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莲凋零-归尘之茧

第四十六章 冰莲凋零·归尘之茧

反派厨及童磨厨这章可直接跳过，磨磨头的结局和原著差不多

无限城颠倒的木质回廊如同巨兽的骸骨，悬浮在血色的虚空里。梦子闭目凝神，指尖缠绕的翠绿藤蔓如同活物般刺入腐朽的地板，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在扭曲空间中疯狂蔓延。*小忍…剧毒的甜香…深紫色的药草气息…* 她摒弃周遭食人鬼贪婪的嘶吼，全力捕捉着蝴蝶忍那独特的冰冷波动。找到了！在东南方，隔着数层错乱空间，那熟悉的毒素气息如同暗夜中的萤火！但几乎同时，一股强烈的警兆如同冰锥刺入脑海——忍的气息正被一股更庞大、更冰冷的寒流所吞噬！是童磨！他正在对忍下手！

“忍小姐——！”梦子猛地睁眼，紫色瞳孔因惊惧而收缩。她必须立刻赶过去！归尘之种能保住忍的性命，但若童磨未能吸收毒素，仅凭香奈乎和伊之助根本无法斩杀全盛状态的上弦之贰！她身形如鬼魅般掠出，“兰那绿叶”长鞭化作撕裂幽暗的紫绿闪电，将挡路的几只鬼抽成飞散的冰渣。然而就在她全速冲刺，心神被远方战场牵引的刹那——

“唰！”

一道快如鬼影的利爪，裹挟着刺骨的阴风，毫无征兆地从头顶一处倒悬的阁楼阴影中暴射而下！目标直指她因抬头张望而暴露的脖颈！时机刁钻狠辣，显然是潜伏已久，等待着她分神的致命一击！

“梦子！低头！”一声如同烈焰爆燃的怒吼撕裂空气！

轰！金红色的火焰如同陨星坠落，后发先至！炽热的日轮刀带着焚尽一切的意志，精准无比地斩断了那只偷袭的利爪，余势未减，将藏身阴影的狡猾恶鬼连带头颅一同斩飞！灼热的气浪裹挟着鬼物消逝的灰烬，扑面而来。

炼狱杏寿郎高大的身影稳稳落在梦子身前，炎柱的羽织在幽暗的红灯笼光芒下猎猎飞扬。他颈间那条银白色的月华藤围巾沾染了血污，却依旧流淌着守护的微光。金红色的眼眸快速扫过梦子全身，确认她无恙，才转向偷袭者消散的方向，声音带着雷霆之怒：“卑鄙的伎俩！休想伤她分毫！”他手中的日轮刀嗡鸣，刀锋上火焰未熄，照亮了他坚毅的侧脸和梦子发间那支微微震颤的白玉紫藤簪。

“杏寿郎！”梦子心头一热，劫后余生的悸动与找到他的庆幸交织。没有时间解释，她一把抓住他滚烫的手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快！忍小姐那边！童磨要下杀手了！”

两人心意相通，瞬间化作一紫一红两道流光，在颠倒错乱的回廊与悬浮的房间之间疾驰跳跃，朝着那剧毒甜香传来的方向全力冲刺。梦子的藤蔓如同先行斥候，在前方疯狂滋生，缠绕、绞杀着零星挡路的鬼物，为两人开辟道路。杏寿郎的火焰则如同守护之壁，驱散着无限城无处不在的阴寒。

***

当两人冲破一层破碎的纸拉门，闯入一片弥漫着诡异冰雾的莲花池空间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梦子目眦欲裂！

七彩眼眸的上弦之贰童磨，正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姿态，将娇小的蝴蝶忍紧紧搂在怀中。他那双苍白而有力的手臂，一只环过忍纤细的腰肢，另一只则如同情人低语般，轻柔地环着忍脆弱的脖颈。童磨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无忧无虑的微笑，七彩瞳孔中却只有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玩味。

