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的火树与樱花

第六章：树荫下的火焰与樱花

时间在蝶屋的平静与梦子日益增长的期盼中悄然滑过。香奈惠承诺的“送药之行”终于敲定。地点是距离炼狱家宅邸不算太远、位于一片茂密山林边缘的鬼杀队小型补给据点。任务很明确：运送一批紧急调配的、针对某种山区常见鬼毒的强效血清。而梦子，作为“表现良好”且“能力特殊”（必要时可辅助处理意外毒素）的“特殊成员”，在香奈惠的担保、隐部队的严密护送（实为监视），以及——香奈惠意味深长地提到——“某位担心同伴安全所以非要同行的柱”的“顺路保护”下，终于获得了踏出蝶屋结界的机会。

出发的时间定在清晨。天空是清澈的湖蓝色，朝阳刚刚跃出地平线，将温暖的金辉洒向大地，也带来了对梦子而言致命的威胁。她穿着香奈惠特意准备的、带着宽大兜帽和长袖的深紫色斗篷，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紧张又充满期待的紫色眼眸。斗篷的布料是特制的，内衬编织了细密的紫藤纤维，能最大限度地隔绝阳光的直射，但即便如此，当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偶尔落在斗篷上时，梦子依旧能感觉到皮肤传来一阵细微的、如同被火星溅到的灼痛感，让她本能地缩紧身体，更深地躲进斗篷的阴影里。

护送队伍沉默而迅速地穿行在山林小径中。领头的隐成员经验丰富，刻意选择着林木最茂密、树荫最浓重的路线。香奈惠走在梦子身边，粉色的羽织在斑驳的光影中如同翩跹的蝴蝶，她时刻留意着梦子的状态，眼神温柔而坚定。而那位“顺路”的柱——风柱不死川实弥，则不远不近地跟在队伍最后方。他依旧抱着双臂，白色炸毛短发在晨风中微微拂动，疤痕脸上面无表情，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密林，偶尔也会落在梦子那裹得密不透风的背影上，带着惯有的审视，但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戾气？至少，他没有再用言语刺激她。

山路崎岖，但对于鬼杀队的成员来说并不算什么。梦子努力跟上步伐，斗篷下的身体因为紧张和躲避阳光而微微出汗，心脏却因为即将靠近那个地方而激动地狂跳。炼狱家……杏寿郎先生……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他家的屋顶也好！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位于半山腰的补给据点时，一阵极其响亮、充满爆发力的呼喝声，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前方不远处的一片较为开阔的林间空地传来！

“喝啊——！！！”

“再来！重心下沉！手臂发力要贯穿！想象火焰从丹田涌出！喝——！！！”

那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充满了灼热的激情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如同燃烧的火焰本身在咆哮！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能将阴霾驱散的穿透力！

梦子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心脏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骤停了一瞬，随即以近乎疯狂的频率擂动起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让她头晕目眩！是他！绝对是他！炼狱杏寿郎！这声音……这如同火焰燃烧般的声音，即使隔着时空的屏幕，她也绝不会认错！

她猛地抓住身边香奈惠的袖子，斗篷下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紫色的眼眸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近乎窒息的紧张。

香奈惠显然也听到了，她粉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轻轻拍了拍梦子紧抓着她袖子的手，低声道：“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梦子小姐。前面那片空地，似乎是炼狱家常用的一个训练场。”她指了指前方树影掩映处。

实弥也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地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似乎对这种“不华丽”的大嗓门训练方式颇为不屑地“啧”了一声，但并未阻止队伍前进。

在香奈惠的示意下，队伍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那片林间空地的边缘，借助浓密树丛的掩护，藏身于一片巨大的山毛榉树荫之下。这里距离空地尚有二三十米，视线被几棵大树和茂密的灌木遮挡，只能看到空地的一部分。

梦子被香奈惠小心地护在身后，躲在一棵最粗壮的山毛榉树干后。她紧张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透过枝叶的缝隙，望向那片被朝阳勾勒出金边的空地。

