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击碎车窗的瞬间,马嘉祺整个人压在丁程鑫身上。玻璃碎片像冰晶般溅落,擦过丁程鑫耳际的子弹还在嗡鸣。后视镜里,三辆黑色SUV呈品字形包抄上来,车顶警示灯将雨幕染成血色。
"抓紧!"马嘉祺一脚踹开油箱盖,反光镜里映出他泛青的下颌。丁程鑫的手还攥着录音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马嘉祺突然转动方向盘,轮胎在湿滑路面划出扭曲的弧线。
追兵车队的包围圈裂开一道口子。丁程鑫看到证件照从马嘉祺口袋飘落,照片上母亲的笑容被雨水打湿。他伸手去捡,却被马嘉祺拽住手腕:"别动!"
第二声枪响震碎另一侧车窗。丁程鑫扑过去抓住方向盘,发现马嘉祺左手在发抖。后视镜映出追兵身影,三人正调整队形逼近。
"油门到底!"丁程鑫喊道。马嘉祺猛踩油门,引擎发出嘶吼。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雨刷器疯狂摆动也扫不净滂沱的水幕。丁程鑫瞥见马嘉祺衬衫渗出暗红,绷带正在渗血。
车内弥漫陈年烟味和铁锈气息。丁程鑫扯开马嘉祺衬衫,绷带下的伤口重新渗血。"这张照片为什么在你这?"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
马嘉祺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五下,喉结上下滚动。"三年前医院,我见过你母亲。"他说这话时,雨刷器刚好停顿,黑暗在车窗上蔓延。
丁程鑫瞳孔收缩,锁骨处的伤疤隐隐作痛。那是三年前车祸留下的,当时他刚做完手术,浑身插满管子。母亲握着他的手说:"有些人不是为了报复才活着..."
"还有多少没说?"丁程鑫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金属外壳在仪表盘蓝光下泛着冷意。
马嘉祺拇指划过方向盘上的弹痕:"有些录音我剪掉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以为我想看着你恨你父亲?"
雷声在远处炸响,车灯劈开雨帘。丁程鑫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当时她抓着他的手,说有些事要亲自确认。
丁程鑫推开车门,冷风卷着雨丝涌入。马嘉祺捂着伤口踉跄追出,脚下打滑差点摔倒。衣角被拽住的瞬间,他转身怒视:"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马嘉祺咳出鲜血,在灯塔台阶上染出血迹。"我也曾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更多声响。闪电照亮他苍白的脸,丁程鑫看到他眼底藏着什么。
回忆如潮水涌来。母亲昏迷前最后清醒的时刻,拉着他的手说:"去找马家的孩子..."那时他还不懂,现在想来,母亲似乎早知道些什么。
脚步迟疑间,马嘉祺已经扶着墙继续往上爬。丁程鑫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刚才那句没说完的话。最终收回迈出的脚步,但眼神已经不同。
登顶途中,马嘉祺三次扶墙喘息。丁程鑫接过录音笔,发现新文件标记是锁状图标。"现在还不是时候。"马嘉祺按住他手背,体温透过掌心传来。
海风卷起马嘉祺衣角,露出小腿绷带。"我们都在和时间赛跑。"他说这话时,灯塔顶端的红光正好扫过。丁程鑫将录音笔放入自己口袋,突然注意到马嘉祺另一只手攥着什么。
"你还有多少秘密?"他问。
马嘉祺扣紧大衣纽扣,转身时藏起口袋里的东西。"足够让你活到明天。"他说完就往楼下走,脚步声消失在雨夜里。
丁程鑫站在原地,看着旋转的红光。远处传来警笛声,却比不上他胸腔里轰鸣的心跳。母亲的遗言、马嘉祺的伤痕、那些被剪掉的录音...一切都在等待黎明揭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