“啊啦，蝴蝶小姐，真是令人心动的执着呢。不过，游戏该结束了哦。”童磨的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优雅低沉，话语内容却令人遍体生寒，“带着你这份美味的毒，和未能复仇的遗憾，永远地…安眠吧。”他的手臂开始发力，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显然是要直接勒断忍的颈椎！

忍的紫色羽织破损严重，嘴角溢血，显然已身受重伤。面对即将降临的死亡，她脸上那惯常的微笑面具早已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一丝…计划达成的决然？就在童磨发力的千钧一发之际，忍染血的指尖，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一个只有香奈乎才明白的手势！

“小忍——！”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蕴含着磅礴生机与绝对守护意志的翠绿色光芒，毫无预兆地从忍的心口爆发出来！光芒瞬间膨胀、交织、固化！无数坚韧无比、闪烁着神圣光泽的藤蔓凭空涌现，层层叠叠，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将蝴蝶忍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眨眼间，一个近两米高、散发着温润月华般光泽的翠绿色巨茧，取代了童磨怀中的蝴蝶忍，“咚”的一声闷响，沉重地砸落在冰冷的莲花池地板上！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太诡异！

童磨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七彩瞳孔中充满了真实的错愕与不解。他怀中一空，只剩下几片被巨茧压碎的冰莲花瓣。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仿佛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嗯？这是…什么新奇的戏法吗？蝴蝶小姐？”

几乎同时，在巨茧落地的周围，还有几个同样大小、散发着微弱翠绿光泽的茧，静静地躺在冰面上。显然是在之前的战斗中，其他濒临死亡的鬼杀队员，也被梦子的“归尘之种”在关键时刻发动，强行保住了性命。

“忍姐姐——！！”一声凄厉的、带着哭腔的少女尖叫划破了死寂。栗花落香奈乎从一片倒塌的屏风后冲了出来，她粉紫色的眼眸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瞬间崩塌的世界！她亲眼看到敬爱的导师被那个恶鬼抱住，下一秒就变成了一个诡异的茧！巨大的冲击让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手中的日轮刀几乎握不住。

“忍？！”炼狱杏寿郎同样震惊万分，金红色的火焰在他眼中剧烈燃烧。虽然梦子曾解释过“归尘之种”的守护作用，但亲眼看到一个大活人瞬间变成茧，视觉冲击力依旧无比震撼。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梦子，只见她兜帽下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发动这种力量代价巨大，但她紫色的眼眸却死死盯着那个翠绿的巨茧，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悲伤和一种…如释重负的安心。

“啊呀呀，”童磨终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他歪了歪头，七彩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地上的巨茧，又飘向新出现的梦子和杏寿郎，最终定格在梦子身上。他脸上重新挂起那抹无邪的微笑，声音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愉悦：“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有一股既熟悉又讨厌的味道。是你呀，藤蔓小姐？有趣，太有趣了！身为上弦级别的存在，不去享用美味的血食，反而躲在鬼杀队里，玩这种…保护人类的过家家游戏？”他的语气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好奇与毫不掩饰的嘲讽，“甚至不惜耗费本源，保护这个一心想毒死我的小蝴蝶？你的脑子，是不是被人类的奇怪感情泡坏了呢？”

“住口！”杏寿郎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将童磨的嘲讽生生打断。他一步踏前，高大的身躯将虚弱的梦子完全挡在身后，金红色的日轮刀直指童磨，刀身上的火焰因主人的愤怒而暴涨，将周围的冰雾都逼退了几分。“梦子守护同伴的心意，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生命的亵渎！我炼狱杏寿郎，将在此断你的罪业！”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化作一道燃烧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直扑童磨！炎之呼吸·奥义·不知火！

“呐呐，燃烧的太阳？气势不错。”童磨轻笑一声，七彩眼眸中却毫无波澜。他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优雅地抬起手中那对刻有莲华纹的金色铁扇，轻轻一挥——

“血鬼术·枯园垂雪！”

