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在片场,”田栩宁望着窗外,“有个新人演员问我演戏的秘诀。”他停顿了一下,“我想了很久,最后我说,要像飞鸟爱惜羽毛那样爱惜自己的自由。”
梓渝愣住了。那是他们第一次合作,剧本围读时,他曾对田栩宁说过的话。那时他说:“田老师知道为什么我给自己起的艺名叫梓渝吗?在我的家乡话里,它是'自由'的意思,我热爱自由就像飞鸟爱惜羽毛…”
“然后我意识到…”田栩宁转过头,目光比窗外的星光还亮,“这六年我一直在做的,就是给你留一片足够大的天空,让你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
夜风掀起窗帘,带着初秋的凉意。梓渝突然伸手拽住田栩宁的衣领,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试探的吻,与六年前两人在片场里的小动作相比不值一提,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六年的等待。
当分开时,田栩宁的手指还悬在半空,像是怕惊扰一场梦境。梓渝看着他呆住的表情,突然笑了:“这就是我想做的——”
“我知道。”田栩宁轻声打断他,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唇角,“不用说出来。”
他猛地扣住梓渝的后脑,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骤然加深。
茶香在唇齿间弥漫,田栩宁的吻像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风雨,将梓渝所有的理智席卷一空。他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后颈,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耳朵。
梓渝的指尖深深陷入田栩宁的衬衫,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田栩宁的舌尖扫过他的上颚,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六年的时光在这个吻里被压缩成瞬息,所有的思念、不甘与等待都化作唇齿间热烈的纠缠。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某种隐秘的节拍。田栩宁的吻渐渐变得温柔,却更加缠绵,他轻轻咬住梓渝的下唇,在分开时又恋恋不舍地舔舐而过。
“以后……”田栩宁的额头抵着梓渝的,“我不会再放你一个人飞了。”
九个月后,小满。
“飞鱼工作室”的玻璃门映出两个晃动的影子。田栩宁正踮脚调整门牌角度,梓渝突然往他嘴里塞了颗薄荷糖。
“开业快乐。”梓渝眯着眼笑,自己嘴里也含着一颗,腮帮子鼓起一小块。
田栩宁被凉得皱眉,看见门牌上“飞鱼”两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又忍不住跟他一起笑——这名字是梓渝起的,说代表着他们俩:一个名字里有“羽”,一个谐音是“鱼”。
“陈哥刚来电话,”梓渝用鞋尖蹭着新铺的木地板,“说之前压着的那个双男主剧本,投资方指名要我们接。”
田栩宁伸手掸掉梓渝头发上沾的装修灰尘:“你上次不是说想休息半年?而且过两个月就是你的生日演唱会,能忙的过来吗?”
“我…”梓渝突然犹豫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我在想,等这部剧播出后,粉丝们已经能够适应我们的多次合作,这不是便于以后官宣嘛……”他声音越来越小,耳尖泛起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