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肆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竟是许砚!
他下意识探身好奇的看过去,心里翻涌起惊疑:“还真是他?可他来这破公园做什么? ”只见许砚立在暮色中,频频看表,像是在等人。
忽然,许砚似有所觉,目光锐利地扫向沈云肆的方向。沈云肆闪电般缩身,躲入身旁一根粗壮的石柱后。柱子极粗,怕是十个孩子手拉手才能环抱。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沈云肆攥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他揍倒在地。可残存的理智按住了他——不能打草惊蛇,他倒要看看,这东西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Hi~” 一个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少年声音传来。
许砚的回应冷得像冰:“你来干什么?”
沈云肆循声望去,这一眼,让他如遭雷击——那个笑盈盈站在许砚面前的少年,竟然是…是!徐逸!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和许砚认识?!
徐逸是他唯一个好朋友,是这一生第一个好朋友。徐逸开朗热情,人缘极好,与性格孤僻的他自己截然相反。沈云肆虽然不会表达出来,却早已将这份友谊深藏心底。
此刻,看见徐逸与那可能是害死母亲凶手的人站在一起,巨大的背叛感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他双眼赤红,几乎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质问——
就在他迈出脚步的刹那,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从身后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唔?!”
一个冰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气息拂过颈侧:
“嘘,别说话。”
沈云肆僵住了。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是徐逸?!
可徐逸明明就在前方和许砚说着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是陷入了某种幻觉,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耳畔的声音压低,带着他从未听过的严肃: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可能现在不相信我……”
沈云肆的脑海里瞬间被无数疑问塞满,几乎要炸开。他看着徐逸——对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里,此刻只有一片沉静的严肃。
沈云肆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扯出一个不算太自然的笑:“别摆出这副样子,我相信你。毕竟……咱们也认识了三年,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
徐逸闻言,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脸上终于漾开一点熟悉的笑意:“那很好。”
然而,沈云肆话锋陡然一转,眼神锐利如刀:“那么,我该怎么确认……你不是那个‘复制品’?”
空气瞬间凝滞。
徐逸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夸张地摊了摊手,语气带着惯有的亲昵:“不会吧,沈云肆?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你居然觉得我会是冒牌货?”
沈云肆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也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逼问真的只是一句戏言:“哈哈,开个玩笑罢了。”
但只有沈云肆自己知道,心底那根警惕的弦,并未真正松开。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熟稔,可一丝难以察觉的防备,已悄然扎根。
眼看许砚似有离去之意,徐逸迅速朝沈云肆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的悄悄跟上许砚。沈云肆紧盯着远处那个与徐逸别无二致的“复制品”,心底发寒……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乍一看,根本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也不知道声音是不是一模一样,可惜离这比较远,听不清处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徐逸跑的很快,沈云肆竟跟得有些吃力,气息微乱。看来这些时日在别墅,体能确实退步了。徐逸回头瞥他一眼,语带戏谑:“你什么时候这么虚了?”
“你才虚!”沈云肆当即反驳。
徐逸敛起玩笑,正色道:“我去会会他。我们长得一样,他应该认不出。” 见沈云肆点头,他转身便消失在巷道尽头。
沈云肆在原地屏息等待,不过片刻,余光瞥见侧方树林中似有人影闪动。他心头一紧,下意识追过去查看。
刚踏入林荫,一只微凉的手便从身后覆上他的双眼。
“是我,哥哥。”
与此同时,一条冰凉滑腻的东西悄然缠上他的脖颈。沈云肆浑身一僵,沈墨倦放开手,余光瞥见那竟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正朝他无声地吐着信子。
这么一看很吓人的,他差点惊叫出声,却被那只手更紧地捂住了嘴。
沈墨倦贴近他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听不出情绪:
“哥哥应该也看到许砚了吧?”
沈云肆脑中一片混乱:“你怎么知道?”
“我在哥哥衣服上,” 沈墨倦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放了一个追踪器,还有一个针孔摄像头。”
“艹!” 震惊与怒意瞬间炸开,“你监视我?”
沈墨倦没有回答那个,他只是自然而然地将手搭上沈云肆的肩膀,姿态亲昵得如同任何一对寻常的兄弟。
缠在沈云肆颈间的那条小白蛇,似乎接收到了无声的指令,缓缓游动起来,冰凉的鳞片擦过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它最终安静地盘绕在沈墨倦伸出的手臂上,一动不动,异常乖顺。
沈云肆这才得以仔细打量它——蛇身纯白,但在偏斜的日光下,鳞片边缘竟折射出彩虹般细碎而炫目的光华,一种难以言喻的“五彩斑斓的白?”
小蛇在主人臂上悠然地吐着信子,猩红的信子在斑斓的白色映衬下,显出一种诡异而纯净的美。
沈云肆盯着那蛇,半晌,才低声问:“它叫什么名字?”
沈墨倦垂眸,指尖轻轻拂过蛇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偲(si)卷。”
沈云肆默然,没有说话。
作者感冒严重了(இωஇ )可能下个星期不更但是最好更点也可能会更个小剧场什么的(๑•̀ㅁ•́ฅ)等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