九道弯曲的、带着刺骨冻气的巨大冰柱凭空凝结，如同巨蟒般交错绞杀向冲锋的杏寿郎！冰与火的碰撞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漫天蒸腾的白雾！杏寿郎的刀锋斩碎了三道冰柱，但后续的寒冰冲击力让他身形一滞，炽热的火焰也被压制得明灭不定！

“炼狱先生！”香奈乎强忍悲痛，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花之呼吸·二之型·御影梅！粉色的刀光如同盛放的梅瓣，从侧翼袭向童磨，试图为杏寿郎解围。

“哎呀，可爱的小姑娘也等不及要起舞了吗？”童磨甚至没有回头，另一把铁扇随意地向后一扇，“血鬼术·散莲华！”无数细碎如刀刃的冰晶莲花如同暴雨般射向香奈乎，逼得她不得不变招格挡，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就在童磨的注意力被杏寿郎和香奈乎暂时牵制的瞬间——

“兽之呼吸·肆之牙·碎裂斩！！！”

一声狂野暴怒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从众人头顶炸响！嘴平伊之助如同炮弹般撞破顶层的木质地板，带着漫天木屑，两把锯齿日轮刀带着开山裂石的狂暴气势，朝着童磨的天灵盖狠狠劈下！他浑身是伤，猪头头套不知所踪，露出那张混合着野性与俊美的脸庞，此刻因极致的战意而扭曲，碧绿的眼眸燃烧着熊熊怒火！

“咦？”童磨七彩的瞳孔微微一缩，似乎对伊之助的突然爆发和这狂暴的突袭感到一丝意外。他身影瞬间变得模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滑开数米，堪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伊之助的双刀重重劈在冰面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冰屑四溅。

童磨站定，目光落在伊之助那张因为愤怒而格外清晰的脸上。他歪着头，脸上那无邪的笑容里，第一次掺杂了一丝…仿佛在记忆中搜寻什么的东西。“这张脸…这双漂亮的眼睛…啊！”他右手握拳，轻轻敲在左手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七彩眼眸中闪烁着“找到有趣玩具”的光芒。

“我想起来了！你是琴叶的孩子，对不对？”童磨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怀念和愉悦，仿佛在谈论一件失而复得的收藏品，“那个歌声很美、眼睛像小鹿一样温柔又惊慌的女人…她最后逃到悬崖边的样子，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呢。她把你扔下去的时候，那绝望又充满希冀的眼神…啊，真是…太美了！”

“你——给——我——闭——嘴——！！！”伊之助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母亲的名字从杀母仇人口中以如此轻佻的方式说出，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点燃了他灵魂深处所有的暴虐和痛苦！他发出非人的咆哮，双目赤红，不管不顾地再次挥刀冲向童磨，招式彻底失去了章法，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欲望！“杀了你！俺要撕碎你！！”

“猪头少年！冷静！”杏寿郎厉声喝道，挥刀格开童磨趁机射向伊之助的几道冰锥。

“呵呵呵…愤怒吧，痛苦吧，憎恨吧！这才是生命最鲜活的养料啊！”童磨看着陷入疯狂的伊之助，如同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七彩眼眸里充满了餍足。他轻松地挥舞着铁扇，将伊之助狂暴却凌乱的攻击一一化解，冰晶四溅。“不过，单凭这种被情绪支配的野兽之力，可伤不到我分毫哦？看来需要一点…小小的调剂。”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金色铁扇交叉于胸前——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

五团浓郁的冰雾在他身前迅速凝结、塑形！眨眼间，五个体型娇小、容貌与童磨一般无二、通体由晶莹寒冰构成的“冰人偶”出现在冰面上！它们甫一出现，便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手持微缩版的冰晶铁扇，分别扑向杏寿郎、香奈乎和伊之助！动作迅捷凌厉，使用的赫然是童磨本尊的血鬼术！虽然威力稍逊，但五个冰人偶的配合天衣无缝，瞬间将三人分割包围，陷入苦战！

