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想是要醒了
淋婠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个梦,但是现在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刘慕泽看她醒了,先给厉墨寒打了个电话。他温柔的问到“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个男声突然在旁边响起,不高,带着点刚开口的微哑,却像石子投进静水,瞬间驱散了她耳边的嗡鸣。
她僵硬地转过头。
床边坐着个男人,穿着深灰家居服,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线条利落。他手里拿着个玻璃杯,似乎刚要起身,此刻正垂眸看她,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片浅影,鼻梁高挺,薄唇抿着,眼神里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却带着种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压迫感。
陌生的脸,陌生的声音,陌生的房间。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
男人放下杯子,起身倒了杯温水,又从床头柜拿起个小瓷勺,舀了点水递到她唇边。“慢点喝。”
温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舒缓。她贪婪地喝了几口,才找回说话的力气,声音哑得厉害:“这……是哪里?”
“我的地方。”男人言简意赅,收回勺子,“我在海边捡到你的。”
海边?捡到她?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试图从混乱的脑海里抓取更多信息——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海边?那个攥着她脚踝的人是谁?
可脑子里像有片空白的雾,什么都抓不住。她只记得海水的冷,礁石的硬,还有……无边无际的恐惧。
“我……”她抬手想按揉发疼的太阳穴,却发现手腕虚软无力,“我不记得了……”
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他的眼神很静,像深不见底的潭水,让她莫名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厉墨寒来了
刘慕泽起身对他说到“她说她什么也不记得,这是什么情况?”
“啊,昨天忘了告诉你,她这是失忆了。”厉墨寒回到。
“失忆?”
“对,她后脑勺应该是撞到了岩石或者什么物体,所以她会出现暂时失忆。”
“还有她身上有很多大小不一伤口,比较严重的是她脚上有勒痕,有可能近段时间走不了路,所以需要修养。”
勒痕?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脚踝,果然感觉到一圈隐隐的钝痛。记忆的碎片突然闪了一下——粗糙的麻绳,磨破皮肤的疼,还有一双淬着恨意的眼睛……
“啊!”她短促地惊呼一声,额头渗出细汗。
“怎么了?”男人微微前倾身体,语气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关切。
她摇着头,试图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画面,可脑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越是用力想,越觉得混沌发胀。“我不知道……好像有很可怕的事情……”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连她自己都没察觉。那些模糊的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让她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
男人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半扇窗帘。午后的阳光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片暖融融的光斑,也冲淡了房间里的沉闷。
“这里很安全。”他背对着她,声音透过阳光传过来,带着种奇异的安定感,“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先养好身体。”
她望着他的背影,看着阳光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轮廓,心里那份莫名的恐慌,竟真的减轻了些许。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男人,还有一片空白的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该去哪里,可此刻,这个自称在海边捡到她的男人,和这个洒满阳光的房间,却成了她溺水般的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落在了寂静的空气里。
刘慕泽看向厉墨寒问到“她现在能吃东西吗?”
“可以,但是清淡一点,最好就吃白粥。等过两天再吃别的。”
“好,我知道了。”
刘慕泽拿出手机,给李妈打电话,让她准备粥。弄好了之后,他又坐到刚刚的位置。厉墨寒看没什么自己的事就出去了。
刘慕泽重新看向她,说到“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慕泽,这是我的私人岛屿。那你记得你叫什么吗?”
淋婠想了想说到“我不记得我全名了,但是我依稀记得他们好像叫我婠婠”
“婠婠”刘慕泽默念到。
“那以后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的吧!”
“那以后我就这样叫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