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苏晚晚盯着顾南舟伞尖那抹暗红，喉咙发紧：“这是谁的血？”
“WM资本的。”顾南舟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林墨冷笑一声，往前半步挡在苏晚晚身前：“WM资本的人，会流自己的血？”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空气里仿佛擦出火星。苏晚晚后退半步，背脊抵住冰冷墙壁，掌心的冷汗早已将信封浸透。
顾南舟没接话，只是缓缓解开西装扣子，露出内衬口袋边缘的一截金属链。这个动作让苏晚晚心头一跳——三年前在Luna咖啡馆，他也是这样解开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露出锁骨处淡青的血管。
“三年前你就该知道真相。”顾南舟看着她，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可你选择了相信林墨。”
苏晚晚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确实选择了相信林墨，直到三年后才发现那是场骗局。
林墨突然开口：“WM档案库里也有这张照片。”
苏晚晚一愣，这才注意到顾南舟从皮夹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Luna咖啡馆的落地窗，窗外暴雨倾盆，窗边坐着穿米色针织衫的自己，正低头画设计稿。身后站着穿白衬衫的男人，正是当年的顾南舟。
她伸手去接，指尖碰到照片的瞬间微微发颤。照片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2018.3.15，Luna咖啡馆监控截图。
“你们到底……演了多久？”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林墨垂下眼帘：“那天我撕碎了WM递来的合同，我以为只要你不认识顾南舟，就能安全。”
“可你没想过，他们换了个方式。”顾南舟接过话头，眼神幽深，“WM资本最喜欢玩这种游戏——让你以为你在创造，其实你只是他们的提线木偶。”
苏晚晚踉跄后退，背撞在墙上。她想起自己第一笔投资、第一个合作品牌、每一次订单签约……那些她以为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机会，真的都是WM安排好的吗？
“不可能……”她摇头，声音发抖，“我签合同的时候，看过所有条款。”
“你看到的，都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顾南舟向前一步，指腹轻轻拂过她手背，“晚晚，醒过来。”
她猛地抽回手，指甲划过他手背留下一道浅痕。她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所以你们都在骗我？”
“我在帮你夺回一切。”顾南舟的声音依旧温柔，却让她更觉刺耳。
林墨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不，他是在把你推进深渊。”
两人对峙间，苏晚晚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信封上。她手指微微发抖，慢慢撕开一角，泛黄的纸张露了出来——是三年前的设计稿确认书，上有她亲手签下的名字。
顾南舟的眼神骤然变了。
苏晚晚冷笑：“原来你们连这个都伪造了。”
她突然转身冲向厨房，抓起菜刀横在身前。刀刃反射的寒光映出她通红的眼眶。
“谁敢靠近试试？”
顾南舟举手示意无害：“晚晚，冷静。”
林墨慢慢靠近：“把刀给我。”
“别过来！”她将刀锋转向自己脖颈，“再靠近一步，我就划下去。”
顾南舟瞳孔骤缩：“WM资本最擅长制造恐惧。”
“而你现在，正中他们下怀。”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三下短促的敲击，精准如心跳。
顾南舟脸色骤变：“他们来了。”
林墨迅速挡在苏晚晚身前，低声说：“别慌，我会保护你。”
苏晚晚看着两人背影，声音沙哑：“你们……谁还有事瞒着我？”
咔哒。
门锁轻轻转动。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