空地中央，一个身影正如烈火般舞动！

火焰般的红黄发色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如同燃烧的旗帜！他身形挺拔矫健，虽然还带着少年人的单薄感，但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手中挥舞着的并非日轮刀，而是一柄沉重的木刀，每一次劈砍、突刺、横扫，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力量与速度的美感！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在晨光中如同碎钻般闪烁。那双炯炯有神的金红色眼眸，此刻燃烧着纯粹的、对剑道巅峰的渴望和热情，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明亮！

炼狱杏寿郎！16岁的炼狱杏寿郎！

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在阳光下，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散发着无尽的光与热！

梦子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巨大的喜悦、激动、庆幸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感瞬间淹没了她！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就惊叫出声，紫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个身影，贪婪地捕捉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滴汗水，每一声充满力量的呼喝。所有的恐惧、不安、作为鬼的阴郁，在这一刻仿佛都被那灼热的光芒驱散了。她甚至忘记了阳光带来的刺痛，忘记了手腕上的紫藤封环，忘记了身后实弥审视的目光，整个世界只剩下那片空地，和空地中央那个如同太阳神祇般耀眼夺目的少年！

“杏寿郎先生！请……请等一下！我……我跟不上了！”

一个带着哭腔、可爱又有些慌乱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杏寿郎刚猛连贯的练习。

只见空地边缘，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漂亮的少女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模仿杏寿郎刚才一个迅猛的回旋劈砍动作。她有着一头罕见的樱草渐变色长发，扎成两条蓬松的麻花辫，末端系着可爱的小皮筋。身材……嗯，非常之傲人，即使是宽松的剑道服也无法完全掩盖。此刻，她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中的木刀也差点脱手飞出。

甘露寺蜜璃！未来的恋柱！此刻的她，看起来就是个因为跟不上严厉师父节奏而急得快哭出来的可爱少女！

“唔姆！甘露寺！”杏寿郎停下动作，转过身，声音依旧洪亮，但看向蜜璃的眼神却带着一种与其外表不符的耐心和鼓励，“不要着急！力量是你的优势，但控制是关键！记住呼吸的节奏！再来一次！这次把力量集中在腰腹！喝啊！”他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了一个标准的动作，动作刚猛迅捷，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流畅感。

“是……是！杏寿郎先生！”蜜璃红着脸（不知是运动还是害羞），用力点头，努力模仿着。她再次尝试，这一次动作虽然还有些僵硬笨拙，但力量感十足，木刀挥出时竟带起了呼啸的风声！只是收势时，又差点因为用力过猛而把自己带倒。

“很好！很有力量！”杏寿郎大声鼓励道，“就是这样！保持下去！你的潜力如同尚未喷发的火山！终有一天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唔姆！”他竖起大拇指，笑容灿烂得晃眼，充满了真诚的赞赏。

蜜璃被夸得脸颊更红了，翠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被认可的喜悦光芒，像得到了最珍贵糖果的孩子，用力点头：“是！我一定会努力的！杏寿郎先生！”

树荫下，梦子看着这一幕，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温柔的笑意。年轻的炎柱和他同样潜力无限的弟子，在晨光中挥洒汗水。这份纯粹的热情与师徒羁绊，美好得像一幅画。她甚至忘了自己身处险境，完全沉浸在眼前这鲜活而珍贵的场景中。