“啧…麻烦的分身！”杏寿郎的日轮刀燃起冲天烈焰，一刀将扑向自己的冰人偶劈退，但冰人偶身上的寒气让他动作微微一滞，另一个冰人偶的冰晶莲花已至面门！

香奈乎凭借花之呼吸的精妙身法在冰人偶的攻击中穿梭闪避，粉色的刀光不断绽放，却难以短时间内突破两个冰人偶的围攻。

最危险的是伊之助！他本就因愤怒而失去理智，面对两个冰人偶刁钻的夹击，身上瞬间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冰面，动作也因失血和寒气而变得迟缓！

“梦子！”杏寿郎在激战中焦急地看向梦子的方向。只见梦子不知何时已退到战场边缘，单膝跪地，一只手紧紧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兜帽下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湿了鬓角的银发，杏寿郎送的白玉紫藤簪在幽暗光线下微微颤抖。她周身散发着强烈的能量波动，无数近乎透明的紫色藤蔓虚影在她身下的阴影中疯狂涌动、交织！

“再坚持…十息！”梦子咬紧牙关，紫色的瞳孔深处亮起决绝的光芒。她需要时间！需要集中全部精神来发动那个消耗巨大、却足以扭转战局的奥义！

战场中央，童磨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冰人偶戏耍着鬼杀队的柱级战力，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漫步走向那个包裹着蝴蝶忍的翠绿巨茧，金色铁扇轻轻敲击着茧壳，发出沉闷的响声。“真是坚固的小房子呢，藤蔓小姐的手笔吗？不过，等我把你的朋友们都变成美丽的冰雕，再来慢慢研究怎么打开它好了。里面的小蝴蝶，想必已经等急了吧？呵呵…”

“你…”香奈乎在闪避冰人偶攻击的间隙，听到了童磨对忍姐姐巨茧的亵渎之语。粉紫色的眼眸中，悲伤与痛苦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她猛地格开冰人偶的扇击，死死盯住童磨那张完美却空洞的笑脸，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冰冷到极致的诘问，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

“你这家伙懂什么？！你这从未爱过、恨过、痛过、真正活过的…空壳，七彩的眼眸里只有虚无。你吞噬生命，却连生命的意义都未曾品尝，你所谓的‘救赎’只是满足你扭曲欲望的借口，像你这样的存在，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只配在永恒的虚无中…腐朽。”

这平静却又仿佛尖锐到极致、直指灵魂本质的斥骂，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童磨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无忧无虑笑容，第一次…彻底消失了。

七彩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其陌生的情绪波动，如同细微的涟漪，在他那亘古死寂的心湖中荡开。不是愤怒，不是羞恼，而是一种…被最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剖开了某种他一直刻意忽视的、深藏内核的空洞所带来的…茫然与不适。他抚摸着巨茧的扇子停在了半空。

“空壳…虚无…腐朽？”他低声重复着香奈乎的词语，完美的眉头第一次微微蹙起，仿佛在努力理解这些词汇背后所承载的重量。这瞬间的失神，对顶级强者而言，便是致命的破绽！

“就是现在——！”梦子积蓄已久的力量轰然爆发！她按在地上的手掌紫芒大盛！

“领域展开·终焉花园·万籁俱寂——！！！”

轰隆隆——！

以梦子为中心，无法言喻的灰紫色雾气如同海啸般汹涌扩散！所过之处，颠倒的木质回廊、漂浮的红灯笼、童磨制造的冰莲花池…所有景象如同被橡皮擦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边无际、破败腐朽的枯萎花园！扭曲干枯的巨树如同垂死巨人的骸骨，枝头挂满了风干萎缩的“果实”——那是被吸干的鬼物残骸！地面是厚厚的、由枯萎藤蔓和苍白骸骨铺就的腐殖层！空气中弥漫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枯萎花香和无数细小的、闪烁着紫光的孢子粉尘！整个领域死寂无声，唯有汲取生命力的“沙沙”声无处不在！

