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把桌游铺开时,四个女孩对着满桌零食打了个哈欠。“前几次不是拧齿轮就是踩冰碴,”铃兰叼着辣条,“这次能不能来个‘躺平局’?比如……古代公主?每天吃点心就完事儿那种。”
铃珊举着刚搜的“古代公主日常”,念得抑扬顿挫:“抚琴、作画、听戏……听起来就很闲!”铃诗已经开始往包里塞古装剧同款折扇:“我还带了胭脂,万一要请安呢?”铃依默默把辣条塞进兜里——以防古代伙食不合胃口。
骰子刚停在“长安”那格,窗外突然刮起阵带着桂花味的风。等她们睁眼,发现自己正坐在雕花木床上,身上的T恤牛仔裤变成了广袖流仙裙,裙摆拖在地上能扫灰尘。铃兰刚想站起来,裙角就勾住了床脚的铜环,差点摔个屁股墩:“这裙子比蓬蓬裙还碍事!”
门外传来丫鬟细声细气的通报:“公主,陛下请您去御花园赴宴,还说……要考您几位诗词呢。”
“诗词?”铃珊手里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我只会背‘床前明月光’啊!”
御花园里正摆着流水宴,太监宫女排了两排,皇帝穿着龙袍坐在主位,手里还拿着本诗集。铃兰刚跪下请安,广袖里突然掉出半包辣条,红油溅在明黄色地毯上,像朵诡异的小花开了。皇帝挑眉:“这位公主……袖中藏的是何物?”
“是、是西域进贡的‘红霞片’!”铃诗急中生智,捡起辣条塞进嘴里,辣得直吐舌头,“陛下,此物极辣,需配冰镇酸梅汤!”
轮到作诗时,铃依盯着满池荷花,憋了半天冒出句:“荷叶大如伞,能挡雨和晒。”皇帝刚喝的茶差点喷出来:“公主这诗……倒也直白。”铃珊更绝,指着飞过的鸽子喊:“天上一只鸟,地上人在瞧,要是掉下来……”她卡壳了,铃兰在旁边小声提醒:“能熬汤!”结果被太监听见,当场记进了“公主言行录”。
宴席吃到一半,突然有侍卫来报:“启禀陛下,西域使者献上一头‘神兽’,请公主们一同观赏!”众人跟着去了兽苑,只见铁笼里关着只毛茸茸的东西,长着鹿角马身,正啃着胡萝卜。使者得意洋洋:“此乃麒麟,需公主亲自喂食方能显祥瑞!”
铃兰自告奋勇,提着胡萝卜凑过去,结果广袖被笼子勾住,她一拽,整个人扑在笼子上,裙角罩住了“麒麟”的头。那神兽突然“咩——”地叫了一声,声音尖得像绵羊。铃珊扒着笼子缝一看,差点笑出声:“这不是动物园的驯鹿吗?还粘了假角!”
“麒麟”被罩得慌了神,猛地撞开笼子冲出来,一路撞翻了三个点心桌。铃兰的裙角挂在鹿角上,被拖着在园子里狂奔,嘴里还喊:“别追了!我兜里有辣条给你吃啊!”铃诗举着折扇去拦,结果扇子插进了驯鹿的假角缝里,变成了个滑稽的“麒麟开屏”。
铃依拽住张萌萌的腰带,铃珊去抓驯鹿的尾巴,四人跟“神兽”在花丛里滚成一团,头上的金钗掉了满地。最后还是皇帝让人撒了把玉米粒,驯鹿才停下脚步,低头啃起来,嘴里还嚼着从铃兰兜里叼走的辣条,辣得直甩脑袋。
混乱中,铃依瞥见太监手里的漏刻,指针快指到子时了。“快!时辰要到了!”她拽着三个头发散乱的女孩往寝宫跑,铃兰的广袖还套在驯鹿角上,铃诗的胭脂蹭得满脸都是,铃珊的裙摆撕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穿的牛仔裤——原来她怕古代裙子不方便,偷偷在里面套了裤子。
等钟声(这次是打更人的梆子声)敲响,四人发现自己摔在民宿地板上,桌上的辣条包装袋还在,只是沾了片干枯的桂花。铃兰摸出头上的金钗,发现是塑料的;铃诗的折扇还在,扇面上多了个驯鹿咬的牙印;铃珊的牛仔裤膝盖处磨破了,跟在古代摔的位置一模一样。
“所以,”铃依啃着剩下的辣条,“古代公主也不是光吃点心啊。”
铃兰突然指着桌游盒笑:“你们看,这里多了行字——‘恭喜解锁成就:用辣条驯服麒麟’。”
窗外的桂花味还没散,桌游卡又开始发亮。铃珊摸着下巴:“下次……要不要试试当海盗公主?”
铃诗已经在搜“海盗必备技能”了:“听说要会爬桅杆?”
铃依默默把登山绳塞进包里——管它去哪,先保证别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