然而，意外总是在最松懈的时刻降临。

蜜璃在一次全力的突刺练习后，收力不稳，手中的木刀因为巨大的惯性，真的脱手飞了出去！而且方向，不偏不倚，正朝着梦子她们藏身的树丛！

“呀——！”蜜璃惊呼。

“小心！”杏寿郎反应极快，立刻出声提醒。

沉重的木刀旋转着，带着破风声，直直砸向树丛！目标，正是梦子探出脑袋的位置的旁边的隐队员！

树丛后的其他隐成员瞬间绷紧！香奈惠眼神一凝，正要出手！

“唔——！”不死川实弥的手也瞬间准备伸出去接住！

但一道身影比他们所有人都快！

如同条件反射，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保护！

在木刀即将砸入树丛、阳光即将随着木刀劈开的枝叶缝隙倾泻而入的千钧一发之际！

在隐队员因为未反应过来而僵在原地、瞳孔因惊慌而放大的瞬间！

一道深紫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从树丛后闪出！不是攻击，而是——阻挡！

啪！沉重的木刀被一只手稳稳地凌空抓住！巨大的冲击力让那抓住木刀的身影猛地晃了一下，斗篷的兜帽被震落！

银白色的长发如同月光般倾泻而下，在晨风中微微飘动。几缕带着紫色脉络的藤蔓状发束在鬓角不安地摇曳。苍白的、带着病态美感的精致面容暴露在穿透枝叶的、斑驳的晨光下！那双因惊吓和暴露而瞪大的紫色眼眸，瞳孔深处因应激反应而骤然闪过细密的、如同植物脉络般的幽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空地中央，炼狱杏寿郎保持着准备冲过来的姿势，那双燃烧般的金红色眼眸瞬间锁定了突然出现的梦子。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被一种纯粹的、战士般的警惕和惊愕取代！他看到了那非人的发色，看到了那苍白的肤色，看到了那斗篷下不属于人类的微弱气息！鬼？！

甘露寺蜜璃更是吓得捂住了嘴，翠绿色的大眼睛里瞬间悲满了震惊，小脸煞白：“呜……鬼？！对不起！杏寿郎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打到鬼了？！” 她显然被吓坏了，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木刀砸到了路过的鬼身上。

树丛后，香奈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实弥的刀已经无声地出鞘了半寸，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暴露在小片的斑驳阳光下、抓着木刀僵立当场的梦子！只要她有任何想要攻击的异动，或者杏寿郎有任何攻击意图，他会立刻出手！

梦子的大脑一片空白！暴露了！在阳光下！在炼狱杏寿郎面前！以鬼的身份！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血液！她抓着那柄沉重的木刀，手指冰凉僵硬，身体因为阳光的灼痛和极致的恐惧而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她想逃，想躲回阴影里，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她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绝望和恳求，下意识地看向了空地边缘那个火焰般的少年。

杏寿郎的目光锐利如炬，在梦子暴露的瞬间，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属于强者的气势勃然而发，金红色的眼眸中燃烧着警惕的火焰。他看清了梦子的样子——一个看起来极其年轻、甚至带着脆弱感的少女（？）鬼。她的眼神里没有攻击的欲望，只有纯粹的恐惧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深切的悲伤？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杏寿郎君！请住手！”香奈惠清越而带着急切的声音响起。她迅速从树丛后走出，粉色的身影坚定地挡在了暴露在斑驳阳光下、摇摇欲坠的梦子身前，同时也隔开了杏寿郎那充满压迫感的视线。

“香奈惠小姐？”杏寿郎看到香奈惠，明显愣了一下，身上那凌厉的气势稍稍一滞，但眼神依旧警惕地盯着她身后的梦子，“这是……？”

香奈惠快速而清晰地说道：“这位是竹久梦子小姐！她是……鬼杀队目前收容观察的特殊个体！由我全权负责！她并无食人恶习，且拥有特殊的治疗能力，已多次救助队员！此次是随我执行送药任务！刚才只是意外！”她语速很快，但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杏寿郎的目光在香奈惠坚定的脸上和梦子那苍白恐惧的面容上来回扫视，金红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困惑和巨大的冲击。鬼……被鬼杀队收容？还能治疗？这完全颠覆了他对鬼的认知！但他对香奈惠有着绝对的信任，知道她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杏寿郎先生！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蜜璃也跑了过来，眼泪汪汪地鞠躬道歉，眼神怯怯地瞟向被香奈惠护在身后的梦子，“我……我不是故意把刀扔过去的……您……您没事吧？”她似乎想关心梦子，但又因为对方是鬼而不敢靠近，小脸上满是愧疚和纠结。

梦子依旧僵立着，抓着木刀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如同灼热的针尖刺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细密的刺痛。但更让她无法承受的，是杏寿郎那充满审视、困惑和……尚未散去的警惕目光。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她以鬼的身份，暴露在她最敬仰、最想靠近的光芒面前。这份认知带来的痛苦，远比阳光的灼烧更甚。

她甚至不敢再抬头看杏寿郎一眼，紫色的眼眸低垂着，长长的银白色睫毛剧烈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脚下的泥土里。她想把木刀还给蜜璃，想道歉，想解释，但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笼罩了她。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靠近。

