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灯管发出嗡嗡声响，像是一只即将断气的萤火虫。苏晚晚的手腕微微发颤，刀刃在脖颈上压出一道浅红痕迹，血腥味混着雨水和金属锈味在狭小空间里弥漫。
门外传来第二轮敲门声。
两长一短。
"晚晚。"林墨声音沙哑，手掌仍维持着拦挡姿势，"听我说完最后一件事。"
顾南舟后背紧贴着墙，指尖轻轻滑过西装下摆，第二颗纽扣松脱的一瞬，露出腰间暗藏的微型电击器。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苍白的脸色和微皱的眉心。
"你们都认识她，对不对？"苏晚晚突然开口，刀锋微微抬起。三年前的记忆像玻璃碎片扎进脑海——Luna咖啡馆的暴雨夜，她给穿白衬衫的男人递上热咖啡时碰到他冰凉指尖；当时他第二颗纽扣上闪过金属反光；再后来接到林墨电话说"WM资本有人自杀了"。
玄关镜面映出三人扭曲面容，林墨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泛黄照片的边缘。
第三轮敲门声响起，夹杂金属刮擦声。像是有人在转动门把手上方的通风口。
"三年前那个'自杀'的女研究员……"苏晚晚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叫什么？"
林墨突然转身面对大门："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话音未落，门缝渗入淡紫色烟雾，带着甜腻的麻醉剂味道。顾南舟迅速从西装内袋掏出防毒面具，动作干净利落。
"屏息。"林墨扯下领带捂住苏晚晚口鼻，布料摩擦声清晰可闻。她挣扎着后退，却看到顾南舟脖子浮现青色胎记——三年前在咖啡馆落地窗边，她曾借着月光画过那抹淡青的印记。
门缓缓开启。
黑口罩女人抬手，袖口露出蝴蝶形刺青。苏晚晚瞳孔骤缩，那是她设计稿水印的图案。女人食指按在唇边做了个噤声手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与她记忆中实验室那位严谨组长一模一样。
"苏总监。"女人声音沙哑，像是被火烧过嗓子，"还记得WM实验室的紧急预案吗？"
顾南舟瞳孔骤缩，悄悄将电击器调到最大功率。他往前半步挡住苏晚晚视线，右手却死死攥住她手腕。
女人从口袋掏出U盘："这里面是林墨和WM资本的真实交易记录。"
林墨突然暴起扑向U盘，却被女人轻松避开。她身形一闪，露出左臂机械义肢的金属关节。暴雨声中传来直升机轰鸣，远处红蓝警灯闪烁逼近。
"你就是当年负责我项目的组长？"苏晚晚踉跄向前，刀刃不知何时已经垂下。
女人扯下黑口罩，左脸烧伤疤痕触目惊心："他们说我自杀了，但您知道吗……"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真正该死的人是你。"
林墨脸色煞白，正要开口却被顾南舟抬手制止。男人从口袋摸出一枚子弹，掌心摊开——铜壳上刻着蝴蝶花纹。
"选吧。"他低声说，眼神幽深如潭，"信他们，还是信我。"
苏晚晚盯着子弹，想起三年前签下的设计稿确认书。当时签字笔在纸上洇开墨迹，组长提醒她重签，她却笑着说"这样更有纪念意义"。如今那张纸正在她手中颤抖。
女人忽然抬头："警方还剩三十秒到达。"她袖口蝴蝶刺青在灯光下泛着诡异光泽，"林氏集团和WM资本合作开发的神经药物，实验对象是您设计的所有服装模特。"
窗外雨幕中闪过刺眼车灯，警笛声越来越近。
"晚晚。"林墨声音发涩，"当年我撕碎了WM递来的合同……"
"可他们换了个方式。"顾南舟接过话头，眼神沉如黑夜，"让你以为你在创造，其实你只是他们的提线木偶。"
女人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亮出微型遥控器："现在，是时候让所有提线者尝尝被操控的滋味了。"
女人的冷笑在狭小的玄关里回荡。她手腕一翻，微型遥控器红灯闪烁。
"现在，是时候让所有提线者尝尝被操控的滋味了。"
林墨突然开口："苏晚晚，你记得三年前那场暴雨吗？"
"你给WM资本递上设计稿时，我亲眼看见你把那份文件塞进了防火柜。"顾南舟声音低沉，眼神却异常清醒，"你说过，有些设计永远不该见光。"
窗外警笛声更近了。女人手指在遥控器上轻轻摩挲："你们以为自己在保护她，其实只是在帮WM资本完成最终实验。"
"够了！"林墨猛地向前一步，却被顾南舟拦住。男人从口袋摸出一枚子弹，掌心摊开——铜壳上刻着蝴蝶花纹。
"选吧。"他低声说，眼神幽深如潭，"信他们，还是信我。"
苏晚晚盯着子弹，想起三年前签下的设计稿确认书。当时签字笔在纸上洇开墨迹，她笑着说"这样更有纪念意义"。如今那张纸正在她手中颤抖。
"先离开这里。"女人突然开口，"他们来了。"
顾南舟转身挡住门的方向，右手已经握紧电击器。林墨迅速将玄关柜子里的备用钥匙塞进苏晚晚口袋。
"走消防通道。"女人压低声音，"我在地下车库等你们。"
林墨抓住苏晚晚的手腕："相信我这一次。"
"我需要真相。"苏晚晚声音发颤，"全部的真相。"
远处传来重物撞击声。女人快速退到门外："三分钟内不出现，就永远别出现了。"
雨幕中，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顾南舟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低声说："她叫陈默，三年前负责你的项目。"
"WM实验室的负责人？"苏晚晚瞳孔收缩。
"也是你的第一任导师。"林墨扯下领带，"但现在，她是唯一能救我们的人。"
暴雨倾盆而下，三人冲进雨幕。红色警灯映照着地面的水洼，像是撒了一地的碎玻璃。
"等等！"苏晚晚突然停下脚步，"我的设计稿..."
"已经不重要了。"顾南舟回头看了眼，"重要的是，我们得活着离开这座城市。"
林墨握紧方向盘："去机场的路已经被封锁了。"
"那就去城东的废弃码头。"苏晚晚声音坚定，"那里有我认识的人。"
直升机轰鸣声从头顶掠过。女人的身影在后视镜里渐渐模糊，只剩那个蝴蝶形刺青在雨夜里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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