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公布那天，布告栏前挤满了人。杨博文被同学围着讨论名次，左奇函挤不进去，就靠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等他，手里转着颗篮球，眼神却黏在那个被人群簇拥的身影上。
张桂源叼着冰棍凑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看你那点出息，不就考个试吗，至于这么紧张？”
左奇函没接话。他这次破天荒没垫底，数学甚至及格了，虽然离杨博文的分数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他偷偷把成绩单折成小方块，塞在了校服内袋里，想第一个拿给杨博文看。
杨博文终于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捏着张成绩单，脸上带着点无奈的笑：“又是第一，被老师拉着说了半天。”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左奇函手里攥着的纸团，“这是什么？”
左奇函把纸团往身后藏了藏，耳根有点红：“没什么。”
“给我看看。”杨博文伸手去抢，指尖碰到他的掌心时，两人都顿了一下。左奇函没再躲，任由他展开那张皱巴巴的成绩单。
看到数学那一栏的“63”分时，杨博文的眼睛亮了：“你及格了！”
“嗯。”左奇函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上次你讲的那几道题，刚好考到了。”
杨博文笑得更开心了，从书包里拿出本习题册，翻到某一页递给他：“我就知道你能行。这几道题是常考的题型，我标出来了，你回去看看。”
左奇函接过来，指尖碰到书页时，发现里面夹着张浅蓝色的便签。展开一看，上面是杨博文清秀的字迹：“进步很大，继续加油。放学我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甜品店。”
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颗糖，在他心里慢慢化开。
不远处，张函瑞正对着自己的成绩单唉声叹气。物理又没及格，红叉叉像小旗子似的插满了试卷。张桂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一把抽走试卷：“让我看看。”
“不许笑！”张函瑞伸手去抢，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
张桂源却没笑，手指点着其中一道题：“这道题公式记错了，上次不是让你抄十遍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是他潦草的字迹，竟然把易错的公式都抄了一遍，旁边还画着歪歪扭扭的示意图，“给你，照着背。”
张函瑞愣住了，接过本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把本子紧紧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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