炼狱杏寿郎走了过来。他高大的身影在梦子身前投下一片阴影，暂时阻隔了那恼人的阳光。他没有看梦子，而是先向香奈惠郑重地行了一礼：“香奈惠小姐！既然由您担保，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依旧洪亮，但那份针对梦子的警惕和敌意，在香奈惠的担保下，似乎暂时收敛了。

然后，他转向依旧抓着木刀、低头啜泣的梦子，伸出了手——不是拔刀的手，而是摊开的、带着厚实剑茧的手掌。

“唔姆！竹久梦子小姐！”他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梦子耳膜嗡嗡作响，却也带着一种奇异的、驱散阴霾的力量，“请把甘露寺的木刀交还给她吧！刚才是个意外！不必害怕！”

梦子猛地抬起头，泪水还挂在苍白的脸颊上，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他在跟她说话？语气……很平常？甚至……带着点安抚？

她呆呆地看着杏寿郎伸出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抓着的沉重木刀，大脑一片混乱。在香奈惠鼓励的眼神示意下，她几乎是机械地、颤抖着将木刀递了过去。

杏寿郎轻松地接过木刀，那沉重的武器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他转身，将木刀递给还在抹眼泪的蜜璃：“甘露寺！拿好你的武器！下次要控制好力量！不过，刚才那一击的力量确实值得称赞！唔姆！”

“是……是！杏寿郎先生！”蜜璃接过木刀，破涕为笑，脸蛋红扑扑的。

杏寿郎这才再次看向梦子。阳光透过枝叶，在他火焰般的发梢跳跃。他金红色的眼眸直视着梦子那双带着泪痕、充满惊惶和脆弱的紫色眼眸，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坦荡、如同阳光本身般毫无阴霾的爽朗笑容：

“初次见面，竹久梦子小姐！我是炼狱杏寿郎！虽然情况特殊，但既然香奈惠小姐信任你，而你又帮助了鬼杀队的同伴，那么，我炼狱杏寿郎也愿意相信香奈惠小姐的判断！请继续努力，证明你的价值！唔姆！”

他的话语直白、坦率，充满了力量感和不容置疑的真诚。没有虚伪的客套，没有刻意的亲近，只有基于对香奈惠信任的认可，和对“帮助同伴”这一行为本身的尊重。

这份纯粹的、如同火焰般炽热而坦荡的态度，像一道温暖的光束，瞬间穿透了梦子心中厚重的恐惧和绝望的阴霾！巨大的冲击让她忘记了哭泣，忘记了阳光的灼痛，只是呆呆地仰望着眼前这个如同太阳神般的少年。

他相信……香奈惠小姐的判断。

他认可……她帮助了同伴。

他甚至……对她笑了？

这不是她幻想中任何浪漫的相遇场景。充满了意外、暴露、恐惧和阳光的灼痛。但这一刻，听着杏寿郎那洪亮坦荡的话语，看着他脸上那毫无阴霾的爽朗笑容，梦子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这不是屏幕里那个燃烧殆尽的悲情英雄。

这是活生生的、16岁的、如同初升朝阳般充满无限可能的炼狱杏寿郎！

他在对她说话！他愿意暂时给予她一份基于信任的“可能性”！

这份认知带来的巨大冲击和难以言喻的幸福，瞬间淹没了她。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和绝望的泪水，而是混杂着狂喜、激动、难以置信和巨大庆幸的复杂洪流。她用力地点头，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是……是！炼狱先生！谢谢……谢谢您！” 她想说更多，表达自己的敬仰和决心，但激动之下，只能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感谢。

香奈惠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温柔而欣慰的笑容。实弥在树丛后“啧”了一声，抱着的手臂似乎放松了些，按在刀柄上的手也悄然松开。蜜璃则好奇地看着这个又哭又笑、看起来比她还要情绪化的银发“鬼”姐姐（？），翠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同情。

阳光依旧灼热，紫藤封环依旧冰冷。

但这一刻，在炼狱杏寿郎那如同火焰般坦荡温暖的笑容下，在树影斑驳的山林空地间，竹久梦子感觉自己的世界，被彻底点亮了。

她终于，真正地，见到了她的太阳。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