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窗沿滴落,丁程鑫抹去脸上的水珠,一脚跨进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潮湿阴冷,霉味扑鼻而来,海风从破窗灌入,吹得墙上的照片哗哗作响。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咙发紧。
地上的拖行痕迹通向角落,一只已经干涸的血迹延伸至老式录音机旁。丁程鑫踩着吱嘎作响的地板走近,手指颤抖地翻开抽屉,发现一支钢笔,笔帽上有细微的划痕,“给小祺”。他捏着钢笔的手指一紧,指节发白。
在夹层中,他找到了一本皮质日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医院探视单,日期显示是丁母昏迷期间。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翻到日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若我出事,请告诉小祺,妈妈没有背叛任何人。”
海风卷起桌上的报纸,头条新闻标题隐约可见——“丁氏集团董事长夫人意外身亡”。丁程鑫的目光落在墙上钉着的一排照片,其中一张拍到年幼的马嘉祺走进丁母病房,表情凝重。他的喉结滚动,想起马嘉祺在车上说的那句:“我也曾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他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按下录音机播放键。电流杂音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而虚弱:“小祺,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妈妈没做错事……”
丁程鑫的手指在录音机边缘留下汗渍,眼睛死死盯着那台老旧的设备。录音继续播放:“丁母托付重要资料给我,她说只有你能保护这些证据……三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你爸爸……”
“啪!”录音戛然而止,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丁程鑫的眼眶红了,他撕开录音机背面,果然发现里面藏着微型追踪器,编号与自己的手机关联。他想起这些天的点点滴滴——马嘉祺总是在关键时刻替他挡枪、受伤、流血。
“原来不是巧合……是他一直在保护我。”他的声音发颤,眼眶湿润。
门外传来脚步声,沉重而缓慢。丁程鑫抬头,看到马嘉祺站在门口,湿透的衣角还在滴水。他的右手紧握口袋,指节发白,正是之前藏匿物品的位置。
“你为什么不早说?”哽咽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凝固。
马嘉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从口袋中抽出一份泛黄的信纸。信纸边缘有烧灼痕迹,开头写着:“致我亲爱的小祺”,落款是马母的签名。最后一行字被折痕遮住,隐约可见“还有一个内鬼……”的字样。
丁程鑫的手攥紧了母亲的照片残片,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抬起头,盯着马嘉祺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答案。
“那个内鬼是谁?”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马嘉祺依旧沉默,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挣扎。他缓缓走向窗边,望着远处的海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些事,你现在还不能知道。”
丁程鑫站起身,几步冲到他面前:“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什么能知道?什么不能知道?”
马嘉祺终于转头看他,眼中带着疲惫和隐忍:“因为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活在谎言里。”
丁程鑫愣住了,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击了一拳。他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屋外,警笛声隐隐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马嘉祺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遗书,轻轻折好,重新放回口袋。
“走吧。”他低声说。
丁程鑫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背影挺拔却略显佝偻。他突然伸手抓住马嘉祺的胳膊:“等等。”
马嘉祺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意思?”丁程鑫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马嘉祺的手指微微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掰开丁程鑫的手,然后大步朝门口走去。
“走。”他重复了一遍。
丁程鑫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屋外的海风吹进来,带着咸腥味,混杂着雨水的潮湿。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照片残片,那是母亲的笑容,如今已经被雨水泡得模糊不清。
警笛声越来越近,像是催促他们离开。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迈步跟上。
他知道,真相才刚刚开始揭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