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电竞俱乐部的训练室里，键盘敲击声和鼠标点击声此起彼伏，队员们正在紧张地备战下一场比赛。
白鸟——ID“WhiteBird”，战队王牌选手，此刻正皱着眉头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但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眼神时不时往不远处的沙发瞥去。
他的弟弟白枭正坐在那里，抱着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但明显心不在焉。他的耳尖微微发红，时不时偷瞄手机屏幕，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白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在看什么？
训练结束后，队员们三三两两地离开，白鸟却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白枭身上。
白枭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立刻锁屏，把手机塞进口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哥，我们回去吧。”
白鸟盯着他：“……你刚才在看什么？”
白枭一愣，随即自然地笑了笑：“没什么啊，就是刷了刷论坛。”
白鸟没说话，但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白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怎么了？”
“没什么。”白鸟转身往外走，“早点休息。”
白枭跟在他身后，心里隐隐不安。
——哥怎么突然这么奇怪？
晚上，战队宿舍里。
白鸟坐在书桌前，表面上看似在研究比赛录像，实际上余光一直瞥向正在床上躺着的白枭。
白枭似乎已经睡着了，但白鸟知道，他只是假装。
——他今天到底在高兴什么？
白鸟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放下鼠标，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白枭。”他低声叫道。
白枭立刻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白鸟的嘴角微微抽动，伸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装睡？”
白枭的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哥？”
“你今天……”白鸟坐到床边，“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白枭一愣，随即故作自然地笑了笑：“没有啊，怎么了？”
“你笑得……很开心。”白鸟盯着他。
白枭的耳尖微微发红，移开视线：“……没有吧，可能是训练打得不错。”
白鸟没说话，但眼神怀疑。
——不对，他绝对有事瞒着我。
第二天训练前，白鸟在食堂遇到了战队经理。
“白鸟啊，”经理笑着打招呼，“听说你弟弟最近有情况？”
白鸟一愣：“……什么情况？”
“哎呀，”经理神秘地眨眨眼，“有人看到他最近总和一个女孩子聊天，笑得可开心了。”
白鸟的筷子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白枭？和女孩子聊天？
他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训练开始后，白鸟坐在白枭旁边，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最近……有喜欢的人了？”
白枭正专注地盯着屏幕，闻言手一抖，差点按错键。
“……啊？”他转头，一脸茫然，“什么？”
“经理说……”白鸟盯着他，“你最近和女孩子聊天。”
白枭的表情瞬间僵住，随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什么？！谁说的？！”
“经理。”白鸟面无表情，“他说你笑得很开心。”
白枭的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地解释：“……那、那不是！那是……是战队粉丝群的群友！我们在讨论比赛！不是……不是女孩子！”
白鸟的眉头皱得更紧：“……群友？”
“对！”白枭急切地点头，“就是普通的队友！真的！哥你别误会！”
白鸟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冷哼一声：“……最好没有。”
白枭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晚上，宿舍里。
白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哥为什么突然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越想越不对劲，最终忍不住打开手机，翻看和那个“群友”的聊天记录——其实就是普通的比赛讨论，连张照片都没有。
——真是的，哥居然误会了。
他正想着，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糟糕，胃病又犯了。
他蜷缩在床上，额头渗出冷汗，手指死死按着胃部。
门突然被推开，白鸟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换洗衣服。
“……白枭？”他皱眉，“你在干嘛？”
白枭咬着牙，勉强摇头：“……没事。”
但白鸟已经看到了他苍白的脸色和紧绷的身体。
“……胃痛？”他大步走过来。
白枭的睫毛颤了颤，默认了。
白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又没按时吃饭？”
白枭垂下眼睛，默认了。
白鸟深吸一口气，语气压得很低：“……你知不知道胃病不能乱吃东西？”
“……我知道。”白枭的声音带着鼻音，“……可是今天训练太晚了，食堂没饭了……”
白鸟的指尖微微收紧，最终还是转身倒了杯温水，又从柜子里翻出胃药：“……吃了。”
白枭接过药，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乖乖咽下去。
白鸟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烦躁。
——他总是这样，明明自己身体不好，还总是逞强。
白枭吃了药，胃痛稍微缓解了一些，但整个人还是蔫蔫的。
白鸟关了电脑，走到床边：“……你休息吧，我出去。”
白枭抬头看他：“……你去哪儿？”
“训练室。”白鸟语气平淡，“还有事没处理完。”
白枭的睫毛颤了颤：“……现在？”
“嗯。”白鸟点头，“事情不能拖。”
白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好。”
白鸟转身要走，但走到门口时，白枭突然叫住他：“……哥。”
白鸟回头。
“……你能不能……别走？”白枭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恳求，“……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白鸟的指尖微微收紧，最终还是转身走回来，重新坐在床边。
“……你胃还疼吗？”他问。
白枭摇摇头：“……好多了。”
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比刚才更沉闷。
沉默了一会儿，白鸟突然开口：“……你总是这样。”
白枭抬头看他。
“……明明自己身体不好，还总是逞强。”白鸟的声音低沉，“……聚餐的时候为什么非要吃那些辣的？你明知道会胃痛。”
白枭的睫毛颤了颤：“……我只是不想让大家觉得我特殊……”
“特殊？”白鸟冷笑，“你以为你隐藏胃病就能显得合群？白枭，你是我弟弟，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白枭的嘴唇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说。
“……你总是这样。”白鸟继续道，“……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在意，最后受伤的只有你自己。”
白枭的眼眶微微发红：“……那你呢？你关心过我吗？你只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凶我……”
“因为我不想你总是依赖我！”白鸟的声音也拔高，“！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你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可我是你弟弟啊！”白枭声音发颤，“……我只想你对我好一点……”
白鸟的呼吸一滞，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冷硬：“……我对你已经够好了。”
“不够。”白枭摇头，“……你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白鸟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转身走向门口，语气低沉：“……随你。”
门被重重关上。
宿舍里只剩下白枭一个人，胃痛再次隐隐发作，但他连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深夜，白鸟训练完回来，发现宿舍里一片漆黑。
他打开灯，看到白枭蜷缩在床上，被子拉得很高，但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他的心猛地一紧。
“……白枭。”他走过去，轻轻拉开被子一角，“……你还好吗？”
白枭没说话，但白鸟看到他的枕头湿了一块。
——他哭了？
白鸟的心像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坐在床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不起。”
白枭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声音带着鼻音：“……你总是这样……凶完我就走……”
白鸟的指尖微微收紧：“……我错了。”
“……我胃痛的时候，你能不能……别骂我？”白枭小声嘟囔，“……我害怕……”
白鸟的呼吸一滞，最终轻轻抱住他：“……好。”
白枭闷闷地“嗯”了一声，小声说：“……你以后也别总自己扛着……”
白鸟笑了：“好。”
他轻轻抚摸白枭的头发，最终低声说：“……其实……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麻烦。”
白枭抬起头，眼神闪烁：“……那……那你为什么总是凶我？”
白鸟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声道：“……因为我喜欢你。”
白枭瞪大眼睛，随即脸瞬间涨红：“……什、什么？！”
白鸟也有些慌乱，但最终还是直视他的眼睛：“……不是弟弟的那种喜欢。”
白枭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
——哥……他刚才说什么？
白鸟深吸一口气，最终轻轻握住他的手：“……白枭，我喜欢你。”
白枭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发颤：“……我……我也喜欢你……”
白鸟愣住了，随即笑了：“……笨蛋。”
他轻轻抱住白枭，轻声道：“……以后胃痛的时候，我会一直在。”
白枭埋在他怀里，小声嘟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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