓶水，当然，那是徐嘉余，我热切的压下我心头一股名为悸动的感觉，我就这么看着她，那时的我一生中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一枚铜牌。

她在阳光下站着，冠军，亚军，再就是我了，可是聂尤，我真的搞不懂你，你为什么又给了我当头一棒呢？我看着她不耐烦的给亚军递了一瓶水，之后，便一股脑的把奖牌扔给了身旁的一位志愿者。

我笑了，心头涌上一股无奈，我在心里无能怒吼：聂尤你怎么还不如那年春泳选拔赛的志愿者有态度？

等奖牌都分发完，我悄悄靠近你的志愿者同事，他有些蒙圈，问我他有落下什么东西吗？

我摇头，指了指正歪歪挂在他胸口校徽处的一枚徽章。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这才发现摇摇欲坠的徽章，他奥了一声，然后揪下，笑着开口和我说谢谢，还说同学你真注意班级风貌。

后来，我说我要买下它，那哥们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捏起那枚小小的金红色徽章，咽了咽口水，开口“250”。

我沉默了，就当我是吧。

再后来，在他掏出微信收款码时，我俩都笑了。

他不知道，我当时在领奖台上看得清楚，那是聂尤一股脑把奖牌和水都丢给她的同事顺带勾到他身上的。

我看着手心里熟悉又陌生的徽章，在阳光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那之后，只要有聂尤来看比赛的日子，我就特别卖力，她可能永远不会注意到泳道最边上那个高个子男生，但我总希望自己的表现能吸引她的目光，有时候我甚至幻想，也许某天她会走到我面前，问我的名字。

这个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早，也比我想象的短暂。

五月底的一个下午，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了没带伞的聂尤，她望着瓢泼大雨皱眉的样子让我心跳加速。

"用我的伞吧。"

我把伞递给她。

她很惊讶，恍然抬头："那你呢？"

"我宿舍很近，跑回去就行。"

我撒谎了，其实我的宿舍在校园另一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伞：

"谢谢，这还是第一次别人借给我东西...那我怎么还给你？"

她笑着问我。

"放门卫那里就行。"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第二天，我去门卫处拿伞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伞被洗得干干净净重新叠起，伞柄上系着一条蓝色丝带，下面挂着一张手写卡片："谢谢你昨天的帮助—聂尤"，后边甚至补上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那张卡片我保存至今，有时候我会拿出来看，想象她写下这些字时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传闻中高傲的人，原来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收集关于她的一切，知道她每周三下午会去校外那家"静水"咖啡厅写作业，喜欢靠窗的第二个位置；知道她心情不好时会一个人走到学校的人工湖边发呆，最长的一次坐了三个小时；知道她那时虽然穿的都是名牌，但其实最常背的却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旧的米色帆布包。

我也知道她和徐嘉余吵架了，那天训练结束后，我看到她在游泳馆后面的树下哭，她穿着浅粉色挂脖连衣裙，光滑白皙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想上前，却看到徐嘉余跑过去抱住了她。

我转身，胸口闷得发疼。

后来他们和好了，又分手了，又和好...像所有大学恋情一样充满戏剧性，而我始终是个旁观者，看着她笑，看着她哭，看着她毕业时穿着学士服在校园里拍照，美得像幅画。

毕业后我以为自己终于能忘记她了，也终于结束了我所谓单方面的交集，直到那天，她穿着香奈儿套装，踩着高跟鞋走进游泳馆，摘下墨镜的瞬间，我五年来筑起的所有防线轰然倒塌。

她还是那么美，甚至更美了，岁月并没有把她身上那股傲气打磨，她不同于同龄间举手投足成熟女性的魅力，反而是有更娇气，更特有的独断。

当她因为徐嘉余的话气得发抖时，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她不知所措抬头对我发火时，我其实想笑，她生气的样子和大学时一模一样，微微皱起的鼻子，瞪圆的眼睛，但当她认出我不是徐嘉余时，脸上那种瞬间的尴尬和慌乱，让我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终于看见我了。"

这句话在我心里排练了五年，说出口时却轻得像声叹息。

这一个月像梦一样，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约她吃饭，牵她的手，看她在我面前卸下防备的样子。

有时候她会突然问我：

"这个我们以前说过吗？"

我就会笑着摇头，然后在心里补充：但我在心里已经和你对话过千百次了。

当那张偷拍照出现在热搜上时，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高兴，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聂尤是我的了，包括那个曾经拥有过她的人。

"五年。"

我告诉她这个数字时，她望向我的表情让我想哭。

她不知道这五年里，有多少次我远远看着她的背影，有多少次我把想对她说的话写下来又撕掉，有多少次我梦见今天这样的场景。

她时常问我：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呢？

听完，我喉咙里有一万字的告白想对她说，可是却不知道从哪个字开始念，我只能把她抱得更紧，聂尤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砸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像一颗坠落的星星。

现在她就在我怀里，身上是我熟悉的玫瑰香气，手指上戴着我送的昂贵但用心挑选的戒指。

她说要带我去见她父亲时，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但更多的是骄傲，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边，告诉全世界：她值得我用青春岁月，甚至更长时间去等待。

昨晚她趴在我胸口问我：

"如果那天没下雨，如果我没借你的伞，我们会不会错过？"

“如果那天泼咖啡的时候我没有认出你，我们会不会错过？”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告诉她真相：

“即使没有那把伞，那杯咖啡，我也照样会找到其他方式走进你的生命。”

因为有些人，值得他漫长而飘渺的等待，他像风，像聂尤身边的一切，参与了她的每一个瞬间。

就像现在，看着她在我身边熟睡的样子，我知道，曾经在五年零四个月的时间中看向她的每一秒，都作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