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告白

左奇函最终还是没学会怎么“聪明”地追人，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靠近。他开始去上晚自习，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但至少能坐在杨博文斜后方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背影。他甚至开始翻课本，虽然那些公式定理看得他头大，但一想到杨博文说“这道题很有意思”，就莫名有了点动力。

某个周末，左奇函鼓足勇气发了条信息给杨博文：“去图书馆吗？”

他盯着屏幕，手心冒汗，生怕收到“不去”的回复。过了五分钟，手机震了震，杨博文回了个“好”，后面还加了个微笑的表情。

左奇函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那天他特意换了件干净的白T恤，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图书馆。杨博文来的时候，背着双肩包，手里还拎着个纸袋，看到左奇函时，眼睛亮了亮：“你来得好早。”

“怕迟到。”左奇函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杨博文把纸袋递给他：“给你带的，刚出炉的红豆包。”

面包的甜香混着奶香飘过来，左奇函的心跳漏了一拍，接过来时，指尖都在发烫：“谢了。”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杨博文很快就沉浸在书本里，阳光落在他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左奇函假装翻书，目光却总忍不住往他那边瞟，看他咬着笔杆思考的样子，看他偶尔蹙眉的样子，看他在草稿纸上写字时，手腕轻轻转动的弧度。

时间过得很慢，又好像很快。窗外的阳光慢慢移了位置，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和阳光的味道。

左奇函突然合上书，深吸一口气。

“杨博文。”他声音有点抖。

杨博文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怎么了？”

左奇函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像盛着揉碎的星光。他突然什么都顾不上了，那些顾虑、那些觉得“不配”的想法，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我喜欢你。”他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从第一次在走廊看到你，就喜欢了。”

杨博文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像被夕阳染透的云。

左奇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听到拒绝的话。他攥紧了拳头，补充道：“我知道我成绩不好，跟你没法比。但我会努力，我会考上和你考上一样的大学。我……”

“不是的。”杨博文突然打断他，声音细若蚊蚋，却很坚定，“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眼里闪着水光：“我……我也觉得你挺好的。”

左奇函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巨大的喜悦涌上来，差点让他晕过去。他看着杨博文泛红的眼角，喉结滚了滚，小心翼翼地问：“那……”

杨博文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个小小的弧度，像雨后初晴的月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