“什么？！”童磨的七彩瞳孔骤然放大！领域！而且是如此诡异强大的领域！他瞬间感觉到皮肤传来刺痛麻痹感，吸入的花香和孢子更是让他的神经反应开始迟钝，体内磅礴的鬼力竟如同陷入泥沼般流转不畅！那五个正在激战的冰人偶，动作也瞬间变得僵硬迟缓！

伊之助虽然同样受到领域影响，但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趁着围攻他的冰人偶动作迟滞，他狂吼一声，兽之呼吸·柒之型·空间感知！双刀化作撕裂灰雾的獠牙，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劈向其中一个冰人偶！

“炎之呼吸·玖之型·炼狱——！”杏寿郎的咆哮如同火山喷发！金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竟暂时驱散了周身灰雾的侵蚀！他无视另一个冰人偶的攻击，将全部力量灌注于一刀，化作一道焚尽万物的火焰流星，直射童磨本体！目标——脖颈！

香奈乎强忍着麻痹感和精神侵蚀，眼中只剩下童磨的身影！花之呼吸·终之型·彼岸朱眼！她将所有的悲愤与力量注入这一刀，粉色的刀光凝聚成一道细若发丝、却仿佛能斩断命运的极细光线，后发先至，配合着杏寿郎的火焰流星，封锁童磨所有闪避的空间！

“呃…！”童磨身处“终焉花园”的核心，领域强大的强制寄生、麻痹和能量汲取效果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他七彩的瞳孔中终于映出了一丝名为“惊骇”的情绪！他试图发动最强的“雾冰·睡莲菩萨”，但在领域的强力压制和神经毒素侵蚀下，冰菩萨的凝聚速度慢得令人绝望！

“血鬼术·冻云！”他仓促挥扇，试图制造冰雾屏障阻挡。

然而，迟了！

杏寿郎燃烧生命的火焰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守护意志，狠狠撞碎了仓促凝结的冰云！炽热的刀锋深深切入童磨的脖颈！

嗤——！

香奈乎那凝聚了所有恨意的粉色细线，如同切割豆腐般，精准地划过童磨颈侧同样的位置！

伊之助狂暴的双刀，也终于将那个冰人偶劈成了漫天冰晶！

三股力量，在梦子领域展开创造的绝杀之机下，于童磨的脖颈处——交汇！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琉璃破碎的声响，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终焉花园中。

童磨那颗有着七彩眼眸、俊美无俦的头颅，带着凝固的惊愕表情，高高飞起。他无头的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金色铁扇“当啷”一声掉落在枯萎的藤蔓上。

领域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无限城颠倒的景象重新浮现。

梦子脱力地跪倒在地，大口喘息，白玉紫藤簪滑落，银白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杏寿郎柱着日轮刀，金红色的火焰黯淡，胸膛剧烈起伏，颈间的月华藤围巾沾满了冰屑与血污。香奈乎和伊之助也近乎力竭，身上伤痕累累。

那颗飞起的头颅在空中翻滚，七彩的瞳孔倒映着下方包裹着蝴蝶忍的翠绿巨茧，倒映着杏寿郎守护在梦子身前的背影，倒映着香奈乎充满恨意的泪眼，倒映着伊之助狂怒未消的脸庞…最后，那空洞的七彩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微光，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什么。

他的嘴唇翕动，用尽最后的气力，发出微弱却清晰的呓语，带着一丝奇异的、近乎解脱的茫然：

“原来…这就是…被憎恨的感觉吗…蝴蝶小姐…地狱的景色…会像你的眼睛一样…美丽吗…”

话音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童磨的头颅和身体，连同那五个破碎的冰人偶，一起化作飞散的冰晶，最终彻底消融，只留下几片迅速枯萎的冰莲花瓣，无声地飘落在包裹着忍的翠绿巨茧旁。

上弦之贰，冰之鬼·童磨，于此，彻底消亡。

（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